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莉夫人又驚又怒,卻是偏偏又不敢發(fā)作。半晌,終于還是頹然的泄了氣勢,只是面上還強(qiáng)撐著,冷冷的轉(zhuǎn)身重新坐下,語氣不善道:“怎么著,今兒你們過來,是故意奚落我不成?”
顧婉音聞,燦然一笑,清麗的容顏上露出幾分暢快來,看著更是奪目幾分:“莉姨娘這話卻是錯了。我不過是順道來看看莉姨娘你過得如何?”
“哼?!崩蚍蛉说吐暡恢緡佉痪涫裁矗偬ь^之后冷哼一聲:“我過得很好,倒是勞你操心了。若是無事,還請快些離去罷,莫要打擾我清修”下之意,竟是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不過想來也是,莉夫人見了顧婉音,只覺得心中發(fā)堵,恨不得將人攆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留客了。
顧婉音卻是不打算就這么走了,正事兒還沒說呢。當(dāng)下顧婉音親熱的挽住張氏的手笑道:“莉姨娘興許還不知道,這位是父親親娶的夫人。按照規(guī)矩,莉姨娘您還要給母親她敬茶磕頭呢”莉姨娘想要舒心?哼,沒那么容易莉姨娘還以為是以前么?現(xiàn)在這樣,還擺什么架子?
聽了這句話,張氏微微一笑,心中卻是有些暗暗心驚——為何明明顧婉音面上的笑容溫和,可是在她看來卻是帶著幾分殘忍嗜血?
莉夫人自從進(jìn)了家廟,也沒個人與她通風(fēng)報信,竟是不知此事。此時聽見了這個話,登時便是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來,驚愕道:“怎么可能?”當(dāng)時顧昌霏一口回絕老夫人的提議,不愿意將她扶正的時候,她只當(dāng)顧昌霏這輩子都不會再續(xù)弦可是如今……
第一個反應(yīng),莉夫人只覺得顧婉音是故意在騙她可是看著張氏俏生生的站在一旁,顧婉音口口聲聲的叫著母親,莉夫人一顆心頓時便是沉到了底。若說原本莉夫人還抱著一線希望,那么現(xiàn)在……她便是徹底的絕望了。對顧昌霏徹底絕望了??磥眍櫜窃僖灿洸黄鹚?
那么,老夫人呢?莉夫人心中浮起一絲希望,仿若即將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那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然而顧婉音卻像是能看透莉夫人的心思一般,隨后竟是又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輕聲道:“三妹妹替莉姨娘您求了情。讓老夫人放您出來呢?!?
莉夫人黯淡的眼中頓時猶如燃燒起兩團(tuán)火焰,奇異的亮色在眸中灼灼。而面上,也是又驚又喜。甚至,最后眼中幾乎滲出淚來。作為一個母親,這樣的消息怎么能讓她不欣慰?怎么能不覺得開懷振奮?
不過在莉夫人看來,最重要的還是——老夫人的反應(yīng)是如何?是順?biāo)浦?,還是……一時間,莉夫人又多少有些忐忑。只是轉(zhuǎn)念一想,老夫人最是疼她,想來也不會真的讓她在家廟這樣的地方了卻一生,孤獨終老。
這樣想著,莉夫人面上的驚疑不定終于是悉數(shù)退去。甚至最后漸漸的變成了一種篤定。篤定老夫人會答應(yīng)顧瑢音,會放她出去。
顧婉音冷眼看著莉夫人如此反應(yīng),一雙妙目中閃爍的卻是憐憫和……鄙夷。這種目光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至少在莉夫人看來,的確是如此。
面對這樣的目光,莉夫人本要開口譏諷一番,可是不知怎么的,卻是心中一凝,面上的笑容竟是不由自主的凝固在了面上,再也無法擴(kuò)大分毫。
此時,顧婉音終于是又開口笑道:“只是,祖母說,您在家廟是為我顧家祈福,是好事,還是繼續(xù)讓您在家廟里?!甭曇粢琅f輕柔,笑容依舊恬淡,可是話語卻是如同利刃,一刀刀的將莉夫人的心切開,支離破碎,疼痛異常。
只見莉夫人面上的血色一點點的退去,最后只剩下了蒼白和灰敗,徹底的失去了那最后一抹嬌艷和亮麗。如同吹落北風(fēng)中的凋零花朵,失去了所有的鮮妍,也失去了生命。
但是,莉夫人面上仍是有些不可置信。半晌,莉夫人終于是哆嗦著唇,大聲駁斥道:“這不可能”聲音之大,在這小小的陋室里,竟是產(chǎn)生了震蕩的回音。仿佛莉夫人覺得聲音越大,便越是能夠證明,顧婉音說的的確是假話。
然而顧婉音這次卻是沒有再開口,只是面含悲憫的看著莉夫人。
倒是張氏笑盈盈的開了口:“莉姨娘,這事兒我們那里會拿來開玩笑?”張氏就那么昂著精致的下巴,帶著一絲微微的嘲諷,以及明顯至極的高傲和憐憫笑著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徹底的將莉夫人的最后的一點希望打碎。(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手機(jī)網(wǎng)(qidia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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