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枝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低聲提醒道:“眼看著就要過小年了,聽說宮里會設(shè)宴,凡是命婦和有爵位的都要進(jìn)宮赴宴謝恩。只怕今年也是不例外的,世子妃也差不多該準(zhǔn)備了?!币酝裁磿r候要進(jìn)宮去,老太太必然會先提醒,可是如今老太太正鬧脾氣,自然是不會提醒了。所以她才多了個心眼,就怕萬一誰也疏忽了,事到臨頭竟是什么也沒有準(zhǔn)備,白白的丟丑。
“世子爺已經(jīng)說過了。我本也想讓你替我準(zhǔn)備著的,這幾日事情多,混忘了?!钡ぶ@么一說,顧婉音倒是想起了周瑞靖的提醒來,當(dāng)下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若不是丹枝細(xì)心,只怕她還真的會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她如今只覺得精力好似都沒有那樣多了,總是忘記一些小事情。虧得還有丹枝在,否則只怕也不知道要鬧多少笑話。
“希望到時候太后別為難世子妃才是。”丹枝嘆了一聲——她最擔(dān)心的也是這個。那日顧婉音不僅惹了老太太生氣,更是得罪了太后,依照太后的脾氣,只怕是不會那樣輕易善罷甘休的。
顧婉音好笑的看了丹枝一眼,柔聲笑道:“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太后如何還能顧得到我?”太后縱然再對她不滿,也不會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與她為難。畢竟,身份和涵養(yǎng)在那兒,怎么也不會和那些個村婦一般。而且,太后要為難她,必然不是這些皮面上的功夫。她根本是防不勝防,只能小心應(yīng)對。
丹枝聞也是默默無語,不過心中卻也是盼望著能平安無事的。
下午的時候,顧婉音正看著丹枝做針線活,商量著給小孩子做褥子的事情,周語緋卻是過來了,面色隱隱有些發(fā)沉,似乎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怎么,誰惹了我們二小姐生氣了?”丹枝和周語緋也并不生分,所以見了周語緋如此,便是有心要緩解緩解氣氛。故而如此玩笑道。
顧婉音雖然沒開口,也是笑盈盈的看向周語緋,等著她開口說話。
周語緋皺了皺眉,好半晌才搖頭:“也沒什么,并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嫂子不必?fù)?dān)心。”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顧婉音好,白白的讓人擔(dān)心。如今顧婉音是雙身子的人,比不得以前。
然而顧婉音若是連周語緋都看不透,她也白白活了兩輩子了,當(dāng)下只微一沉吟,便是猜到了七八分,微微一笑后挑眉看向周語緋,眸子里全是柔和的笑意,輕聲開口詢問道:“是不是二太太的事情?二太太為難你了?”
周語緋微微一怔,有些訝然的看向顧婉音:“嫂子怎么知道?”話一出口卻是又有些懊惱——或許顧婉音只是猜測,可是她這么一開口,卻不是等于變相的承認(rèn)了這件事情?到時候也就不得不說,豈不是白白的讓顧婉音也糟心一回?
只是后悔歸后悔,事情已經(jīng)是發(fā)生了,還能怎么樣?
顧婉音看著周語緋面上神色變化,只覺得有趣,不由得輕笑出聲:“我倒是忘了讓人告訴你,你正好也可以卸下?lián)觼?。趁著過年,好好松快松快。有人替咱們忙,有什么不好的?”橫豎如今再不是二太太一直管理中饋的時候,她們的地位和生活,絕不會因為二太太再度掌家而改變分毫。
只是周語緋卻是不明白顧婉音的意思,只當(dāng)顧婉音是不愿意讓她為難,所以才故意如此說,當(dāng)下蹙眉道:“嫂子放心,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我,我能行的。今兒不過是一時想不開罷了——
顧婉音卻只是看著周語緋抿唇笑而不。周語緋能這樣說,她自然是很高興。尤其是那一句——我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我。說明周語緋自己也是在努力改變的。也不枉費了她這一番心機。只是,能干卻不代表非要逞強爭一時之勇。于是當(dāng)下她輕輕搖頭提醒:“以退為進(jìn)?!?
周語緋一愣,隨后便是沉吟起來,久久不曾語。好半晌,周語緋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先前有些不高興的眸子卻已經(jīng)是染上了盈盈笑意:“嫂子說得對,我是糊涂了。”二太太要爭,讓一讓又如何?有了二太太的對比,才能顯出她和顧婉音的好呢。而且,這是老太太的意思,她們何必非要爭這個?反而顯得不孝順。
再想到顧婉音說的分家的事情,周語緋更是明白了顧婉音的用意,當(dāng)下笑道:“嫂子想如何做,只管吩咐一聲就是。我必然和嫂子一條心?!?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手機網(wǎng)(qidia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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