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是愣住了。四姨奶奶驚愕的瞪大眼睛看著二老爺,也是愣住。御賜的莊子不過一年收些米糧租子錢,雖說不少,可也絕對不多。哪里比得上自己的莊子?畢竟那些在不趁手的時候都是可以換成真金白銀的可是御賜的莊子,卻是不敢賣也不能賣從某些角度看來,御賜的莊子,根本就不能當(dāng)做家產(chǎn)來算
二房如今說出這樣的話,未免太過……人心不足蛇吞象了一些。
四姨奶奶這樣想著,看向二老爺?shù)哪抗獗闶菨u漸的銳利了起來。要知道,三老爺也就罷了,畢竟隔了一層肚皮,好歹不是一個娘生的??墒擎?zhèn)南王,卻是二老爺?shù)挠H哥哥嫡親大哥嫡親大哥尚且如此算計,如此斤斤計較,未免太讓人寒心了一些。
老太太面色變了幾變,終于是趕在四姨奶奶開口之前便是開了口斥道:“胡鬧那御賜的莊子不過一年也就有些米糧錢罷了,你是豬油蒙了心不成?糊涂東西,還不快跟你大嫂道歉”老太太聲色俱厲,看著像是真生了氣。
二老爺微微瑟縮,卻是有些不甘心。眼珠轉(zhuǎn)動著,看向二太太,卻只見二太太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眉頭一皺,心中越發(fā)煩躁起來。
四姨奶奶冷眼看著二老爺?shù)姆磻?yīng),心中對二老爺越發(fā)的看不順眼起來。末了冷冷道:“分家分家,分的自然是家產(chǎn)。御賜的莊子雖然也是鎮(zhèn)南王的收益,可是到底沒有地契。算不得家產(chǎn)。老王妃,想必你應(yīng)該清楚才是。當(dāng)年你們那一輩兒分家——莫非也將那御賜的莊子都充作家產(chǎn)了?”越到后頭,語氣便是越發(fā)的譏諷起來。
顯然,這分家分得,四姨奶奶是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聽了這番話,只覺得面紅耳赤。當(dāng)下便是狠狠的瞪了二老爺一眼:“他是豬油糊了心那些莊子,自然是不能算作家產(chǎn)。就按照先前商定的分吧。”頓了頓又低聲道:“至于我的體己嫁妝——”
“這個便是由老王妃你自己處置了?!彼囊棠棠梯p哼一聲,似笑非笑。
顧婉音見狀,心中頓時有了明悟——按照規(guī)矩老太太的嫁妝這個時候也是該分了的。那日四姨奶奶拂袖而去,怕也是為了這個事情。很顯然是老太太不愿意將嫁妝拿出來分了。至于要留給哪一個兒子,那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橫豎,大約大房是沒有什么盼頭的,至于三房,更是別想摸到半點。
老太太倒也是個豁得出去的,當(dāng)下竟是當(dāng)做沒聽見四姨奶奶的譏諷,只繼續(xù)道:“我的那些體己和嫁妝,只等到我百年之后再分吧?!?
自然不會有人再說什么。當(dāng)下四姨奶奶便是主持著人將地契房契都拿出來分了。自然,還有公中那些銀子等等。
顧婉音心中盤算片刻,笑盈盈的看向四姨奶奶開口問道:“四姨奶奶,以往賬上還有幾筆爛帳,我怎么算也算不明白,我聽說四姨奶奶是個能干的,不知道可否教教我?也好讓我以后管家算賬的時候,有個借鑒?”倒是沒有半點刻意的樣子。滿面的誠懇。
王妃正為了二老爺?shù)脑挌鈵乐?,這會子聽了顧婉音這話,微微一愣之后便是笑著點了點頭,反而看向四姨奶奶幫腔道:“可不是?我也不是個能管家的,又常年不在京里。四姨奶奶若是能教教婉音,那可是再好不過了。也是婉音的福氣。”
四姨奶奶人精似的,哪里有不明白其中門道的?微瞇著眼睛掃了一眼臉色瞬間白了的二太太,面上緩緩揚起了笑容,一口應(yīng)承下來:“這有什么?不過是指點指點,又不費事兒?,F(xiàn)在就可以指點,你將那賬本拿來我瞧瞧?!?
顧婉音笑盈盈的點點頭,然后吩咐丹枝:“你去將我以往怎么也算不明白那個賬本拿出來,翻到那幾處,給四姨奶奶瞧瞧?!?
丹枝看也不看二太太慘白的臉色和幾乎要吃人的目光,也不看老太太目光中的銳利,只鎮(zhèn)定自若的去尋了顧婉音說的那幾本賬本出來。隨后翻出那幾處算不明白的地方,畢恭畢敬的呈到了四姨奶奶的面前。
四姨奶奶自是不簡單,不過掃了幾眼便是看了個分明,當(dāng)下冷哼一聲:“這樣的賬自然是算不明白的,被人動手了手腳的賬目,如何算得明白?假公濟私,這樣的伎倆可是最常見的。你也是年輕,到底不懂得其中的門道彎繞。也不懂得,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說道最后一句的時候,目光卻是電一樣射向了二太太。
二太太只覺得腿腳一軟,幾乎是要坐不住。不過縱然害怕,她卻也明白一件事情——那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rèn)這件事情此時承認(rèn)了。必然就要吐出這些銀子,可是現(xiàn)在她怎么可能拿得出銀子?到時候,少不得要拿剛分到手的家產(chǎn)抵賬這樣一來,辛辛苦苦爭了半晌的家產(chǎn),又有什么用?(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手機網(wǎng)(qidia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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