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問:“鄔遇,你是最熟悉路的,我們都不敢往洞深處找。大家一路過來,劉雙雙也幫了大家很多,不能這么丟下她不管。你的眼睛好些了嗎?我們必須靠你帶路,才能進去找她?!?
我答:“還是一點都看不見?!?
他“哦”了一聲。
然而忙碌了一整天,大家已精疲力竭,也不能再貿(mào)然深入洞穴里尋找。他們商量之后,覺得只能暫作休息,再繼續(xù)編織繩索、尋找劉雙雙。
譚皎說,繩索已編織了有十五、六米長,已經(jīng)過半,進展非常快。在朱宇童和周維的協(xié)助下,遠拖起繩索,打了個結(jié),非常用力地往洞穴上方甩去。我聽著繩索一次次“啪”“啪”打在巖壁上的聲音。終于在幾次嘗試后,大家發(fā)出歡呼。
譚皎說:“繩子掛在半空突出的巖石上了,離湖底只有七八米?!?
遠說:“再編一段繩子,一個行動靈活的人爬上去,就能把第二段繩子掛在洞頂?shù)膸r石上,敲破巖石底部,水灌進來,所有人都拉著固定好的繩索免得被沖散。不過能不能活著出去,真的還要看運氣?!?
所有人都清楚,之后才是真正的硬戰(zhàn),保存和恢復體力最重要。所以很快,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仿佛大家都睡的很沉。周維在洞口徘徊了一陣,又叫了幾聲雙雙,還是失望地躺下睡了。譚皎靠在我懷里,我摘下圍住眼睛的手帕,望著前方。
一片模糊的光影中,那里有條深色的線垂落,應(yīng)該就是他們編織的繩索。
譚皎輕聲問:“你不是說一點都看不見嗎?”
我偏過頭,在她耳邊說:“我為什么要告訴他實話?”
譚皎低下頭,我知道她在很聰明機靈的笑。忽然間,一股悲戚強烈的情緒涌上心頭,我翻身就壓住她,用盡全力吻下去。她:“唔……阿遇……”
“不要管他們?!蔽艺f,“皎皎,讓我吻你?!?
“到底……”她欲又止,而后抱緊了我,“阿遇,我們可是說好的,要一起出去。你不許,不可以,想要跟他同歸于盡,在這里?!彼龓缀跏菑难例X縫里說出這傷心話。我俯下頭,將她扣在懷里,說:“我怎么會這么想,和你在一起,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
“嗯,那就好?!彼坪醴畔滦膩?。
譚皎很快睡著了,我聽著她均勻疲憊的呼吸,我知道那個人還不至于在眾人跟前下手,繩索還沒編好。
我也許只迷著了幾分鐘時間??僧斘颐偷伢@醒,伸手一摸,卻發(fā)現(xiàn)身邊空空如也。我一下子坐起,喊道:“譚皎!”
旁邊有其他響動,也許大家都被我驚醒了。
“譚皎!”我又喊了一聲。
忽然有腳步聲漸近,我的手被握住。是她。譚皎的手冰涼,聲音透著詭異的平靜:“我剛才見到劉雙雙……才追出去……她往洞里跑了?!保ㄎ赐甏m(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