“這群人果然只是嘴上說的厲害,什么大聲呼救,一會就有官員會過來,人呢?在哪?”
于白丘這個磨刀匠心里嘀咕著,但也存了個心思,看了看門上貼著的黃紙道符,那道符上的朱砂一點都沒動靜,他便放下了心,就隔著門對那女的出聲問詢,“小娘子,你這怎么回事?不是說晚上不能出門,你怎么在外面亂跑?”
一聽于白丘發(fā)問,這女的趕緊一瘸一拐朝著他的門口走了過來,眼角直淌眼淚,“我娘家在這邊,我住在崇業(yè)坊,今日家中夫君欠人錢財,有人上門討債,揪著我夫君一頓打,說明天早上還不出錢,就打斷我夫君一條腿,我心中焦急,趕緊趕過來,想要拿些錢回去先救急,但不曾想緊趕慢趕,剛過來就宵禁了,而且家家戶戶家門緊閉,我家中似乎無人,我便想到我嬸嬸家去,沒想到在這崴了腳,而且聽說這平康坊里鬧鬼,我怕也怕死了。”
“你娘家人叫什么名字?”于白丘問道。
這女的回道,“我娘家就在東三巷,家父周深安。”’
于白丘一聽還真知道這戶人家,他看著門上那黃紙道符沒什么異樣,而且巷子里頭也沒什么詭異玩意,他就直接將門栓一拉,開門道,“你若是不怕人閑話,可以進我院子躲躲。”
這女的連連道謝,趕緊進了院子,于白丘院子里雖然沒有點燈,但借著星光看這女的,倒是越發(fā)覺得豐潤。
雖說只是一般的小家碧玉,但身段倒是一流,他心里頭就一點邪火,覺得索性等會裝神弄鬼一下,看這女的會不會因為害怕而和他有點啥事情。
這女的倒是對他千恩萬謝,又問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字?這一條街中就您熱心腸,我一定要好生謝謝你?!?
“要謝我不如陪我床上滾一遭?”于白丘心里嘀咕了一聲,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都是一個坊的人客氣啥,我叫于白丘,你進我這院子算是進對了,今天平康坊鬧邪祟鬧得厲害,但我平時就是個磨刀人,煞氣重,鎮(zhèn)得住的很,你放心,一會有啥覺得不對的東西,你就躲我身子后面,保證你沒事?!?
這女的一聽鬧邪祟,就越發(fā)害怕,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多虧了于大哥搭救,于大哥你多大年紀了,怎么好像家中沒家眷?”
于白丘老臉微紅,道:“我已經(jīng)四十有三,就是家中拮據(jù),所以沒啥女的愿意嫁給我,但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壞人,我也沒什么病,身子骨壯實的很,有什么臟東西進來,我肯定把它給整跑了?!?
女的似乎略微放心了一些,看著于白丘也不將自己往屋里引,只是拿了一床棉被往一邊的伙房走,似是想在灶膛邊上給她打個地鋪湊合一宿,她眼里就有些感激,道:“于大哥那我猜你肯定是冬天生的?!?
于白丘其實存的心思是,等會把灶膛燒得旺一點,這小娘子等會身上出汗,等灶膛熄了,她就容易發(fā)冷,到時候再嚇唬她一下,說不定她就給他占了便宜。
此時聽到這女的這么說,他一邊生火,一邊笑道,“怎么的,你會算命?”
女的走進伙房,幫忙收拾,搖頭道:“我夫君會占卜,說這種人好的,但娶不上媳婦的,一般都是冬里頭生的?!?
于白丘嘆了口氣,道:“小娘子,我不說你夫君壞話,我估計他這占卜之術(shù)是真的不成,怪不得會欠人錢財。我哪是冬天生的,我是八月初二生的,他這完全就反了?!?
女的臉都紅了,道:“那于大哥你具體什么時辰?沒準是時辰的問題?!?
于白丘道:“我是卯時生的?!?
女的頓時有些沮喪,道:“那按我夫君的說法,這時辰不錯的啊。”
此時灶膛火光一起,于白丘看著這女的凹凸有致的身段,忍不住就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他心里發(fā)癢,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道:“興許好日子在后頭?”
女子馬上點頭,道:“那肯定?!?
于白丘知道想要得手,就得慢工出細活,這時候千萬不能讓這女的心有戒備。
他便認真道,“為防人閑話,你肯定不能和我一個屋子,等會你就在這地鋪上睡,這里有火光,你也不至于害怕,若是有事情,你就趕緊叫我。不過你別栓門,我怕一會你出了事情,我推不開門。不過我這人有時候睡的比較死,你如果喊了我沒反應(yīng),你就到我屋子里把我叫醒?!?
女子連連點頭。
于白丘不動聲色的往灶膛里連塞了好幾根干柴,接著把灶膛里的柴灰清了清。
這樣的話火頭旺,但燒得快。
他才這么想著,這女子突然啊的一聲驚呼。
“怎么?”
他嚇了一跳,剛轉(zhuǎn)過身,就看見女子一臉驚恐的點著院中。
于白丘朝著院中看去,沒看見什么東西,但女子已經(jīng)躲在了他身后。
與此同時,他耳中聽到了一聲極為陰冷的聲音,“于白丘…”
他再轉(zhuǎn)過身時,只看到那女子眼中閃著妖異的光芒,她的脖子上有一條光影扭動,好像有一個白色的頭顱鉆了出來。
“……!”
于白丘渾身如墜冰窟,他驚恐的張大嘴,還未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他自己的脖子卻咔嚓一聲響,他的腦袋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扭斷了。
這時候院子前后那兩張黃色道符微微飄蕩,似是要有所反應(yīng),但與此同時,有兩張白色的圓形紙錢卻是無聲無息的飄落了下來,兩張紙錢里面出現(xiàn)兩道細細的白影,一下子壓住了兩張黃色道符。
女子這時候臉上沒有了絲毫害怕的神色。
她從衣袖之中取出了個小鑿子,直接在于白丘的額頭上敲出了一個血洞。
接著她取出一支黃色符筆,直接用于白丘的鮮血和腦漿子,在他臉上涂抹起來,畫出了一張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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