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顧婉音輕聲道,目光落在青桂垂著的手背上,那兒有一塊烏青,那看樣子也就是這幾天的傷勢。那形狀,分明就是被人掐的。也就是說,青桂只怕……
許是覺察到顧婉音的目光,青桂不自在的將手往袖子里縮了縮。頓了頓仍是堅持道:“****奶并為為難我,世子妃放心?!笨v然為難了,又如何?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以往她和丹枝平起平坐,可是現(xiàn)在呢?雖然她也是顧瑢音身邊的大丫頭,丹枝也同樣是大丫頭,可是丹枝在府里的地位,和她卻是截然不同。若不是她當(dāng)時一時糊涂,今時今日斷然不會是這樣的情景。
而且,她也不是真的怕顧婉音擔(dān)心才不說。而是羞于啟齒。昔日姐妹,如今有云泥之別,青桂自覺在丹枝跟前已經(jīng)是低了一頭,如何還肯說出她在如今的境遇?說到底,總還是要自尊的。
見她不肯多說,顧婉音也就沒有再多問,便是直接問道:“怎么就突然小產(chǎn)了?大夫說懷孕多久了?”
“說是一個半月。當(dāng)時二爺推了****奶一把,****奶腰撞在了椅子上,當(dāng)時就見了紅了?!鼻喙疠p聲道,眉頭微微蹙起:“****奶月信沒來,可是以往伺候二爺?shù)囊粋€嬤嬤卻說,不妨事,****奶是年輕月信還沒穩(wěn)定。加上二爺甚少歇在****奶屋里,所以我們這才都沒留意?!?
“糊涂。”顧婉音輕斥了一聲:“就算是月信不穩(wěn),一直不來總也要請個大夫瞧瞧,調(diào)理調(diào)理。怎么的一個嬤嬤說了你們就信了?”
“是我疏忽大意了?!鼻喙鹇裣骂^去,多少有些懊惱——正因為如此,這幾日顧瑢音才會將怨氣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說來也好笑,顧瑢音從不會對周家的丫頭打罵,而對她們這幾個陪嫁的丫頭絲毫不在意,打罵隨意。正因為她們沒有別的去路,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會告訴別人……
“也不能完全算是你們的錯。”顧婉音嘆了一口氣,怪只怪顧瑢音自己對自己的陪嫁嬤嬤不夠信任。而且,青桂她們到底是姑娘家,哪里懂得這些了?頓了頓,她才又開口問道:“依你看,會不會是那嬤嬤故意那樣說,誤導(dǎo)了你們?”
青桂聽了這話,面色陡然難看起來——若是這般,那她們就是被人算計了。
仔細想了想,青桂漸漸皺起眉頭來,咬牙道:“世子妃不說我倒是忘記了,那嬤嬤平日也不在跟前伺候,可是這段時間卻老是往****奶跟前湊。將****奶哄得十分高興——而且流產(chǎn)那日,也是那嬤嬤悄悄告訴了****奶,說是綠蘿懷孕了。后來也是她伺候****奶喝了一碗藥膳,說是補身子助孕的……”
越說青桂的面色便是越難看,因為她幾乎能確定——那嬤嬤必然是有問題不然怎么會如此巧合?
不僅是青桂,就是顧婉音,面色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雖然她不喜歡顧瑢音,可是她也不許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對顧瑢音動手更不許有人在她管家的時候,在周家興風(fēng)作浪顧婉音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青桂:“那日藥膳是誰做?那嬤嬤這段時間又常和什么人接觸?還有,那嬤嬤現(xiàn)在人在何處?”
“倒是仍在屋里伺候。****奶對她十分信任。連帶著我們都壓過了?!鼻喙瘐久即鸬?,仔細回想了一番:“那日藥膳是誰做的我不知道,但是是那嬤嬤親手端來又親自伺候****奶喝了的。平日倒是沒和什么人接觸,我們屋里幾個丫頭都不喜歡那嬤嬤。那嬤嬤太沒眼色,又貪財,手腳也不怎么干凈,就是一張嘴會說。”
“這么說來,倒是要好好查一查了?!鳖櫷褚舫烈髌毯缶従彽?,溫潤如水的眸子里陡然冷厲起來,面上也似籠了一層寒霜。讓人看了便是心中一寒,生出幾分壓抑來。
青桂沒有再開口,可是心中也著實惱怒得厲害。
“你先回去吧?!鳖櫷褚艨戳艘谎矍喙?,重新放緩了聲音,同時朝著丹枝遞過去一個眼色。
丹枝點點頭,悄悄的退出去,而青桂也是退了出去。
不多時丹枝回來,想必是送走了青桂,進來之后蹙眉嘆了一口氣:“方才我將散瘀膏裝在荷包里給了她了。她接過的時候,我看見她手腕上還有傷痕。****奶也太不知輕重了,自己的丫頭下手這樣狠。而且也不避忌幾分,竟是傷在那樣顯眼的地方?!?
“她克制著沒有打臉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鳖櫷褚衾渎暤?,聲音冰寒如霜:“她若不是那樣愚蠢,又何至于如此?”(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手機網(wǎng)(qidia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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