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百里外。
顧家的馬車疾馳在官道之上。
而周圍有數(shù)十匹水墨烈馬奔騰。
烈馬之上,皆是大儒。
唯有大儒,才可以做到才氣化馬的程度。
烈馬奔騰,速度不慢,一直追趕著顧錦年的馬車。
并且在身后,發(fā)出各種聲音。
“錦年小友,老夫許墨,乃大夏王朝第三屆科舉狀元,熟讀八弦古文,錦年小友,老夫別的不說,只要你拜老夫為師,老夫必傳你所有本領,助你二十歲前,晉升大儒。”
“許儒,莫要在這里妖惑眾?!?
“世子殿下,老夫別的不說,那個程明是不是欺負你?只要你拜老夫為師,老夫現(xiàn)在就帶你找回場子?!?
“周儒,你可就別在這里搞笑了,就你的身骨板?還找程明麻煩?世子,老夫已是大儒,但同時也修煉武道,讓老夫來,老夫一巴掌拍死那個程明給你泄泄火?!?
“世子,千里馬難尋,伯樂何嘗有,老夫愿意當你的伯樂啊,世子殿下,你只要拜師老夫,老夫什么都給你,老夫膝下有個女兒,亭亭玉立,可謂是國色天香,咱們可以結成親家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
追趕著顧家的馬車。
玉輦當中。
顧寧涯是徹底麻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架勢。
在他印象當中,這幫儒臣,只要見到他們顧家人,張口閉口就是武夫,有時候在京都吐了口唾沫,這幫家伙都會參自己一本。
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幫儒臣會如此跪舔顧家人。
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啊。
“早知道當年我也好好讀書。”
“說不定他們求的就是我了。”
玉輦當中,顧寧涯心中思索著。
不過很快,他目光落在顧錦年身上。
語氣有些好奇。
“大侄子。”
“你當真不去大夏書院了?”
“叔可提醒你啊,有三道天命進了大夏書院內(nèi),蘇文景有一道,你要是不去的話,說不定......”
如果是之前,顧寧涯還真不會說什么。
可現(xiàn)在不一樣,大夏書院有三道天命,蘇文景有一道,他們顧家有一道。
但天命這種東西,誰會嫌少呢?
至于怎么獲取更多的天命氣運,他不知道,但最起碼得去吧?
所以他才會這般,詢問顧錦年。
“說了不去就不去?!?
“區(qū)區(qū)大夏書院,算得了什么?”
顧錦年顯得很平靜。
他倒不是少年性子來了,主要是這幫讀書人,讓他作嘔。
兩世為人,顧錦年明白,很多事情是屁股決定腦袋,尤其是讀書人更看重利益。
可最起碼得有一點讀書人的傲骨吧?
結果呢?
愣是沒有?
尤其是那個程明,這還是念及對方有身份,不然的話,顧錦年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好?!?
“不愧是咱們顧家的人?!?
“狗屁大夏書院?!?
顧寧涯點了點頭,他支持顧錦年。
顧家人還真受不得氣。
顧錦年的行為做法他很滿意。
只不過,顧寧涯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大侄子?!?
“你這話六叔支持,可有些話六叔還是要說幾句,不管你愛不愛聽,你得聽進去?!?
“很多事情,不要因為一時意氣,不是六叔現(xiàn)在勸你。”
“而是希望你能想明白,想清楚,再去做每一件事情?!?
“就好比這次,這個程明得罪了你,他有錯在先,可你如果要出手對付他,就一定要想明白一件事情?!?
“弄死,或者算了。”
“京都的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就好像這朝廷百官一樣,朝會之時,你好我好,平日里其實沒有太大的矛盾。”
“可背地里互相收集罪狀,一但得到足以致死的證據(jù),便會毫不留情弄死你?!?
“除非你還有用,否則的話,這幫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會要了你的命。”
“錦年,你明白這番話嗎?”
顧寧涯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臉,取而代之的是嚴肅,也是認真。
往常,他把顧錦年當做孩子,嬉皮笑臉無所謂,可今日顧錦年展現(xiàn)出他的才華,讓顧寧涯明白自己這個大侄子很聰明,也長大了。
所以這些道理他必須要及時灌輸,免得顧錦年以后吃虧。
聽著自己六叔的語。
顧錦年點了點頭,這番話他明白。
朝堂之爭。
要么一擊致命,要么就守株待兔,不然的話就等著被別人搞死。
“你明白就好。”
“行了,大侄子,你先好好休息。”
“估計府里已經(jīng)開始張羅好了?!?
“有件事情你可一定要記住,老爺子那幫朋友,要是問你為什么能寫出千古文章,你多多少少要說幾句六叔的好話?!?
“別的不說,六叔從小可沒少教你圣人道理,你可不能把六叔忘了,知道嗎?”
顧寧涯笑著開口,又回到那個嬉皮笑臉的樣子。
只是這話讓顧錦年不由一愣。
圣人道理?
勾欄道理你可沒少教我,還圣人道理。
六叔,不往自己臉上貼金很難受咩?
顧錦年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
而是靠在玉輦當中,沉思著一些事情。
一來是好好理解自己六叔的話。
二來是為自己以后思考清楚。
反正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去大夏書院了,那必須要好好想想以后該做什么。
如此。
轉(zhuǎn)眼之間,過了一個時辰左右。
玉輦回到了顧家。
此時此刻的顧家,早已經(jīng)是熱鬧非凡,府里上上下下張燈結彩,如同過年一般。
一卷卷的爆竹三條街外,一直蔓延至國公府。
來來往往也聚集了不少人。
京都百姓也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