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此任性,而且不學(xué)無術(shù),以后如何擔(dān)得起治理捍衛(wèi)南疆的重任?!
還有二哥,也不像話,沒比大哥好多少……
想著,蕭霏正好走到了屋外,微微蹙眉。
她本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又臨時改變了主意,往外院的方向去了。
此時,才剛未時過半,外面的太陽變得更灼熱了,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等蕭霏走到蕭欒的外書房門口時,就見一個青衣小廝正坐在檐下打盹躲懶。小廝托著下巴,腦袋一晃一晃地,搖搖欲墜……
忽然,他打了個激靈,甩了甩腦袋,目光正好看到了朝他這邊走來的蕭霏,震驚得脫口而出道:“大姑娘!”
青衣小廝眨了眨眼,趕忙站起身來,蓄意拔高嗓門行禮道:“小的見過大姑娘。大姑娘您怎么有空過來???”
一看青衣小廝那游移的眼神,蕭霏就猜到書房中怕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貓膩,淡淡地問道:“二哥在里邊做什么?”
青衣小廝咽了咽口水,討好地笑了:“大姑娘,二少爺在里頭專心讀書呢!”
蕭霏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也不想與這小廝廢話,對著身后的桃夭做了一個手勢。
她的嫡親二哥,她還不了解嗎?!
學(xué)武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更不愛讀書,文不成武不就的,每天就知道躲懶。
他看著是每天有大半時間待在書房里“讀書”,其實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看一些志怪小說,又或是在投壺、蹴鞠嬉戲……
桃夭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了那擋道的青衣小廝,蕭霏便提著裙裾大步進去了。
小廝哪里敢再攔,只能看著書房的方向,苦著臉心道:二少爺,您只好自求多福了!連王爺和王妃都拿大姑娘沒轍,他們這些下人又能做什么呢?
等蕭霏挑簾走入書房后,就見一個**歲身穿一件藍色鑲銀邊錦袍的男孩正襟危坐地坐在書案后,手里拿著一本《論語》,搖頭晃腦地念念有詞。
蕭欒念完了“學(xué)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xué)則殆”后,才放下手中的書,笑瞇瞇地看向了蕭霏道:“妹妹……”
蕭霏一聲不吭地大步走到了蕭欒的身旁,一把拉開了他身旁的抽屜,直接問道:“這是什么?”
抽屜里放著一團團粗粗細細的紅繩,以及一個編了一半的絡(luò)子,絡(luò)子和紅繩凌亂地糾纏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屋子里一片死寂,蕭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涎著臉賠笑道:“妹妹,我也就是讀書累了,所以就隨便試著編絡(luò)子玩玩!”
蕭霏目光銳利地盯著蕭欒,他剛才到底有沒有讀書,他們兄妹倆都心知肚明。
蕭霏抿了抿紅潤的櫻唇,忽然問道:“比起男兒身,二哥莫非寧為女兒身?!”
蕭欒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眼角一抽,下意識地拔高嗓門道:“妹妹,你怎么會這么說?!”
蕭霏瞇了瞇眼,眼神更為犀利,緩緩道:“我看二哥你如此喜歡行婦人之事,莫不是我誤會了?”
“妹妹,你誤會了!”蕭欒欲哭無淚地強調(diào)道,“我就是隨便編著玩玩而已!”
蕭霏靜了一瞬,表情更冷,聲音猛然拔高了兩個音調(diào):“二哥你已經(jīng)九歲了!堂堂男子漢當(dāng)知有所為有所不為!怎可玩物喪志!”
“妹妹,我錯了還不行嗎?!”蕭欒可憐兮兮地看著蕭霏,心里直打鼓,他這個妹妹啊,簡直比父王和母妃還要可怕!
“不行!”蕭霏一本正經(jīng)地搖了搖頭道,“子不教父之過,我會把這件事告訴父王,讓父王來處置!”
“妹妹不要啊!”
書房里,響起蕭欒凄慘的尖叫聲;書房外,尖銳的蟬鳴聲此起彼伏,一聲比一聲刺耳……
彼時,蕭霏還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南疆,這片天地就是她的家,她永遠的庇護……卻沒想到在她十二歲那年,她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先是皇帝下旨令母妃去明清寺為南疆祈福,跟著兩個月后皇帝又千里迢迢地下了另一道旨意,以“為母不慈,苛待繼子”為名奪了母妃鎮(zhèn)南王妃的誥命。
這件事一旦在南疆傳揚開去,不只是母親小方氏,連整個鎮(zhèn)南王府都會顏面盡失,成為南疆的笑柄!
為此,蕭霏親自跑了一趟明清寺去求證母親小方氏的清白。
母親說她沒有像駱越城中的流那般霸占大哥的產(chǎn)業(yè),蕭霏就信了!
父王不信母親,二哥不靠譜,蕭霏知道她也只有靠她自己了,她必須幫助母親得回誥命,她必須讓大哥原諒母親,她必須——
親自跑一趟王都?。ㄎ赐甏m(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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