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緩緩的低下頭去,手心一片刺疼,可是她卻是仿佛沒有知覺,蒼白的面上一點點的浮起一個微笑,聲音平靜而輕柔:“哦?我是什么樣的身份?不管我是什么樣的身份,可是青哥兒,總是二老爺?shù)挠H生兒子。而我就算身份不堪,可是今兒圣上也并沒有將我如何,也算是承認(rèn)了我的存在。所以,我為何要走?二老爺曾說過,要給我個名分,如今……不知二太太今日過來,是要接我母子進府呢?還是一味的小氣容不下我們母子呢?”
陶氏這話聽著平和,可是字字句句,在二太太聽來莫不是挑釁。二太太面上的笑容,當(dāng)下便是有些掛不住了。此時若她真要趕走陶氏,豈不是真成了陶氏口中的小氣不容人?
“你說是就是?要我說,不知哪里來的野種呢”那丫頭也是個會揣摩心思的,看著二太太不語,知道有些話二太太不好說,當(dāng)下她便是潑辣的嘲諷起來:“娘是個不知廉恥的,那兒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說著轉(zhuǎn)向二太太:“二太太,要我說您可別一味的心軟,提防有人壞了二老爺?shù)难}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陶氏再也忍耐不住,冷冷一笑灼灼的看向二太太:“二太太認(rèn)不認(rèn)不要緊,只要二老爺認(rèn)就可以?!?
聽了這句話,二太太只覺得腦仁狠狠一跳,太陽穴便是疼起來。陶氏一句話,便是狠狠的戳在了她的死穴上是啊,只要二老爺一心認(rèn)定了,她的意見有什么要緊的?甚至為了陶氏和青哥兒,二老爺連休書都寫好了
陶氏不等二太太再說什么,便是繼續(xù)淡淡道:“今兒在圣上面前,圣上問二老爺為何不敢收在家中。二老爺只答,二太太您脾氣太厲害,他這才不敢將我?guī)Щ丶襾?。圣上有些詫異,說二老爺糊涂,不過是納妾,哪有那樣不容人的?直說二老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二太太額上的青筋便又是一跳。情不自禁的便是開了口:“圣上果真如此說?”語氣自是驚疑不定,顯然是不相信的。
“當(dāng)時世子爺也聽見了,二太太您不妨去問問。”陶氏笑著抬起頭來,面上哪里還有蒼白之色?分明是兩魘生花,嬌艷無比。
二太太這才驚覺自己落了下乘,當(dāng)下心中一陣惱怒,氣得幾乎要掐碎了手中的錦帕??墒堑降鬃詈筮€是生生忍住。她心中十分清楚,若是她真的動怒,只怕就乘了陶氏的意了。
“看來你是篤定我要留下你了?!倍淅湟恍Γ绱说?。
陶氏只是看著二太太,笑而不語。
二太太也不氣惱,微微點點頭:“我的確是要留下你。雖然你這般……可是青哥兒到底是二老爺?shù)暮⒆?,不能流落在外。如今既然圣上已?jīng)知曉此事,且寬厚饒你一命,我自然不能做那惡人。只是雖然你要留下,可也只能做個姨娘,還有,青哥兒是斷斷不能再跟著你了”說完,不動聲色的朝著丫頭使了個眼色。
丫頭得了二太太的指使。上前便是一把將青哥兒拉過來。陶氏一是不察,竟是被丫頭一下子得逞。
青哥兒哪里經(jīng)得住這樣的嚇唬?當(dāng)下便是再也忍不住恐慌,放聲大哭起來。一面哭,一面小小軟軟的身子拼命似的往陶氏跟前掙扎。偏那丫頭不肯松手,轉(zhuǎn)眼陶氏便是瞧見青哥兒嫩藕似的胳膊被掐得紅了一圈,當(dāng)下顧不得那么許多,三步并作兩步便是要去搶人。
“陶姨娘你這是要做什么?”二太太冷笑連連,“你既然要留在這個家里,自然要聽我的話我好歹是他的嫡母,我會害了他不成?”
一句“陶姨娘”,一句“嫡母”,便是生生的止住了陶氏的腳步。陶氏咬緊了唇,硬生生的別開了眼光,不敢再去看青哥兒,只默默地,緩緩的退了回去??谥邪肷沃槐锍鲆痪湓拋恚骸扒喔鐑?,好孩子,你跟著她們?nèi)チT。”很快,我就去接你到我身邊來。
只是這最后一句,陶氏只在心中咬牙切齒的說了。并不曾真正的說出來。陶氏不傻,看得清楚形勢,也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么樣的情況,所以明白,自己沒有退路。不管二太太如今如何過分,不過是想著逼著她說一句自己要走,不愿意留下罷了。
可是離開了周家,自己怎么辦?青哥兒將來怎么辦?想到這些,陶氏縱然不狠心,也只能強硬的狠下心來
二太太見陶氏如此上道,面上卻是沒有半分笑意,反而閃過的是一絲冷厲陶氏越是這般,二太太心中便越是清楚,只怕這個陶氏,是個不好對付的(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手機網(wǎng)(qidia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