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膝下除卻被貶為庶民的大皇子還余下四個兒子,成年有三人。二皇子本為先皇后所生,為嫡子,身份自然尊貴。自先皇后去后,皇上并不曾在立皇后,如今后宮分位最高者為皇貴妃,是先皇后的同胞妹妹,卻不得寵,膝下也無一子。因而二皇子地位最為尊貴,外族清貴,又兼之占了嫡子的名頭,呼聲甚高。三皇子雖為妃所生,外族不顯赫,且身有殘疾一開始就被排除在儲位紛爭之外的,他也有自知之明雖因此并不參與儲君之爭,不過文采斐然又兼之禮部之事頗得士林學(xué)子稱贊,皇上也頗為喜歡這與大位無緣的三子。四皇子雖是貴妃所生,但貴妃早逝,外族也大多辭官歸隱,但在士林朝野中頗有名望,學(xué)生甚多,可四皇子生平不顯赫亦無多大出彩之處,朝中支持他者不如二皇子。行五、六的皇子皆早夭,如今七皇子為三皇子同母幼弟,如今才不過六歲幼齡,看不出什么,不考慮。
本來二月份欲立二皇子為太子,卻因朝中大皇子一派竭力反對,又有皇上正值春秋,立太子一事之過早,將立太子之事擱淺。如今太子未立,皇上意向未明,而幾位皇子已經(jīng)長成,雖表面上因大皇子之事平靜不少,但暗里波濤洶涌,紛爭不已。畢竟誰拉攏活動有力,誰就有可能獲勝,因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牽連的官員不知道有幾,如今戰(zhàn)火卻從京都燃向了江南
張致遠(yuǎn)為純臣,只忠于皇上,而且深得圣眷,并且日后必定是江南鹽政重臣,在江南文人士林中也頗有清名。自然是值了拉攏的對象,偏他立場堅(jiān)定,油鹽不進(jìn),并不為之所動,在幾派人中便是一根硬骨頭。之前礙于他身兼重任,兼之簡在帝心,幾派人并不敢輕舉妄動,但如今整頓鹽政沉疴,所牽扯范圍甚廣。江南鹽商雖沒有權(quán)勢,但他們有銀子有門路,從‘揚(yáng)州鹽商豪侈甲天下,百萬以下者,謂之小商’這句話就能看出鹽商有多富裕,做皇子的也需要銀錢不是。因而張致遠(yuǎn)一些動作太大,已經(jīng)礙了別人的路,成了擋路虎,既然不能拉攏的話,那么
二皇子對張致遠(yuǎn)早就非常不滿,如今儲君他最有可能,需要大量的銀子來拉攏朝中重臣。與賀家同謀已久,就是宮中那原本得寵的賀家妃子就是他在背后使了力。當(dāng)賀家倒了時(shí),二皇子就對一干人等恨極,尤其是好幾次不為他所動的張致遠(yuǎn)更是暗恨在心。原本那巡鹽御史是大皇子的人,他與賀家的意思便是讓他們一派的人坐上那位子,如今也落了空,怎么不讓作為天之驕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皇子惱怒。還有朝堂上的人,他本就是嫡子,老三那個殘廢不能和我爭,倒是老四悶聲不吭的得到了他外族支持也就罷了,朝堂上竟還有那么些人想要支持他,好幾次爭斗下來險(xiǎn)些引得皇父猜忌!諸多不滿加起來,二皇子便授意江南那邊的人手,你不是不支持,又礙著我眼,那還不足消失了才好!便是如此,才有了鹽城的鬧劇。
至于鹽商哄抬鹽價(jià)之事背后看似是鹽商們趁亂打劫,但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有些人便是懷疑到四皇子頭上,但四皇子素來給人印象便是不知變通,因而這事就是說了也不怎么會懷疑到四皇子身上去。若是真的話,那之前牽扯出來絲毫沒波及到了四皇子半點(diǎn),皇上也對這個兒子滿意了不少,上月還派了工部的差事給四皇子。
再來說張致遠(yuǎn)的鹽城之行,張致遠(yuǎn)和烏道生也發(fā)覺這次情況有險(xiǎn),自然不敢怠慢,帶上的下屬官吏足有幾十人。到了鹽城之后沒說到驛館休息,就到了聚眾鬧事的村莊。不理會諂媚的鹽城的都轉(zhuǎn)運(yùn)使等一干官員,轉(zhuǎn)眼看那些個村民臉色蠟黃衣著襤褸,日子過得定然不好,再去瞧就連跟在鹽城都轉(zhuǎn)運(yùn)使身后隨從都是身著上好的錦袍,心里更是惱怒!
待到張致遠(yuǎn)表明身份后,那些忿怒的村民有些冷靜下來的,向張致遠(yuǎn)精明他們聚集起來的原委。原來鹽城的官員收取鹽時(shí)刻意壓低價(jià)錢,還缺斤少兩,很明顯的轉(zhuǎn)眼這些官員就將私扣下來的鹽當(dāng)作私鹽販賣了。待到東窗事發(fā),這些官員卻是把無辜的村民們推出來當(dāng)替罪羊,隨意抓了幾個曬鹽的村門投進(jìn)牢獄,就當(dāng)著私鹽的事了結(jié)了,私底下卻中飽私囊,生生的將鹽民們推向了死路!苦了百姓養(yǎng)肥了一眾貪污的鹽政官員!
張致遠(yuǎn)沉著臉聽村民們述說,他身后跟著的鹽城都轉(zhuǎn)運(yùn)使抹了抹臉上的冷汗,朝人群中使了使眼色。(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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