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音原本已經(jīng)捧起茶盅湊到唇邊,聞手中動作一頓,隨后抬起眸子來,輕盈的在張氏面上掃過,唇角一挑:“所以,這個就要看母親的本事了。不過,不管母親怎樣做,只塞人過去就是了。也不必有什么小動作。我要的,只是嚇唬她罷了?!?
說完這話,她抿一口茶水,仔細(xì)的回味一番后,又啜了一口,這才放下了茶盞。然而她的淡然卻是仍舊讓人覺得渾身森冷。不為旁的,只為她方才的話。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此明顯,若是張氏再不明白顧婉音的意思,那便是白在宮中活了那么久了。顧婉音要的不是一擊必殺,而是如同貓兒抓到老鼠之后那般,百般******,最后才將老鼠折磨致死。她這頭將人塞進(jìn)齊氏的屋里,齊氏必然懷疑,若是她再輔以其他的行動,齊氏必然處處防備,到時候哪怕是她沒有別的動作,齊氏也會疲憊不堪。沒有什么,比草木皆兵更讓人崩潰。
不說旁的,就是精神上那股壓力,便是足以讓齊氏受盡折磨。再加上如今齊氏懷著孕,正是難過的時候——行動不便,身子疲憊,若是再如此一折騰……
張氏微微覺得背脊有些發(fā)涼——顧婉音如此,難道也不怕傷了陰鷙?畢竟如今她還懷著孕,如此行為只怕……
像是看出了張氏的遲疑,顧婉音忽然輕笑一聲,笑著道:“有點時候,好心也要看用在誰身上??粗挡恢档谩!敝辽冽R氏,就完全不值得別人的好心。而且,她不并不覺得自己殘忍,因為這是齊氏欠下的債。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她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張氏點點頭,扯了扯唇角卻是笑不出來,“的確如此。我回去之后立刻行動。”只是心中卻是多少覺得有些暗暗心驚——看著素日顧婉音溫和無比,可是真發(fā)起火來,竟是這樣可怖。雖說這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可是這樣的心思和冷靜,卻是讓人覺得可怕。況且,這只是個開始。
“我父親是個很不念舊情的人?!鳖櫷褚艉鋈挥珠_口道,眸子微微一瞇,似乎有些不愿回想,語氣中更是有些悲涼,又有些冷冷的怨恨;“當(dāng)年我娘懷孕的時候,為了一個姨娘,我父親對我娘動了手。我娘當(dāng)時險些流產(chǎn)。若不是運氣好,只怕琮琦就保不住了。后來我娘還是早產(chǎn),正因為如此,才掙扎著剩下琮琦就去了。”
張氏聽著自然是暗自心驚——縱然知曉顧昌霏是個不靠譜的,可是卻沒想到竟然能混賬到這個地步。對懷孕的正妻動手,還是為了一個姨娘,這樣的事情傳到哪里都是一個笑話說出去只會讓人不齒
想到這里,張氏多少有些擔(dān)憂——將來她的下場呢?羅氏至少還替顧昌霏生了兒子,可是她卻是沒有那樣的機會。那么在顧昌霏的心里,她將來,只怕比羅氏還不如。
登時,張氏的心幾乎是心灰意冷。甚至恨不得顧昌霏立刻死了才好——縱然守寡,她也是名正順的正妻,是顧家的主母。更甚至,顧昌霏若是不在了,也就不必?fù)?dān)心他犯糊涂闖了禍,從而連累她和孩子們。
倒不是張氏心狠,而是顧昌霏著實太不靠譜。人都是自私的,張氏自然是要為自己著想的。只是這樣的念頭也只能想想罷了,畢竟不會成為現(xiàn)實。反而有句話說,禍害遺千年。顧昌霏這樣的人,反倒是比好人更活得長久,活得滋潤。
“你說,若是齊氏和別的什么美婢嬌妾鬧了矛盾,父親他會偏向哪一個呢?”顧婉音悠然的聲音傳來,隨后低下頭去看她自己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我聽說揚州館那邊,****出來一個可人兒,吹拉彈唱無所不會,還沒**就已經(jīng)是艷冠群芳了。母親覺得,父親可會喜歡?”
張氏又是一愣,今日顧婉音給她的驚訝實在是太多了。她怎么也沒想到,顧婉音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聽那意思,是要將那女子買回來送給顧昌霏——一時間,張氏多少覺得有些荒唐就是了。這算是什么事兒?女兒竟是幫著父親物色小妾……
不過看著顧婉音的目光,張氏很快便是收斂了其他的心思,認(rèn)真考慮了一番之后才道:“興許行得通。”顧昌霏并不是長情之人,用一個女子來對付齊氏,興許是最容易不過的法子。只是,**樓來的女子,到底怕不安生,到時候前門拒虎后門進(jìn)狼……
“人我已經(jīng)買來了,一會兒母親帶回去就好。母親也不必?fù)?dān)心,這人已經(jīng)****過了,若是將來不聽話,我自然有法子。”顧婉音輕聲道,語氣雖然柔和,可是眸子里卻是一派不容拒絕的強勢。很顯然,方才就算張氏不同意,顧婉音也不會就這么罷手。
張氏低下頭眸子去,縱然心中有些惱,卻也是強自忍住,點了點頭?;蛟S,顧婉音能問她一聲,已經(jīng)是尊重了。再則,她將人帶回去,面子上也好看些,若是人就那么直接上門了,那才是真真的打臉呢。
只是張氏卻也是看出——顧婉音是真要對付齊氏了。否則,不會這樣大的手筆,更不會如此費盡心機。(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手機網(wǎng)(qidia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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