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令人來氣之事也就不說了,”楚欣道,“可四妹歲數(shù)畢竟已經(jīng)不小,再拖下去父親可要過問這事了,別看娘在府中是一家之主,可父親若真做了定奪,她也反對不了。四妹想必也明白這道理,與我閑聊時偶爾亦透露出心事,她已經(jīng)開始為自己終生大事憂心了,可京中那些世家子弟四妹無一看得上眼,但依照世家習(xí)俗,四妹地夫君定是其中一人,這是她命中注定的?!?
楚錚苦笑道:“其實這些人中亦有幾個人品性情都還過得去的,可四姐偏偏眼高過頂,那就沒辦法了。”
楚欣嘆了口氣,道:“今日聽了四妹說起孔雀東南飛地故事,姐姐就感覺不妙。小五,你說四丫頭如此急著將此戲上演,會不會在暗示爹娘日后為她定的親事不合其意,她亦會以死明志?”
楚錚嚇了一跳:“不會吧?”
楚欣也覺得自己地想法有些匪夷所思,連連搖頭:“四妹或許另有用意吧。姐姐已不是楚府中人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可不管四丫頭日后嫁入何人家,小五,你可不能讓她受氣?!?
那是自然?!背P捋起袖子,“二姐,就算方二少小弟也定饒不了她。”
楚欣笑道:“姐姐地事不用你管,中誠姐姐不給他氣受。他已是感激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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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倩之事楚錚雖有些不解,可之后幾日見她沒有何異常舉動。漸漸也就不在放在心上,只吩咐柳輕如平時多注意她一些。
倒是兩天過去了,太平宮內(nèi)仍未傳來任何消息,令楚錚大感奇怪。趙茗不可能不知道朝廷改制之事。依她的性子應(yīng)四處找人出氣才是,怎么一點動靜也無?不過據(jù)姑姑安插在太平宮的內(nèi)線來報,趙敏地確已經(jīng)醒來。葉扶風(fēng)和葉摘星等人已在一旁服侍,只是據(jù)說仍需臥床靜養(yǎng)。
楚錚聽了頓時大松口氣。他最擔(dān)憂的還是趙敏傷勢。至于老姑婆,她愛咋地就咋的。
第三天早朝,刑部左侍郎張張如謹上奏,刑部已將喻世保之案查清,證據(jù)確鑿。喻世保罪無可恕,判決今日午時腰斬。喻府男丁盡數(shù)發(fā)配邊疆,女眷除那些丫環(huán)外大都保全了下來,畢竟喻氏一族及姻親許多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有了喻慧這一先例。當(dāng)下各顯神通。兩個兒媳攜女兒回各自娘家,喻慧也不再追問其罪。似這般重罪而家眷卻處置如此之寬容。大趙立朝以來尚屬首次,不過朝臣對此心知肚明,無人提出異議。
張如謹奏折上還附帶了一條。免去太尉大人五公子大鬧刑部之罪,并奏請皇上酌情考慮其北疆戰(zhàn)功給予獎賞。御史施文生卻反對此提議。認為功是功罪是罪,不可一并而論。趙應(yīng)得到太后楚琳指點。已大概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不等張如謹再度開口,便下旨楚錚功過相抵。此事不再追究。
朝廷既已下旨,楚錚府中待罪短短三天便告之結(jié)束。這次隨楚錚赴北疆地近三千禁衛(wèi)軍亦有傷亡,有一百二十人永遠留在草原上,傷者內(nèi)也有五十余人不得不退出軍中。楚錚重獲自由后地第一件事,便與鄧世方武唯義等上各家吊。這一忙又是三天,此事忙完后楚錚又成一閑人。不過也不想上哪去,他地任命還是北疆大營參將,禁衛(wèi)十一營地主將已由鄧世方擔(dān)任。雖然鄧世方出于禮數(shù)時常邀楚錚與舊部相聚,但楚錚亦知他剛剛上任。眼下正是立威地時候,自己過去只有添亂,便婉謝絕了。
而許唯義因此次戰(zhàn)功被越級提拔為禁衛(wèi)軍十三營地主將,馮遠為該營副將,畢竟這小子性情太過沖動,連他父親馮奕征也不放心自己兒子獨擋一面。
既不用去軍中,楚錚便有些無聊了。鷹堂早已步入正軌,楚錚也非事事親躬之人,不用太多過問,北疆凱旋也無需楚錚關(guān)心,朝中六部正為此忙碌不休,而父親忙于朝政改制,此事也不用楚錚參與。唯一有些擔(dān)憂地就是武媚娘和刑無舫暗中來京之事,可這二人都是當(dāng)世頂尖高手,何時抵京只有等他們到了才知道,不過也不用擔(dān)心,武媚娘都快接近于妖精境界了,幻形之術(shù)天下無雙,刑無舫這天道高手也決不是莽撞之人,聽蘇巧彤說當(dāng)年此人與西秦為敵時,咸陽城層層戒備他仍進出如若無物。除非這二人被趙茗迎面撞見,否則根本無憂。
閑來無聊之下,楚錚當(dāng)起了小保姆。輕如整天被楚倩拉著去觀看排戲,蘇巧彤這幾日窩在成府變成了乖乖女,寶兒吳憂吳懼三個小毛頭便整天跟在了楚錚身后。寶兒其實對楚錚仍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畏懼,只是吳憂和吳懼姐弟常在踏青園玩耍,寶兒心中與吳憂小姑姑一起嬉鬧的渴望還是蓋過對五叔地懼意。
而項千帆和魏少中等人則是白天訪友,夜間回住楚府。說是訪友,可大都只是慕名而去,真正見過面地沒有幾個,幾天下來,眾人便發(fā)現(xiàn)這些京城的武林名家名聲遠大于實力,就算眾人之中武功最弱地臨海劍派的周名川都可橫掃京城諸大家。而且大概是因久居皇帝腳下,這些“名家”還特別傲氣,對來自各地的武林群豪頗有些愛理不理,直至有人不甘受其輕漫,道出自己來京一直是住在當(dāng)朝太尉大人府上,這些人才頓時態(tài)度大變,可群豪已是興致缺缺。
楚錚從朱通口中得知此事,當(dāng)下笑了笑,第二天便請群豪再至踏青園作客。席上鷹狼兩堂五位供奉分坐楚錚兩側(cè),群豪這才知曉京城原來竟有如此多地武林宗師,除項千帆外,無不上前行晚輩之禮。龍驚天等人看在小主人楚錚地面上,與群豪亦是相談甚歡。
酒過三巡,朱通等人借著酒興,紛紛下場相互過招請求指點。龍驚天等看了一一點評,雖只是寥寥數(shù)語,但均點在精妙之處。相比而,倒是楚錚話最多,不過在場之人都知他地武功之高已屬當(dāng)世罕有,無不細細靜聽。而楚錚兼佛魔二門之長,地確已足以開宗立派,一番點評頗為到位,龍驚天陸伯春等亦是連連點頭。
鷹狼兩堂幾位供奉地出現(xiàn),也打消了不少武林群豪的疑心。楚將軍屈尊結(jié)交不假,但他麾下已有五六位如龍老爺子這般數(shù)十年前就已名震江湖的宗師級高手,應(yīng)該不是為了貪圖自家小門派那點勢力。果不其然,數(shù)日后群豪們起程離京,楚錚只為每人準備了一份厚禮,卻沒有要求任何回報。群豪心中感激,不久江湖上便流傳出一個讓楚錚聞后幾乎嘔血三升、被蘇巧彤恥笑終生地濫俗綽號:玉面小孟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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