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臉色才稍霽,又問了兩句安蓉過來的事,并不知道安寧打她臉的‘綾羅綢緞事件’,也淡淡的。安寧笑著插嘴,同安大嫂道:“她真那么說啊,我倒沒見著她呢。感情好不好,她倒是上下嘴皮一張一合就說的出來。大嫂你不用管她,跳梁小丑罷了?!?
安大嫂一聽這兩人哪只是不對付啊,聽聽這諷刺又諷刺的,她還是頭回兒見這一向溫和的大姑子說話那般直接呢,心里就將這安蓉列為拒絕往來用戶。
別說柳姨娘還是盡心伺候安老爺幾十年的,為他生育一女,安老爺還是念著些情誼的。遂跟安寧暗示得說起來姐妹倆之間哪有化不開的心結(jié)的,怎么也得相互幫扶些云云的。安夫人坐在另外一邊兒聽了直皺眉,嘴唇蠕動兩下卻沒說出話來。待安寧領(lǐng)著孩子回家后,安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安老爺,安老爺被媳婦看的心虛的緊,摸了摸鼻子窩在椅子上喝茶。
“姐妹情深?”安夫人想起安婉今日做派就不怎么高興,她再了解安老爺不過了,看他這幅德行就知道肯定是柳姨娘吹了枕邊風(fēng),合著我們娘倆都欠著她們的不成?。∵€姐妹情深呢,你怎么不想著要是兄友弟恭,當(dāng)年你那好弟弟還會不顧長幼霸了安家一半的家產(chǎn)不說,老太太死的時候私房幾乎是被他們二房的掏個干凈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嚷嚷要兄友弟恭了啊!也是只有這等不顧長幼,偽君子假正經(jīng)的才會做出養(yǎng)外室、把外室接進門登堂入室這樣的腌臜事。雖然其中有她澆了一些油,但誰讓程氏黑心腸子抹黑寧兒的名聲,不過一報還一報罷。又說到安婉的事,安夫人知道自己姑娘如今是個有主意的,不用她提醒也不會做出什么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只柳姨娘仗著有安婉,越發(fā)沒什么正經(jīng)形狀了,誰知道這病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也不和安老爺理論,轉(zhuǎn)身出門逗弄孫子去了,順便讓下面的人請大夫來,這臘月天的病著不見好也不是個事。
柳姨娘聽了就知道太太這是敲打她呢,本來這病就是裝的,目的達到了,喝了幾副苦藥汁,‘病’很快就好了。雖說她手里有安婉送來的銀子壓箱底,卻是不舍得使,鎮(zhèn)日又一副被苛待的模樣兒。安老爺同安夫人說了回兒,被安夫人霹靂啪啦頂了回去,又掰著手指說一一點明了,安老爺打那也沒再管過,被柳姨娘那樣子煩了還說了一頓,打那后也不怎么去她房里了,柳姨娘被氣的差點嘔出老血來,奴仆們哪個不是人精,這樣下來她要是再做些什么的,不可得舀銀子出來打點,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是后話不提。
還真別說,安寧還真沒放在心上,又年關(guān)一忙隨即就將這事兒拋之腦后了。還有那安蓉的事,安寧當(dāng)日躲在一旁看戲,人家臉上青白紅的好不熱鬧,至于她送來的年禮,血燕窩被換了個包裝送到二房去了,其余的擱起來招塵土去罷。
城守尉太太狄氏年前來探安寧的口風(fēng),畢竟他們也是為了這木頭些的二兒子著急,而且蔣雪晴也已經(jīng)十二歲了,比她小一歲的卓靜都訂親了,怎么著也不好越過哥哥去。狄夫人是早就暗暗相中了張瑤,只是見張清和把女兒當(dāng)眼珠子疼的,也不好對付,只來探探好說話的安寧的口風(fēng)。雖說孩子等十一、二歲再訂親也不晚,但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早的姑娘八、九歲定親的不少,不到及笄之年出門兒也不少見。好媳婦總得早先定下來,才能放心不是!
安寧卻也思量開來了,蔣家和別家不同,蔣家是軍功起家,如今也大多是上過沙場的武官兒,也許是因為這個,蔣家的人口都很簡單。像蔣云揚就狄夫人一個人連屋里人都沒有的,蔣家長子蔣柏年逾弱冠才娶的妻子,前年得一女,去年又得一子,夫妻和樂融融,再沒旁人的。好像他們家有條不成文的風(fēng)氣規(guī)矩,那就是不納妾不收房,唯年過三十五無子方才考慮納妾之事。就是因為這個,蔣家的男郎都比較受官太太們關(guān)注,誰也不想委屈了自家姑娘不是。而且比起其他家,蔣家還知根知底的,那蔣韻她也見過的,給人最深印象就是沉穩(wěn),站在那兒帶著些文人的儒雅,更多的卻是屬于習(xí)武之人的英氣勃發(fā),像株青松。想了這么些,安寧抬頭看狄夫人熱切的眼神嘴角抽了抽,只暗示道先探探張致遠的口風(fēng)。
狄夫人一聽安寧這邊兒是同意的,心也就放了一大半,據(jù)她觀察那張大人雖然冷面冷眼兒的,卻是個怕媳婦的,這話當(dāng)然得憋死在肚子里不能說出來,這事兒成了個大半!(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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