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沉默下來,她現(xiàn)在蹲坐在大街上,忍著秋夜長風(fēng),啃著硬邦邦的燒餅,心里卻忽然溫暖起來。
而此時此刻,程大雷待在書院特意安排的暖房內(nèi),擁著暖被正睡得踏實。
孟玄青坐在離二人稍遠(yuǎn)一些的距離,此刻也豎起耳朵,對這種事他也是頗為好奇的。哪怕他真是世外高人,可誰說世外高人就不能有八卦之心。
“明日伏魔大會,東海怕有很多高手。若他此刻在瑯琊城,那情形便就危險了?!崩钅?。
“是呀?!崩钔駜阂惑@:“我們該及早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叫他早早離開東海?!?
“唉,我們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在何地,或許他距離此地十萬八千里,也許他就在瑯琊城……”
“若他真在瑯琊城,那該如何是好?”李婉兒憂心忡忡道。
孟玄青支棱著耳朵聽著,伏魔大會的事情他一路走來也聽說了。伏魔大會要針對的是誰,他自然也很清楚。此刻聽著聽著,忽然心中咯噔一下,目光落在了李婉兒二人身上。
“不知二位從何處而來?”
“涼州啊,怎么了?”李婉兒下意思道。
李莫愁阻攔不及,李婉兒已經(jīng)說出了口。她目光看向孟玄青,將老人已低下頭去,嘴里嘀嘀咕咕,念叨著什么。
“涼州,涼州么……”孟玄青臉上忽然浮現(xiàn)詭異的冷笑。
……
夜深,白云繞山峰,海浪層層陣陣,不絕于耳。
錢觀魚心情有些憋屈,白日在程大雷處吃了癟,后又被書院罰到后山看守藏書。
這未必沒有夫子的一番良苦用心,少年得志,難免傲氣有余,耐性不足。書院有座藏,藏書萬卷,帝國多少讀書人連藏的大門都摸不到。而錢觀魚卻可以住在此地,可以隨意閱覽前輩高人留下的智慧。
若能沉下心來讀上幾年書,磨掉身上的浮夸之氣,日后的帝國未必沒有他一席之地。他畢竟還年輕,未來可期。
但很顯然,錢觀魚現(xiàn)在還無法理解這一點(diǎn),他百無聊賴的轉(zhuǎn)悠在一棟棟書架中,心中想著怎么找夫子求情,免了這場責(zé)罰。
正這時候,無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就見幾道黑影沿著側(cè)峰上山,速度很快,矯健如猿猴。
看這架勢,是沖著藏經(jīng)樓來的。
樓中藏書萬卷,有想著來此地讀書的,也有想著來此地偷書的,這種事,以前也并非沒有出現(xiàn)過。
哇呀呀。
錢觀魚大喜過望,如果能抓住這波偷書賊,豈不是為書院立了一件大功,自己既可以免了現(xiàn)在的責(zé)罰,也能將丟掉的面子撿回來。
“呔,什么人!”
他突然從二樓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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