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她做了多少噩夢?表面上雖然不肯露出半點,可是實際上她很擔(dān)心,那種擔(dān)心像是一只怪獸,緊緊的追著她,不肯放過一點。
她知道周瑞靖是個有本事的,知道周瑞靖是個有血性有勇有謀有擔(dān)當(dāng)?shù)摹K?,她怕周瑞靖會為了一個忠義,罔顧自己的性命。怕周瑞靖以身犯險。
周瑞靖聽著她說這些話,只覺得一顆心像是被狠狠的砸過,幾乎都要碎裂開來。就連眼睛里,也是酸脹起來,微微的有了一絲濕意。這些日子,她必然是擔(dān)心得厲害吧?平日里她總是溫柔懂事,不會說一句不該說的,不做半點不該做的。處處溫婉得體,將一個家操持得井井有條。讓人放心。他一直覺得她是堅毅的,雖然看著柔弱,可是骨子里有股不屈。不管是什么困難,或是受了什么委屈,從不見她低頭,或是傷心黯然的。
可是今兒聽了這些話,他卻是猛然明白過來。她就是再堅毅再不屈,可是也是個小女人,小妻子。
這些話聽著似乎有些自私,有些不夠深明大義??墒侨舨皇强粗厮?,擔(dān)憂他,又怎么會如此?人人都是有私心的,越是在意珍重的東西上,便是私心越重。他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正因為如此,才覺得震撼,整個心湖里頭都像是涌起了滔天巨*,天翻地覆一般。
緩緩閉上眼,周瑞靖卻是將頭埋在了顧婉音的發(fā)絲間。好半晌,才聽著他悶悶的道:“你放心,我絕不會以身犯險。你的話,我都記在心里。我會平安回來。”
顧婉音得了他的保證,這才松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那一口氣的時候,只覺得心中也是安寧了一些。漸漸的便是有些疲憊起來,竟是趴在他身邊便是迷糊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婉音聽見外頭有說話的聲音,登時一驚,忙睜開眼睛坐起來:“什么事兒?”
丹枝也不進(jìn)來,在外頭答道:“是晉王妃派人過來給咱們拜年了。還送了東西來。王妃讓世子妃您和世子爺一同過去呢?!?
顧婉音怔了怔,隨后便是急忙忙的起身穿衣。周瑞靖輕笑一聲:“不必慌亂,想來不過是尋常節(jié)禮罷了。再說,也不是他們親自來,你不必這樣趕著過去。”
顧婉音這才想起可不是這么一回事兒?她倒是糊涂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放緩了動作,卻又忍不住問道:“我睡了多久?”
“只一個時辰罷了,?!敝苋鹁敢幻嬲f,一面三下兩下的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倒是又上前來幫她。
顧婉音怕他心懷不軌,倒是有些戒備,后來見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這才任由他擺弄了。
二人收拾妥帖開了門,丹枝便是捧了水進(jìn)來。顧婉音抹了一把臉,這才覺得腦子里漸漸清楚起來,將瞌睡都趕走了。
等到出了院子門,時間上卻已經(jīng)是過去了一盞茶不止的功夫了。二人正慢慢走著,卻是迎頭碰上王妃院子里的王嬤嬤,王嬤嬤一臉焦急,見了他二人倒像是見了救星,忙上前來行禮:“世子爺世子妃趕緊的過去吧,晉王府的人說是有急事要回稟呢?!?
顧婉音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周瑞靖。周瑞靖倒是還沉穩(wěn),只是唇角卻是情不自禁的抿了抿,面容上又添了一絲肅穆:“可說了是什么事兒?”
王嬤嬤搖頭:“沒說,說是只能和您親自說?!?
周瑞靖再沒問旁的,抬腳便是走了。雖然看著還好,可是步伐卻是著實拉大了許多。顧婉音剛才還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跟著,此時竟是漸漸的有些跟不上了。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是落下了好大一截。
周瑞靖覺察了,便是住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乎隱隱有些猶豫。
顧婉音勉強(qiáng)一笑,揮揮手:“世子爺趕緊去吧,我隨后就到?!边@個時候,周瑞靖等著她,心中只怕更是著急。橫豎幾步路,也無妨的。
周瑞靖點點頭,這才扭頭飛快走了。顧婉音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心中便是有些異樣的感覺升了上來——倒不是覺得他不顧她,而是覺得,必然那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兒(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手機(jī)網(wǎng)(qidia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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