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太太似乎對周家上下每一處的消息,都格外的靈通??磥恚诟习膊辶瞬簧偃肆T?必要的時(shí)候,倒是可以在她這里打探些消息。想必,關(guān)于二太太的消息,三太太應(yīng)該不會(huì)吝嗇。
吃罷午飯,因都要睡午覺,三太太和周語緋便各自回去。
顧婉音將她們二人送出院子。三太太特意落后一步,壓低聲音道:“既然拿回了年俸,何不將中饋也一并拿回?”
顧婉音微微一笑,坦然的看著三太太:“急什么呢?是你的,總是你的。不是你的,抓得再緊也會(huì)溜走?!?
三太太一愣,隨即了然的看她一眼,笑容更燦爛幾分:“三嬸總會(huì)支持你的?!?
“那我就先謝過三嬸了?!鳖櫷褚舫⑽⒁桓?。
“幫你,也就是幫我自己?!比θ莶粶p:“若有機(jī)會(huì),查一查賬目,便是能知曉許多事情?!?
三太太這是在暗示,二太太在賬面上做了手腳,中飽私囊。
“三嬸上次說過的翡翠頭面,可還留著?既然是上好的翡翠,不若留著,等瑞明成親那日戴上,豈不讓人羨慕?”二太太既讓她膈應(yīng),她便也讓二太太不舒坦。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三太太了然一笑,搖著扇子輕笑出聲:“看來我們是想到一處了?!?
送走三太太,顧婉音便回了屋子。碧梅上前替她鋪床準(zhǔn)備午睡,猶豫了片刻還是壓低聲音道:“世子妃也小心些三太太。三太太,可精明著呢?!?
顧婉音點(diǎn)點(diǎn)頭,感激看一眼碧梅,夸贊道:“碧梅,難為你如此為我。你說的這些,我自然都明白?!?
二太太那樣厲害,可三太太卻還能在周家安插這樣多眼線,還活得如此好,若是沒有本事,誰信?換成是個(gè)稍柔弱些的,只怕早被二太太吞進(jìn)了肚子里去。還能如此風(fēng)光?
二太太雖然不懼怕三太太,可是卻也拿三太太沒有奈何。幾次她都看見二太太恨恨的看三太太,滿臉的厭惡??梢娺@二人斗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
再說顧家這頭,顧昌宏悄悄的見了一個(gè)人。那人給了他一封信。
顧昌宏打開看過,神色漸漸凝重,不多時(shí)看完長嘆一聲,隨即又對那人道:“世子對我顧家之恩,顧家銘感于心?!?
那送信之人,卻正是周瑞靖身邊的蔣祺。蔣祺笑道:“世子爺說了,周顧兩家是姻親,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是此事他卻是不好出面,只能如此提醒一二。還望顧老爺您海涵?!?
顧昌宏心里微微感慨——又親自將蔣祺送出門去不提。
顧昌宏剛回了書房,李氏便從耳房里出來輕聲詢問:“可是周家派來的?”
“正是?!鳖櫜觊L嘆一聲:“若不是世子爺提醒,我還不知曉,原來?xiàng)罴冶澈筮€有齊家。想因瑢音婚事,我們的罪了齊家,齊家必定是余恨難消,這才……只是,琮琦也是,怎么偏偏就惹上了楊家?若只是楊家也就罷了,后頭還有個(gè)齊家,有些手段我們卻是使不出了?!?
“齊家?”李氏心中頓時(shí)復(fù)雜起來。從平北王妃的態(tài)度來看,就知曉齊家不是什么好像與的。如今他們的把柄落在了齊家的人手里,齊家斷然是不會(huì)輕易罷休的。
“老爺,若是秉公處理,琮琦會(huì)如何?”李氏又問。
顧昌宏嘆一口:“也總不會(huì)真的怎么樣,也就是多賠銀子,另加上學(xué)堂里要將他逐出罷了。只是卻是傷了面子。若是日后他問仕時(shí)被人提起,說不得也會(huì)有影響。”
“那樣嚴(yán)重?”李氏皺起眉頭來。賠銀子道歉也就罷了,就是打一頓也沒什么使不得,可是若要影響到今后,就有些嚴(yán)重了。
“對了,老夫人如何了?”顧昌宏忽而岔開話題。
李氏聞聲皺起眉頭,“氣得病倒了。老夫人畢竟年紀(jì)大了,如今連番的打擊,身子自然是吃不住,一下子就垮了?!?
“琮瑞也是,偏這個(gè)時(shí)候一走了之?!崩钍闲跣踹哆兜溃骸捌芤彩莻€(gè)上心的。平日里人都見不著,如今出了事,也沒個(gè)主意,只知道生氣?!?
顧昌宏皺起眉頭,畢竟是他的親弟弟,他聽不得李氏這樣貶低,當(dāng)下便道:“他從小就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曉。這會(huì)子說什么?”
見他不快,李氏便忙住了嘴,“若不是二弟妹去得那樣早,莉娘又是個(gè)不省心的,家里也不至于就亂成了這樣。那齊氏,看著溫柔,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頓了頓,又道:“不如咱們將老夫人接過來?老爺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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