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也不敢給她打包票,沉吟下便道:“七成。”
宋姨娘眼淚‘嘩’的一下子掉了下來,為母則強,她愣是咬牙同意了。大夫們嘗試著將痘接上去,如今只能聽天由命了。
過了一整日,待第二天清晨,宋姨娘去摸二姑娘的額頭,銅盆一下子摔在地上,尖叫道:“大夫,玫兒她退熱了!”大夫也長嘆了一口氣,全都圍過來把脈,俱是大喜,這熱退了之后就是膿痂漸干縮,破裂結(jié)痂,終成痂蓋。這是好了!
安寧聽到這個消息也長吁了一口氣,此時距離二姑娘得天花已經(jīng)過去了十日,這十日府里都很緊張,得了這消息也俱是松了一口氣。那大夫出去也嘗試著用牛痘種痘的法子救了幾個得了天花的病人,一時間被稱為華佗再世。也得了安寧的話,不會將安寧供出去,也不敢居功只說從別處得來的土方子,僥幸了。
話說大老爺這邊,雷厲風(fēng)行的處理態(tài)度讓原本心存僥幸的官員不敢有所隱瞞,另外聚眾鬧事的民眾也發(fā)現(xiàn)了這次來的官員的不同,為了他們?nèi)胰说男∶诘诙斓臅r候就將煽動鬧事的人指認(rèn)了出來,奇怪的是這人竟然不是他們村里的人。
接到揚州送來的信,張致遠(yuǎn)讀下來額頭出了一層薄汗,這小妻子真是太胡鬧了!天花是多危險的東西!最后還提到了使用了牛痘種痘治天花的法子,張致遠(yuǎn)心也提了起來,到最后寫到了二姑娘燒退了,天花治好了!張致遠(yuǎn)心里揪心家里的事,鹽城的事快速利落的解決了,這鹽城管鹽政的官員中三分之一的人都有問題,但最大的問題卻是幾個中等鹽商們!這幾個中等鹽商雖不是二皇子一派的人,卻私底下與京都傅家有來往,如今誰不知道傅家是幾個打定主意要支持二皇子的一家了。不過張致遠(yuǎn)毫不手軟,大刀闊斧的處理了,將最后結(jié)果上報給了圣上,就準(zhǔn)備打道回府了。
張致遠(yuǎn)這般大的動作,京都很快就知道了,人人都覺得這張致遠(yuǎn)是個硬氣的,處理的干凈并不拖泥帶水。二皇子被落了面子,他身為皇上元后的獨子,也就是如今皇上兒子中唯一的嫡子,占盡了優(yōu)勢,本事也是有的,只是為人傲慢,不免喜歡拿下巴看人,如今再加上他最大的競爭對手大皇子已經(jīng)被貶為庶民,半點也沒了東山再起的可能性,朝中支持他為儲君的人不少,他生平哪有被這人狠狠落過面子的時候。盡管是表面上還和平常一樣,但有時候不免露出陰狠的表情,讓朝中不少官員都在為張致遠(yuǎn)擔(dān)心。
可是沒等二皇子歇一口氣,揚州那邊兒就傳來了張致遠(yuǎn)遇刺重傷的消息,當(dāng)時正在和下奴說這張清和是多不識抬舉的二皇子一下子懵了,手上拿的山水繡面檀骨扇子掉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朝中如今誰不知道那張清和頑固不化落了他的面子,也知道他看那張清和不順眼,原本鹽城的事也是他授意的,如今那張清和遇刺重傷了。這張致遠(yuǎn)本就是三品朝廷大員,而且深得帝眷,誰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去行刺他!人們頭一個冒出來的懷疑對象便是二皇子!如今皇上一意要將江南鹽政的毒瘤摘除干凈,肅清江南官風(fēng)。那張致遠(yuǎn)敢如此囂張行事,背后若是么有皇上支持和授意,他也不敢!可以說張致遠(yuǎn)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就是皇上,如今他在為皇上鞠躬盡瘁后遇刺重傷了!即便最后查不出來不是二皇子做的,在皇上那里也會存在隔閡,看日后皇上還會那么信任他不成!
二皇子腦子在這一刻快速的轉(zhuǎn)動,揮斥身邊下奴:“還不快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一邊在想張致遠(yuǎn)到底是不是裝的?另外一邊又在想到底是哪個好弟弟(屋)在背后悶聲不吭的陰了他?!老三那個殘廢不像,他整日只知道和那些翰林院的酸儒們在一塊兒吟詩作對不思進取,難為皇父還那么寵愛他!老七還是個正在御書房讀書的奶娃子,根本就沒什么可能!老四老四他一向是木訥不討皇父喜歡的,就是當(dāng)初在御書房教授他的老師都不喜歡他,而且母妃早逝,是個貴妃又如何?而且外族不顯赫!等等,他恍惚記得老四的外族是江南人士?而且好像自從今年年初開始,這個木訥頑固不通化的老四慢慢得到了皇父的賞識,之前七月還被派到工部辦事了?!難道是老四陰了他?!(未完待續(xù)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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