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司里最近比較忙了……”劉詩雨一陣黯然,當(dāng)著她婆婆的面,她是不能說出吳劍鋒在那邊都做了些什么的,如若吳劍鋒的所作所為被她的婆婆知道了,她的婆婆不氣死才怪!鄉(xiāng)下人,為了名聲,有時可以連老命都豁出去的。
“哦,忙好,他多賺點錢,也就用不著你天天出去東奔西跑的了?!眲⒃娪甑钠牌耪f道,在她的觀念里,女人就是要男人來養(yǎng)著的。
吃完晚飯,銀色的月光已經(jīng)灑滿了這個靜謐的小山村,不遠(yuǎn)處的西林庵里傳來陣陣渾厚深沉的暮鼓聲,使一眾浮躁的魂靈得以暫時的安息。
劉詩雨拖著拖箱上了樓,開了燈,只見客廳里干干凈凈的,一塵不染。進(jìn)了臥室,臥室里也是干干凈凈的,她的床上,已經(jīng)鋪好了潔白的床單,就連她的電腦顯示器,電腦鍵盤,也被擦得锃亮——她的婆婆知道她要回來,所以一大早就把這一切都拾掇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
打開拖箱,從里面拿了睡衣浴巾,來到浴室里。
脫了衣服,打開蓮蓬頭,突然看見窗外黑乎乎的松樹林,想著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魅影,全身不由一陣顫栗,忙關(guān)緊了玻璃窗……
洗完澡出來,感覺全身清清爽爽的,回到臥室,把頭發(fā)吹干了,疲憊也漸漸地侵襲了她的心身。斜斜地躺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臥室,心里不免又是一陣寂然。
想想在深圳的日子,雖然兩個人時不時的會產(chǎn)生一些摩擦,雖然有些晚上吳劍鋒也總是會有各種藉口不能回家,但不管怎樣,想著他不定什么時候就回來了,心里總是還有個牽掛,有個盼頭的。就如一只風(fēng)箏,不管他飛得多高,飛得多遠(yuǎn),而線的這頭,卻是緊緊地拽在她的手中的。
而現(xiàn)在,這緊拽著的線似乎突然間就斷了般,她的風(fēng)箏也不知道飛到哪個地方去了。即使迷迷糊糊地還能知道是飄向了哪個方向,但真要把它追回來,希望卻是很渺?!?
都已經(jīng)八點多鐘了,他卻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想到這里,心里不禁一陣黯然。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是自己的終究會屬于自己,不是自己的,再急,也是追不回來的。她這樣想著,忍不住一陣酸楚,起了身,打開拖箱,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拿了出來掛在壁柜里。
張志霖送給她的那套情趣內(nèi)衣她也帶回來了,雖然自己一直都沒試穿過,但想想自己穿在身上的樣子,是個男人,都要被自己迷暈的,她想著,臉上不禁就飛起了紅暈。
把衣服拾掇好,重又躺在床上,拿起手機(jī),撥打著徐多喜的電話,這么久沒見她,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喂!”那邊很快就接聽了,吵吵鬧鬧的一聽就知道是在某個公共場所。
“在干嘛呢?”劉詩雨問道。
“我在上班??!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呢?”那邊問道。
“我回來了?!?
“啊?你說什么?回來了?得了,你別逗我!”
“真的回來了,逗你干嘛!我差不多六點鐘才到家,本想給你打個電話,但想想你可能正上班,所以就直接打車回來了?!眲⒃娪暾f道。
“真的??!你個婆娘,也不提前告訴我!”徐多喜在電話里就罵著劉詩雨,雖然經(jīng)過那么大的變故,但俗話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卻是沒怎么變化的。
“也是臨時決定的呢,你最近還好吧?”劉詩雨問道。
“好什么好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徐多喜一陣黯然。蔣浩現(xiàn)在幾乎是公開與一個女的攪在一起了,他也沒有出去,就呆在家里。前面已經(jīng)交代過了,蔣浩現(xiàn)在在家里做著黑莊,就是地下六合彩的莊家了。雖然那次被抓了關(guān)進(jìn)去一次,但巨大的收益即使讓他冒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他也要干下去的。先哲馬克思在《論資本》里就說過: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資本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就敢于冒絞首的危險;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于踐踏人間一切法律。蔣浩幾乎可以說是白手起家,但連續(xù)的好幾期雙下來,到現(xiàn)在他手里的現(xiàn)在,據(jù)徐多喜推算,少說也有兩三百萬了!你說這么巨大的誘惑,若不是拿槍指著他的腦袋,要他收手,以他十足的賭徒性格,那是不可能的。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蔣浩是沒錢就壞的,更別說有了錢。那蔣軍搞了他老婆后,雖然也賠了他兩三萬元現(xiàn)金,但現(xiàn)在在蔣浩看來,兩三萬元對他來說是毛毛雨了,所以他一沒事的時候,若想起了這件事情,心里就如吃了狗屎似地不舒服。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所以蔣軍也沒辦法,只能跑到縣城的一家工廠里去打工,每天早出晚歸的很是辛苦,鳳姐兒帶著兩孩子在家里,蔣浩倒也沒有怎么為難過她們。
可最苦的是徐多喜了,她現(xiàn)在是有家不能回,雖然首先犯錯的是蔣浩,并且相對于她來說蔣浩更是地劣跡斑斑,可在現(xiàn)在的這個社會里,似乎不恥的只能算她一個人了!雖然蔣浩也沒硬逼著她要離婚,但她就只能這樣子扛著,再也不敢有半點兒非分之想了。她也想過離婚,但自己也是過錯的一方,她怎么好意思提出來了!再說了,最重要的是,離了婚,小虎可該怎么辦!
“你怎么突然就回來了呢?”徐多喜在那邊問道。
“唉,說來話長……”劉詩雨嘆了口氣,雖然兩個人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但劉詩雨是一個極有理智的人,有些話她不會隨便說出來??梢粋€人的心思與苦悶若老是憋在心里而沒有一個傾訴的對象的話,那遲早是會憋出病來的。劉詩雨簡單地把她在深圳那邊的情況說了說,徐多喜聽了也是唏噓不已。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她原以為劉詩雨是多么幸福的一個,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高揚,想不到她也是這么的不如意!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看來真是至理名。
掛了電話,劉詩雨一時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月光如瀉,清涼的晚風(fēng)吹起了她窗前長長的落地窗簾。
手機(jī)“滴滴”地響了起來,來電話了,想想也該是吳劍鋒打過來的,心里雖然對他怨恨不已,但再怨再恨,她真的還是割舍不下他的。
忙拿起來一看,心里卻是一陣失望,但失望的后面,莫名地還有著淡淡的歡喜。電話是張志霖打過來的。(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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