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著說了一會閑話,太醫(yī)便是趕來了,見周瑞靖也在,只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當下面色都是凝重了起來。隔著簾子替顧婉音診了脈,心中卻是嘀咕開來——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這大半夜的請他過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周瑞靖就坐在旁邊,自然是將太醫(yī)的神色半點不落的看在了眼里。當下便是開口沉聲解釋:“白日里受了驚嚇,又動了怒。晚上身上便是不太舒坦?!彼[抽筋,自然是不舒坦的。
自然,這話也是周瑞靖有心誤導太醫(yī)了。
太醫(yī)聽了這話心中登時明白了幾分——怕是覺得擔心,所以才會深夜請他過來診脈了。不過既然周瑞靖說了不舒坦,他也不可能強說顧婉音半點毛病沒有,當下便是說了一通的術語。什么“肝火郁結,五內(nèi)不安”等等,又開了一個方子,自然是可吃可不吃的??v然吃了,也不過是調(diào)理身子罷了。
周瑞靖看過方子,這才又問道:“那懷孕之后,如今老是腿腳水腫又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晚上頻頻抽筋,似有加重的癥狀,又是為何?”
太醫(yī)一一解釋清楚,不過話里話外都透著一個意思:這些不過是正常現(xiàn)象,實在是無需大驚小怪。而且這樣的情況,越是最后越是嚴重,根本就沒有什么有效的法子能改善。
周瑞靖緊緊蹙起眉頭,“那總不能任由不管罷?”今日看著顧婉音疼得渾身冒汗的樣子,他只覺得心都好似被緊緊攥住了一般,自然是無法坐視。
太醫(yī)也是沒有其他法子——若有法子,宮中妃嬪早用了。只是當下卻也不敢如此說,只得道:“可以常常泡腳以疏通經(jīng)脈,二則時常讓人按摩腿腳也是有幫助緩解的?!?
周瑞靖聽了這話如何還不明白太醫(yī)只怕也是黔驢技窮,當下只得皺眉不,又讓丫頭封上車馬費和出診費,將太醫(yī)送出府去。隨后便是低頭一聲不吭的替顧婉音揉捏起小腿疼痛之處。
顧婉音伸手按住他的手,眸子里一片溫情,笑道:“也不是那般的痛了,時辰不早了,快快打發(fā)了二老爺回去吧,咱們也該歇著了。明兒事情還多著呢?!鼻也徽f旁的,周語緋回府,這件事情便是讓人頭疼了。那樣的事情,她著實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匆忙定下婚事已經(jīng)是對周語緋不公,如今被退親,周語緋知曉之后,心情又該如何?
想起這個,她自然是心疼,可是更多的卻是無奈。有些事情,縱然再怎么努力也是無法改變。圣上心意已定,不難猜出,是為了平衡之道。圣上不許秦王再有半點坐大的可能,所以作為周家另一個女兒,只能背負這樣的命運。
縱然晉王提出的可能,對周語緋來說,卻依舊是不公平的。堂堂鎮(zhèn)南王之女,一旦失去了這樣的身份和背景,若想嫁得好,只怕不是那樣容易的。
所以,她才會如此反對這件事情。女人在婆家立足不容易。沒有娘家和背景更是不容易。就比如她,若是顧家的背景不是如此,她的身份再尊貴些,老太太未必敢如此。
周瑞靖替顧婉音除了外衣,又蓋上被子,這才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是睡覺吧?!闭f著他自己也是除了衣衫,熄了燈上來躺下。
顧婉音愣住,正要開口提醒周瑞靖,可是周瑞靖卻是率先開了口:“睡吧,其他的事情。明兒再說不遲?!睍r辰到了,自然有人讓二老爺回去。
顧婉音猶豫片刻,終歸還是閉上眼睛,不再語。她相信周瑞靖自然是有分寸,不會太過。
二老爺此時在偏廳候著,焦灼的來回踱步,時不時的呵一口氣在手心。雖然衣服是穿夠了,可是偏廳先前火盆早已經(jīng)滅了,此時雖然重新點了,可是到底不夠暖和,一時半會的還是冷。若不是想著是周瑞靖讓他過來,二老爺只怕早已經(jīng)拂袖而去。
只是,這會子二老爺卻是沒有這個膽量,一來周瑞靖素日氣勢懾人,二來不經(jīng)意聽見顧婉音幾個丫頭的議論,卻是著實嚇住了。白日雖然聽說顧婉音要安胎,可是到底沒往心里去,只當顧婉音是嬌氣??墒乾F(xiàn)在大半夜的請了太醫(yī)來,周瑞靖又讓人請了他過來,如何能不讓人擔憂受怕?
加之周瑞靖遲遲不來,二老爺自然是更為驚惶——唯恐是出了什么大事。
丹枝和素琴躲在暗處看著二老爺這樣,自然是偷笑不已。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素琴才出去讓二老爺回去。二老爺自然是氣惱,卻也不敢說什么,灰溜溜的走了。只是第二日卻聽說偶感了風寒。(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手機網(wǎng)(qidia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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