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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六章血債血償
回了自己的院子,顧婉音和周瑞靖坐在窗前說話,顧婉音提起方才老太太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唏噓:“老太太那樣強(qiáng)勢的人,這樣說話,還真人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周瑞靖也是嘆了一聲:“老太太到底是老了。”事到如今,老太太大約也終于是明白過來,凡事不可能都在掌控之中。只是聽著老太太那樣的語氣說話,到底心中還是覺得有些難受的。他也覺得不忍,卻也無能為力。他有他的堅持,有他的原則,也有他的無奈。
“也不知道老太太知道了語妍的事情,會是怎么樣一個情形。”顧婉音想著當(dāng)時二太太狼狽驚慌的樣子,多少有些擔(dān)憂。老太太是真的老了,也不知道還能承受多少打擊?其實她倒是覺得,這個時候周語緋的孩子沒了,反而是好事。至少,和秦王之間的牽扯,也不是那樣深。至少想著那個無辜的孩子,她就有些不忍想下去。只覺得這樣一想,她未免太過冷血。
周瑞靖搖搖頭,沒有多說。秦王這一下摔得極重,失去了太子之位,更失去了孩子。接下來,秦王也不知會如何。而秦王的勢力又會如何動蕩?周家二房那頭,肯定是首當(dāng)其沖的。不說其他的,周瑞明的官職……
元宵節(jié)到底是過得沒有什么氣氛。夜里臨睡之前,顧婉音和周瑞靖才得到消息,說是周語妍的孩子,最后還是沒了。太醫(yī)說,是服食了墮胎之物造成的。
顧婉音便是有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第二日一大早,還沒起來便是又得了消息,說是昨兒夜里周語妍的孩子沒了之后,秦王大鬧皇宮。甚至驚擾了圣上的休息。
顧婉音一聽這個消息,便是吃了一驚,轉(zhuǎn)頭看向周瑞靖。心中卻是完全沒想到,秦王對周語妍竟是如此在意?按說,秦王寵愛周語妍,也不可能真放在心尖尖上,可是現(xiàn)在看來……竟是真有那么幾分沖冠一怒為紅顏之感了。也不知道周語妍怎么就得了秦王這樣的寵愛了?
若秦王不是秦王,周語妍能得此夫,也算是福澤深厚了。
只是,秦王這鬧,也不怕收不了場?而且,這樣鬧的話,圣上又會如何?段皇后和太子……又會如何?秦王這樣,可謂是自露馬腳了。
周瑞靖沉吟了片刻,便是起身穿衣,一面穿一面沉聲吩咐:“吩咐門房備車,我出去一趟?!?
顧婉音忙也起身幫著他穿戴,又吩咐廚房快快的送些吃食來。吃了一碗熱熱的湯面,周瑞靖便是大步流星的出門了。顧婉音便是坐在窗下翻出針線來做。若是不找些事情做,只怕是要分心的。
皇宮。
秦王跪在廊下,膝蓋幾乎都麻木了,可是面上卻是有一股子狠辣的表情。秦王昨夜里在這里跪了****。這里是圣上的寢宮,可是寢宮的門,昨夜里只開了一次,便是再沒有開過。甚至,秦王連圣上的面都沒見著。
正是因為如此,秦王才不肯走。
該傳膳了,一個宦官從里頭開門,見了秦王還在,便是嘆了一口氣,躬身上前勸道:“殿下這是何苦?圣上說了,請殿下回去?!?
秦王抬起眼皮子,掃了他一眼,便是重新又垂下去。那副樣子,看了便是明白了秦王的意思——他這是不肯走。確切的說,是沒達(dá)到目的之前,他是絕不會走的。
宦官只得無奈的起身,去傳早膳。想了想,出了寢宮的大門,便是叫來一個小宦官,低聲吩咐:“你去皇后娘娘那兒一趟,將這事兒跟皇后娘娘說一遍。就說,圣上心里怕是煩著呢?!弊蛞估锸ブ枷铝?,宮里的風(fēng)向便是變了。尤其是圣上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有眼力勁的,這個時候該巴結(jié)誰,大家心里門兒清呢。
踩低捧高,這是宮里歷來的規(guī)矩,沒有一個是例外的。秦王現(xiàn)在這樣,誰還敢沾染一分?這也是為何秦王昨夜里跪了****,卻是沒有一個人肯為秦王在圣上跟前說句話傳遞個消息的緣故。
小宦官過去傳遞消息的時候,段皇后正在梳妝。聽了這話,沉默了片刻便是淡淡點頭:“我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師傅?!闭f著又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掌事女官,那女官忙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荷包來,里頭不必說裝的自然都是銀子。沉甸甸的額手感,讓那小宦官登時眉笑顏開。又說了幾句吉祥話,這才又退了出去。
待到人都走后,段皇后這才冷笑一聲:“秦王覺得是我做的??磥硎且覜]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