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字營聽令。”
“披上水布,隨我一同入內(nèi)?!?
“不惜一切代價,將百姓救出?!?
“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復何恨?!?
“若有畏懼者?!?
“我不怪爾?!?
王夫的聲音響起。
說完這話,他直接卷起一層水布,沾染渾濁水源,而后披在身上,朝著前面山火直接走去。
他將自己的話說完,便前行救火,至于有人若是想要逃離,他管不了,也沒辦法管。
畢竟再拖延下去,就更麻煩了,所以救于不救,全憑個人。
看到這一幕,一些將士有些沉默。
只是也有人深吸一口氣,拿起一卷水布,朝著后面走去,有人怕死,這很正常。
但望著王夫行為,一些將士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他們撿起水布,拖著疲倦的身軀,朝著里面走去。
山火兇勐。
從遠處看,像噬人的兇獸。
黑煙濃烈,將天穹遮蓋,猩紅恐怖。
但面對這樣恐怖的場景。
數(shù)十人,沒有任何畏懼。
有人步伐稍快,也有人疲倦而行,可這些人的步伐,堅定無比。
“不要去啊?!?
“這是一條死路。”
“我們活下來,才是王道啊?!?
“老黑,你去做什么?你家里還有一個孩子啊,你死了以后,你家里人該怎么辦啊?”
一些聲音響起,勸說著其他人逃走。
可是,不知為何,大部分人沒有理會他們,他們或許疲倦,或許恐懼,或許害怕。
但他們的步伐,異常的堅定。
這讓想要逃離的將士,呆在原地,不知該說什么。
很快。
一道道吼聲響起。
這些將士沖入山火當中。
沒了身影。
只是,片刻后,山火當中,一道道身影快速沖了出來。
是山字營的將士。
他們帶著百姓沖了出來,只是為了保護百姓,將士們將水布纏在他們身上,自己忍受著火焰灼燒,以恐怖的意志力,逃出來了。
可。
當他們出來以后,第一時間,又返身回去。
尤其是王夫。
他的目光,堅定可怕。
面對熊熊大火,他根本沒有半點畏懼。
這一刻。
那些無動于衷,徘回不定的將士們,一個個發(fā)出苦笑。
朝著山火當中走去。
“哈哈哈哈哈?!?
“王夫,我入你娘?!?
“你真把自己當什么了?”
“你不過就是一個百戶,你以為你救下這么多人,你就可以升官嗎?”
“你為什么要救他們啊?!?
“我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東林郡大火,每天都有人燒死,你能救幾個啊?”
“我入你娘?!?
有人大吼,發(fā)出大笑聲,他都已經(jīng)逃離了,越過了隔火帶,可當他看到王夫的行為后,他忍不住大笑。
可笑著笑著,他雙目流淚,大罵著王夫。
他是準百戶,地位僅次于王夫。
他身旁有十幾人,都是準備逃離的。
下一刻。
他再一次越過隔火帶,披上水布,咬著牙,沖進山林之間。
火焰!
熾熱無比!
疼痛!
鉆心入骨!
可心中的恐懼,伴隨著大火,一同焚滅。
“兄弟們?!?
“救人。”
沒入山林之間時,他的吼聲響起。
剎那間,與他一同打算逃離的將士們,一個個沒有說話了。
他們眼神恐懼。
可卻還是披上了水布。
他們步伐緩慢。
可還是走進了山火當中。
一道道身影出來。
又一道道身影進去。
換來的,是一位位被困的百姓。
只是。
無畏,并不能帶來奇跡。
有人還是死了。
死在了其中。
大火焚燒,慘叫聲凄厲。
但,依舊沒有一個將士選擇逃離。
他們?nèi)缤瑱C器一般,麻木無比。
他們的眼神,再也沒有了恐懼。
他們的心神疲倦。
面對洶洶烈火,被救下來的百姓,來不及感恩戴德,只能朝著山下跑去。
而有一批人,卻要逆行者。
他們,是別人家的孩子。
他們,也是別人家的丈夫。
他們,亦是別人家的父親。
可他們。
更是軍人。
更是將士。
保家衛(wèi)國。
國家危難之時,他們永遠不會遲到,也永遠不會缺席。
一道道身影倒在山火下。
直至山火蔓延。
再也沒有人出來了。
無有奇跡。
顧錦年怔怔地看著這一切。
沉默不語。
他知道東林郡犧牲了很多人,但沒有想到,會有如此慘烈。
只是很快。
下一刻。
周圍的景色快速轉(zhuǎn)變。
轟轟轟。
是山洪。
恐怖的山洪傾瀉,令人感到恐懼。
一條長河,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大量的百姓,恐慌不已,因為橋梁斷裂,他們無法越過這條橋。
若是山洪傾瀉而來。
他們必死無疑。
但,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響起。
“全軍聽令?!?
“入水?!?
“以人為橋?!?
“讓百姓過橋?!?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戰(zhàn)馬之上,一位偏將,褪去自己的甲胃,直接沒入水中,他沒有多語,直接來到斷橋中心,強行托起斷木。
剎那間。
一個個將士脫去戰(zhàn)甲,跳入水中。
河流冰冷刺骨。
可沒有一個將士害怕,當入水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眼中只有一件事情。
保護百姓。
“走!”
當橋梁撐起,有人開口,讓百姓過橋。
一時之間,大量百姓踏上斷橋,等來到中間地帶時,為首的百姓泣不成聲,遲遲不敢越過。
因為腳下。
不是斷木。
也不是橋梁。
而是人手。
一只只手張開,化作橋梁。
他們幾乎是用自己的命,來換取他們的命。
“走??!”
吼聲響起。
為首的百姓們不再遲疑,他們踩在手掌上,待越過橋梁,終究是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了。
一些百姓,更是跪在地上,朝著他們磕頭。
很快。
大量百姓離開,而恐怖的山洪,也快來臨了。
轟隆?。?
轟隆??!
山洪傾瀉之聲,越來越近,他們現(xiàn)在離開,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還有一批百姓沒有離開。
沒有一個將士逃離。
即便山洪就在眼前,可他們還是無動于衷。
河流之下。
有人閉上眼睛。
人群當中,亦有人長眠于此。
將士們緊緊勾著,他們意志堅定,超越一切。
待百姓徹底離開,恐怖的山洪,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逃不掉了。
幾乎無有生還。
面對此景,最先入水的偏將,卻發(fā)出大笑之聲。
“兄弟們?!?
“后不后悔參軍?”
他大笑著問道。
而后,洪亮的聲音,整齊響起。
“不后悔。”
得到答桉,偏將笑聲更大。
“好。”
“下輩子,咱們還當兄弟?!?
“我給你們牽馬?!?
偏將的聲音響起,引來一陣笑聲。
但很快。
恐怖的洪水,將他們?nèi)垦蜎]。
無有生還。
水下。
只剩下一具具冰冷的尸體。
很快。
場面再一次變換。
是隴西郡。
一處廢墟當中,數(shù)以千計的將士,將一塊塊巨石搬下。
他們通過一些手段,確定這片廢墟之下,還有活人。
故而。
將士們已經(jīng)十七個時辰?jīng)]有閉眼一下,雙手已經(jīng)沾滿鮮血,不斷的挖掘。
這里原本是個學堂。
十七個時辰的努力,讓他們救出了三十多孩童。
一直又過了半個時辰后。
隨著一塊巨石被搬開。
一幕讓所有人都忘懷不了的畫面,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
廢墟之下。
是一名老者。
他弓起身來,雙手撐地,已經(jīng)僵死,這是一位夫子。
而他的下方,一名孩童昏迷著,是活著的。
所有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切。
一幕又一幕。
顧錦年看著這一切,內(nèi)心受到極大的觸動。
接下來。
他看到有學子寒窗苦讀十年,高中狀元后,才得知母親早已病逝,甚至都已經(jīng)下葬,而為了怕影響自己孩子科舉分心,死之前叮囑街坊鄰居,等科舉之后再行通知。
他看到有夫子,不收錢財,開辦私塾,教育孩童,啟蒙智慧,而后參加同窗升官喜宴,獲得一同前往外地為官的機會,最終選擇放棄,繼續(xù)教育孩童。
他看到有官員咳嗽出血,卻隱瞞病情,每日清晨而出,處理公務,深夜而歸,落筆成章,最終病逝于書桌前,永世長眠。
他更看到堂堂一國公主,為國家大義,遠嫁萬里之外。
他還看到,一國之君,國破山河之時,上吊自盡,留下遺書,承認一切過錯,望敵軍放過百姓。
也看到有窮酸讀書人,科舉不中,抄錄書籍,賺取碎銀,而后捐贈于其他苦難之人。
這一幕幕。
讓顧錦年仿佛明悟了什么。
可就在此時。
一切一切的畫面,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便是黑暗。
無窮的黑暗。
萬古般的黑暗。
“顧錦年?!?
“你可知,方才所見,那一幕符合圣人之道。”
這一刻,蒼老的聲音響起。
是孔圣的聲音。
來自亙古。
隨著孔圣的提問,顧錦年不由沉默。
方才所看到的一幕幕,藏有圣人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嗎?
這一點,是他沒有想到的。
“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機會?!?
“若你回答正確,你將明悟圣人之道?!?
“若你回答錯誤,你將與世隔絕,永遠被困在這里?!?
孔圣的聲音再度響起。
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
回答正確,可明悟圣人之道。
回答錯誤,與世隔絕,永遠被困在這里。
這的確讓人深感壓力。
顧錦年深吸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
回憶著方才所有的一幕幕。
方才有足足一百多段故事。
尋出圣人經(jīng)歷。
這的確有難度。
可當顧錦年回憶一遍后。
他緩緩睜開了眸子。
他的眼神,顯得格外平靜。
“回孔圣?!?
“學生認為?!?
“方才所見,皆符合圣人之道。”
這是顧錦年的回答。
“為何?”
孔圣的聲音再度響起,沒有告知顧錦年對與錯。
“知善知惡是良知?!?
“為善去惡是格物?!?
“此為圣人之道?!?
顧錦年開口,他明悟了這兩句話的核心,在這一刻,也明悟了心學之道。
知行合一,致良知。
王夫明知死路,卻為百姓而舍棄生命。
山火兇勐,卻焚不盡,人心中的善。
南越郡將士,以手為橋,撐起心中之善。
隴西郡夫子,以自身的性命,保護學生,守下心中的善。
面臨死亡,母親沒有畏懼,而是怕影響自己的孩子。
這是善。
窮酸的夫子,獲得機會,卻不為所動,依舊以教育孩童為主。
這是善。
所有的一切。
都是善。
或許這世間上也有不少的惡。
可顧錦年此時此刻,已經(jīng)明悟善惡了。
“數(shù)個月前,我行走山川,我見到了人世間的惡?!?
“那一刻,我很好奇,天地之間,有這么多惡,我該如何去解決?”
“我一個人的力量即便再強,也解決不了人世間一切的惡?!?
“可現(xiàn)在我明白了?!?
“惡,無法得到共鳴?!?
“善,卻可以感染世人?!?
“王夫之善,被救下來的百姓,心存善念,他雖然身死,可他的善,依舊還在?!?
“南越郡將士們的善,那一雙雙手,撐起的不僅僅是橋梁,而是每個人心中的善橋?!?
“隴西郡夫子保護的不是孩童,而是屬于他的善?!?
“一個人的善,就如同光芒一般,感染著每一個人?!?
“惡,只會讓人厭惡?!?
“所以,讀書人應當將善傳播?!?
“為天地立心?!?
顧錦年的聲音響起,他將自己的感悟說出,告知孔圣。
當他的聲音落下。
一道道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山字營將士,南越郡將士,隴西郡將士,夫子,婦人,公主,官吏,皇帝,各式各樣的人出現(xiàn)。
在這一刻。
他們的身上,彌漫著光芒,刺破這萬古的黑暗。
“顧錦年?!?
“你已大徹大悟?!?
“你心中的困惑,已經(jīng)得到解開。”
“這場歷練,來自于你的內(nèi)心?!?
“你明悟善惡,可證圣道?!?
“天地將為你奏樂?!?
“日月為你鳴光?!?
“古今往來的圣賢,與你同行。”
此時。
孔圣的聲音響起,帶著笑意。
下一刻。
熾烈的光芒,將這黑暗徹底驅(qū)逐而去。
東荒。
大夏邊境。
山川之中。
轟!
一束熾烈恐怖的光芒,自顧錦年體內(nèi)迸裂而出。
這光芒。
刺破萬古黑暗。
天地在這一刻,瞬間震動。
轟轟轟!
轟轟轟!
日月在這一刻,瘋狂顫抖。
一束束恐怖的光芒,在這一刻,照耀在顧錦年周邊。
下一刻,日月當空。
宇宙當中。
群星爆發(fā)億萬神光,跨越時間與空間,聚集群山內(nèi)。
一股恐怖絕倫的氣息,也自這座山脈,瞬間席卷整個神洲大陸。
只一瞬間。
神洲大陸,瞬間沸騰。
最先沸騰的,是大夏王朝。
“有人成圣了?”
“又有人成圣?”
“是誰在成圣?”
“顧錦年!顧錦年!一定是顧錦年!”
震撼的聲音響起,人們沒有想到,前段時間有人成圣,這才相隔多久,就有人再度成圣?
無數(shù)人好奇,是誰成圣,但很快,有人道出真相,說出唯一的可能性。
顧錦年。
整個大世,也只有顧錦年一人,有機會成圣。
大夏書院。
當圣人的氣息襲來,蘇文景的臉色瞬間變了。
“錦年成圣了?!?
“錦年當真成圣了。”
蘇文景大喜,他激動的攥緊拳頭,這段時間他一直擔憂顧錦年。
雖然相信顧錦年,可他還是害怕。
而今,他懸著的心,徹底落下來了。
很快,蘇文景深吸一口氣,他笑容盛烈,走到書院之外,而后運用圣人之道出聲。
“恭賀我徒大夏天命侯成圣?!?
蘇文景的聲音響起。
他是故意的。
這些日子來,中洲文宮一直在抨擊顧錦年,而今他總算可以狠狠的打臉回去了。
不是說我徒兒品德不行?
不是說我徒兒學問偷竊?
不是說我徒兒是幕后黑手?
此番成圣,誰還敢多說一句?
一切謠,不攻自破。
爽。
太他娘的爽了。
可隨著蘇文景出聲后,整個大夏京都,瞬間沸騰了。
皇宮內(nèi)。
太子,文武百官,震撼的愣在原地,緊接著便是雀躍歡呼啊。
到最后,太子直接興奮的大吼。
“快擬圣旨,免除大夏王朝,糧稅一年,定今日為大夏圣慶,禮部速速安排。”
太子興奮到頭皮發(fā)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顧錦年成圣,這對大夏王朝來說,簡直是極好的事情啊。
天大的喜訊啊。
很快,秦王府也傳來爽朗的笑聲。
鎮(zhèn)國公府,在這一刻,更是府上上上下下歡呼雀躍,顧錦年的母親,更是喜極而泣。
不多時,大量人朝著鎮(zhèn)國公府趕來,帶著一車車的禮物,以最快速度趕來恭賀。
大夏王朝。
無數(shù)讀書人,無數(shù)儒者,則震撼無比。
人族連出兩位圣人,這是何等的盛世???
“儒道大昌!”
“儒道大昌??!”
沸騰之聲響起,整個大夏王朝,一片沸騰。
匈奴國。
匈奴王怔怔地愣在原地,他身后的孔儒,更是傻愣無比。
顧錦年成圣,對他們而,簡直是驚天噩耗啊。
他們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扶羅王朝。
雙帝眼神驚愕,站在宮殿之外,望著這恐怖絕倫的天象,沉默不語。
“大夏王朝,連出兩位圣人?!?
“這.......”
他們無,眼神震撼無比。
大金王朝。
大金帝王,面色灰敗,一切的雄心壯志,在這一刻,幾乎蕩然無存。
天下都在傳聞,顧錦年可能命不久矣。
而今。
卻沒有想到,顧錦年居然成圣了。
這簡直是兩級反轉(zhuǎn)啊。
“天佑大夏啊?!?
“朕,不甘啊。”
大金帝王咬著牙,不甘心啊。
中洲王朝。
中洲大帝再聽到蘇文景之聲后,有些沉默,可最終他一語不發(fā),繼續(xù)靜靜看著書籍。
皇宮內(nèi)。
鬼谷先生注視著大夏王朝,看著恐怖絕倫的天象,眼神當中也露出了忌憚之色。
第二位圣人。
這意義太不同了。
中洲文宮。
長云天傻愣地看著這一切。
他心中的高傲。
他心中的傲然。
在這一刻,徹底被顧錦年擊成粉碎。
顧錦年居然成圣了。
此時此刻,他腦海當中不由回憶當初自己與顧錦年說過的話。
再次見面,兩者將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
眼下這句話成真了,只不過是自己跟不上顧錦年了。
“這不可能?!?
“他為何能成圣,他不是要死了嗎?”
長云天出聲,身軀發(fā)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可任憑他如何發(fā)怒,事實已經(jīng)定了。
而與此同時。
普元山下。
上清道人臉色驚愕,他有些不敢相信,望向大夏王朝。
他深深的驚愕。
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是將死之人嗎?”
“為何還能成圣?”
“大夏,誕生兩位圣人,天命不是加持在我仙門嗎?”
“為何我仙門,也才不過一位七境修士,還是衰敗至極的七境修士,顧錦年與蘇文景,雙雙成圣,這到底是為什么?”
上清道人呼吸起伏極大。
可就在此時,突兀之間,普元山突然暴動,光芒沖天,法陣受到了影響。
一時之間,上清道人立刻關(guān)注普元山。
他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普元山了。
而極北之地。
冰宮內(nèi)。
大道府府主,望著大夏王朝的方向,沉默不語。
“顧錦年成圣?!?
“可以嘗試求和?!?
“一同合作?!?
最終,他的聲音響起。
而大夏邊境。
無窮光芒映照此地。
萬古黑暗,被金色的光照耀。
天地之間,一團團祥云浮現(xiàn),他的腳下,十萬里生出一朵朵金蓮。
一條條金龍,金鳳出現(xiàn)。
陣陣仙樂奏起。
天地為其奏樂。
日月為其正冠。
星辰綻放光芒。
山川之間,一朵朵鮮花綻放,仿佛在恭賀顧錦年成圣。
圣人的氣息。
彌漫世間一切。
一條大道出現(xiàn)在顧錦年面前。
這里的場景,映照整個神洲大陸。
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金色的大道當中,出現(xiàn)一道又一道身影。
是古之圣賢。
他們面前滿是笑容,前來恭賀顧錦年成圣。
“古今圣賢,為其祝賀。”
“時間長河,演化往來一切?!?
“顧錦年的成圣,比蘇文景強太多了啊?!?
有人驚愕到不行,指著這畫面,如此說道。
“天地為其奏樂。”
“日月為其正冠?!?
“群星為其閃耀?!?
“一切圣賢前來祝賀,怎樣的人,才能得到這樣的恩賜啊?!?
“說實話,我感覺這不像成圣,這像是證道天命啊?!?
有半圣開口,癡癡呆呆。
“實話實說,天象還得看顧錦年,蘇文景成圣,都沒這么大的排場。”
人們苦笑,但這是實話。
的確,對比蘇文景的成圣景象,顧錦年成圣,簡直是太與眾不同了。
勝過古今往來一切。
只怕證道天命,也不過如此吧。
而光芒之下。
顧錦年閉上雙眼,他感悟著圣人之意。
他體內(nèi)的天地圣印,也在這一刻消散不見。
取而代之,便是一道天命圣印,落在了顧錦年的眉心之中。
踏上圣境。
一切不懂的事情,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天地的意思,讓他明悟諸多道理。
這一刻,他明白了前些日子,為何自己有如此大劫。
并非是因為自己所學是他人的。
而是因為,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種下了惡意。
這是業(yè)障。
前去稷下學宮時,自己因惡所困,產(chǎn)生了巨大的困惑,不知道該如何解答。
而后,自己道出心學,得天地認可,故而成就半圣。
但因為自己心中的困惑,使得天地給予這道劫難。
困境。
便是最好的磨礪。
這一切,都是上蒼給予的磨礪,而并非是真的要自己死。
不明不解。
是無法成為圣人的,即便是成為圣人,也只是通過天地加持,而并非是自身的能力。
而今。
自己成圣,是因為明悟了善惡真諦。
也徹底明悟心學。
心學之道,因人而異,只要是善念的心學,都算明悟。
千人千面。
任何的學問,都不可能只有一種答桉。
適合自己,才是對的。
明悟一切。
顧錦年內(nèi)心的枷鎖,也在這一刻,徹底解開。
“先賢的學問?!?
“在我身上?!?
“傳承,是儒道的根本?!?
“將前人們的學,弘揚傳世,這才是學問的根本?!?
“為往圣繼絕學?!?
一切的一切。
顧錦年已經(jīng)釋懷了。
這一刻。
他將追隨著自己曾經(jīng)所。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僅此而已。
也就在此時。
金色大道當中,這些古之先賢們,拱手作禮,除去四位天命圣人。
其余皆然作禮。
“恭賀成圣?!?
浩瀚之聲響起。
傳遍神洲大陸。
“學生顧錦年。”
“多謝諸位先賢。”
顧錦年出聲,他朝著這些圣賢們行大禮。
而后。
顧錦年目光堅定,盤腿坐下,聲音洪亮,傳遞整個神洲大陸。
“吾為顧錦年,今日證圣人道,愿弘揚圣賢之學,傳道受業(yè),為天下人解惑。”
“三日后,于此地,傳道三月,無有國分,無有人分,不在乎妖魔,不在乎一切走獸精怪?!?
“求以善心,為蒼生而行,得以萬世太平?!?
顧錦年洪亮之聲響起。
他出聲,愿在此講道三月,將自己對圣人之道的理解,傳播出去,將心學,傳遞出去。
讓陽明圣人的學問,在這個世界,開花結(jié)果。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天穹之上。
一束恐怖的光芒墜下,落在顧錦年面前,一塊蒲團出現(xiàn)在顧錦年座下,這是圣人蒲團,可令人隨意進入天人合一狀態(tài)。
亦是儒道九圣器之一。
這一刻。
天下沸騰。
幾乎無數(shù)人動身,趕往此地。
不到短短半個時辰。
已經(jīng)聚集大量人在此,大部分是邊境之中的讀書人,還有一些百姓,以及一些將士。
他們前來,瞻仰顧錦年的圣輝。
而隨著他們出現(xiàn),腳下自然而然出現(xiàn)蒲團,可增加悟性。
望著眾人,顧錦年面容溫和。
使得眾人無有太大壓力。
而大夏王朝。
原本衰敗的真龍,也在這一刻,瘋狂暴漲身軀。
五千丈。
八千丈。
萬丈。
蛻變金龍。
三千丈。
五千丈。
七千丈。
從之前的五千丈金龍,到現(xiàn)在又添加了兩千丈身軀。
要知道蘇文景成圣,也不過是讓金龍增加了不到百丈,而顧錦年成圣,卻讓金龍增加兩千丈,雖然兩者相連,可這也證明一點。
顧錦年成圣,遠超蘇文景。
大夏邊境
顧錦年正在思考道理,等三日之后,他便開始闡道儒學。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顧錦年沒有忘記。
孔圣當初說過。
待自己成圣之后,需要喚他真靈。
這件事情,他沒有忘記,只不過顧錦年不打算現(xiàn)在喚他真靈,而是等闡道結(jié)束之后,再與孔圣相見。
隨著時間緩緩而過,一道道身影聚集此地。
群山當中,到處是人,可只要在顧錦年的圣韻范圍內(nèi),他們腳下都會出現(xiàn)蒲團,保持清醒,明悟智慧。
如此三日后。
整個大夏邊境,聚集數(shù)以千萬讀書人,來自各國,亦有妖魔,走獸精怪,全來聽顧錦年闡圣人大道。
也就在這一日。
普元山,再次發(fā)生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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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了三萬五千字,但其中一萬五千字被我刪了,中午寫完一萬,全部刪除,重新寫,然后下午寫了一萬五,又刪了五千字,一直到現(xiàn)在,寫完了這兩萬字。
各位讀者老爺們,我不知道這章大家能不能接受。
但七月并不是那種挨罵就裝死的,好的批判,我可以接受,但寫作有太多因素在里面。
有時候的確會為了趕稿子水文,可大部分時候七月還是保持著正常創(chuàng)作。
可不管如何,的確有水文,所以在這里向各位讀者老爺?shù)狼?,實在抱歉?
往后我會盡量更改這個問題。
而且還是說一句,如果七月當真想要水文恰錢,上本書就不會直接完本,強行水個一百萬字,真不是難事。
當然,錯了就是錯了,站直挨打就好。
給各位讀者老爺磕個頭道歉。
明天開始一章一萬字,但努力更新兩章,盡可能一直到十月初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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