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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三章互相埋怨
周瑞明就算再無知,也知曉妾侍在正妻之前懷孕的嚴(yán)重性。尤其,是在周家這樣的大家族里,更是相當(dāng)于是丑聞一般。所以,當(dāng)綠蘿哭著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周瑞靖幾乎是呆住了。
顧瑢音在一旁看得分明,冷笑連連:“二爺您說,她犯了這樣的事兒,我該不該找她問問?可是她是怎么做的?竟是去了大房求助看來,她是想留下這個孩子了。那二爺?shù)囊馑寄??這個孩子,是留還是不留?”
這話多少有些咄咄逼人,不過卻也是最最關(guān)鍵的問題。按照規(guī)矩,自然是不該留的??扇羰侵苋鹈饔袆e的心思……或許顧瑢音根本不是在問周瑞明的意思,而是在試探,試探周瑞明心中她自己的地位,和綠蘿的地位。
周瑞明如何答得出來?他自然也明白,這個孩子不能留也不可能留。可是看著綠蘿凄楚的樣子,想著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那句“不留”怎么也是說不出來??傆X得太過冷血太過冷硬,太過可怕。兩個字沉甸甸好似墜了鐵塊,怎么也無法從喉嚨里吐出。
“二爺想留下?”然而顧瑢音卻是不會給周瑞明遲疑的機(jī)會,見他遲遲不答,便是沉下聲音問道。自然,語氣已經(jīng)是森寒,偶爾掃向綠蘿的目光已經(jīng)是殺氣騰騰。在顧瑢音看來,縱然她不愿意做這個****奶,可是她既然已經(jīng)是****奶,那么凡是威脅或是阻攔了她利益的人,都該死。
綠蘿微微一個哆嗦,不敢遲疑,忙開口道:“只求****奶賜給我一碗藥,去了這禍胎?!闭f這話的是后,綠蘿整個人都在輕顫,聲音更好似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來一樣。嚶嚶而泣,哀婉心碎。讓人一聽,便是忍不住生出一絲心軟來。
自然,心軟的只會是周瑞明,顧瑢音只覺得綠蘿惺惺作態(tài)。所以,二人的反應(yīng)也是截然不同。周瑞明已經(jīng)是不敢抬眼去看一眼綠蘿,低垂著頭,緊緊握著拳頭,也似在隱忍什么。倒是顧瑢音冷笑一聲:“這會子知曉喝藥了,當(dāng)初做什么去了?別以為我不知曉你的小心思你以為懷孕了,就能生下孩子有所依仗,然后爬到我頭上?”
顧瑢音這話也沒錯,換做是任何人,大約都會如此想。只是……她卻是不該當(dāng)著周瑞明的面如此說。周瑞明因?yàn)榱诉@件事情,本一肚子火氣,覺得沒有臉抬頭見人,等到知曉綠蘿懷孕,雖然知曉這件事情是錯的,可是這畢竟是他第一個孩子。若是他能說出將這孩子弄掉,那么只說明他冷血默然。
顧瑢音若是私底下悄悄的將事情處理了,弄一碗藥讓綠蘿喝了,周瑞明就算知曉也未必會怎么樣。可是這會兒,偏她卻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周瑞明如何能接受?如何能不氣惱?
“夠了”新舊情緒一起爆發(fā),周瑞明陰沉著臉喝道,一拳重重砸在小茶幾上。上面放著的茶杯頓時一顫,碰撞出清脆的聲音來,落在耳里,生生的讓人心驚。然而這樣都還不夠,灼灼的看著顧瑢音,周瑞明根本克制不住怒氣,喝道:“你就不能少說幾句?你非要鬧得雞犬不寧才安心嗎?好好做你的****奶不行嗎?你看看大嫂是怎么做的?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就不能學(xué)一學(xué)?倘若你有大嫂十分之一,我們也不至于這樣”
周瑞明在顧瑢音沒過門的時候,不是沒幻想過夫妻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尤其是看到周瑞靖和顧婉音的時候,更是羨慕不已。
可是自從顧瑢音過了門,周瑞明這樣的想法便是一去不復(fù)返了。如今她只盼望著顧瑢音少生事,少說些愚蠢的話才好。
顧瑢音被周瑞明嚇得一愣,只以為周瑞明要動手了,不過好在最后看著周瑞明又隱忍了下來,登時便是又恢復(fù)了勇氣,冷笑道:“我哪里說錯了?難道你沒想過留下這禍胎?你沒想過寵妾滅妻?你自己算算,你一個月在我房里歇幾天,又在這些賤人房里歇幾日?周瑞明,你自己說,這不是寵妾滅妻是什么?”
這些話,自然是讓周瑞明無反駁。不過,他也不會傻傻的就任由顧瑢音顛倒黑白,氣道:“你在說這些的時候,何不先問問你自己?若是你不這么無理取鬧,不這么跋扈,我何必跟你過不去?你自己想想我每次過來,你是什么態(tài)度?成親這么久,你可給我做過一回衣裳?哪怕是只襪子你也不曾動手過我在外頭忙了一整日,回來之后你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抱怨這個抱怨那個,要么干脆就冷眼相對。我如何還會過來?我過來作甚?”
以往周瑞明是甚少提起這些的,因了二太太的關(guān)系,他早就學(xué)會隱忍,早就學(xué)會默默承受。而且這些話,在他看來,說出來也實(shí)在是丟人。所以一直都不肯說出。
可是今兒,著實(shí)是將他逼急了。他覺得顧瑢音根本只知曉將責(zé)任往旁人身上推諉,根本就不明白自我反思。
顧瑢音同樣是被說得啞口無。周瑞明說的這些話,的確是是事情。從成親到現(xiàn)在,她的確是從未動手做過針線,更是從未伺候過周瑞明羹湯。也是經(jīng)常和周瑞明冷眼相對——可那是因?yàn)橹苋鹈魈^讓人生氣厭惡不是嗎?他為什么不看看自己那張惡心的臉?為什么不想想他寵妾滅妻的行為?反倒是一個勁的埋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