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錚將楚名棠的決定說了。柳輕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公公他老人家當真是這么說的?”
“莫說是你,就是我當時亦感難以置信?!背P道,“不過老頭子就是老頭子,老謀深算,我正高興著呢,父親大人冷不丁又問我,近日魔門突然逃離西秦,是否與我有關?”
柳輕如對自己夫君與魔門的關系略知一二,不由擔心地說道:“公子如何答復他老人家的?”
楚錚苦笑道
既已承認武媚娘之事,就與魔門脫不了干系。儲君長公主正在宮外大戰(zhàn)魔門門主刑無舫,若說兩者毫無關聯,恐怕世上無人肯信。父親自然亦早就想到此節(jié),只是問的時機太巧了,我剛剛還在信誓旦旦地說父子之間本應信任無間,父親就開口詢問此事唉,反正他老人家早已起疑,我楚王兩家又是咳,干脆如實說了。”
楚王兩家與魔門的淵源乃兩家最大地隱秘,楚錚方才差點失,幸好柳輕如亦并未在意,道:“公公聽了如何?”
楚錚撲哧一笑,道:“父親聽了頓時雙眉緊鎖,可偏又擺出一副老懷大尉的模樣,還順口還贊了我?guī)拙??!?
柳輕如心里一松,笑顏方展,只見楚錚臉色又垮了下來,道:“不過父親雖說不再追究媚娘之事,但她想要留在北疆,還有一前提。下月朝廷將北疆大捷正式昭告天下,對北疆大營眾將領論功行賞,屆時柔然諸部可汗亦將來我上京城,向我朝獻降表遞國書。父親命媚娘暗中隨其進京,他老人家要考較于她。還有魔門門主刑無舫,父親亦要一同見上一面?!?
柳輕如愣了半天抹了記冷汗:“這這也太過行險了吧,不似公公處事之風啊?!?
“我也是這么說的啊,”楚錚嘆了口氣,“可父親道既有擔當之心,就需有提當之能。見我仍是猶豫,便把我趕出來了,說想好了再去見他老人家。”
柳輕如深思片刻,突然明白了。就算是兩個不會武功的尋常人,只需稍加掩飾混入京城又有何難了,何況是刑無舫與武媚娘?楚錚之所以猶豫,恐怕還是在擔心楚名棠用意,是僅為見他二人,還是將其誘入京城另有所圖吧。
“我真是糊涂了?!背P突然跳了起來。父親雖然不通武功,但身為楚家宗主,對天道高手的了解應是甚多,若真暗藏禍心,就不會讓刑無舫和武媚娘一同進京了。當初凡塵大師命喪上京城,那是大內調集了幾萬禁衛(wèi)軍,父親絕不可能如此興師動眾,但若想僅憑楚王兩家的高手也能殺了刑無舫和武媚娘,那楚錚哪還用得著懼怕趙茗?
如此說來,父親此舉仍是在考驗自己了。
“輕如,我去見父親了?!背P與柳輕如交待了一聲,匆匆離開。事不宜遲啊,自己去得越晚,恐怕父親越是失望了。
楚錚一路小跑來到內院。楚名棠見他來了,仍是老一句:“來了。”無喜無怒,神色如常。
楚夫人卻是狠狠地瞪了楚錚一眼。楚錚自知理虧,趕緊補救,大贊父親如何英明,并擔保武媚娘和刑無舫肯定來京,絕不出任何紕漏。
“行了?!背拇驍嗟?,“錚兒你聰明絕頂,但正因如此,凡事頗為多疑。不過若象原兒一般耿直,為父反倒不放心了。既是你提議由武媚娘暗中主持北疆大局,將她說得天花亂墜,為父總要見上一面吧。至于刑無舫我大趙今后十年首要之事便是滅秦,而這百余年來魔門移居西秦,根基甚深,對秦國朝野想必亦是所知甚深,何況但逢亂世,魔門這股勢力舉足輕重,不可小視啊,如能為我所用,自是再好不過。這二人如何入京由你去操辦,為父就不再過問了。”
“是,父親?!?
“對了,”楚名棠又道,“昨日你姑姑給了你一個箱子,看了嗎?”
“尚未來得及看,只知里面所放之物與皇上有關父親亦知此事?孩兒記得未曾說過啊?!背P奇道。
楚名棠一哂:“此物原本就是為父吩咐你姑姑轉交于你的?!?
楚錚若有所悟:“父親地意思是”
“對當今皇上,暫先投其所好,具體如何操辦,你心里清楚就行了?!背牡溃斑€有,你姑姑既無子嗣,最疼的就是你,以后沒事啊,你與輕如多去宮里陪陪她?!?
楚錚皺眉道:“孩兒倒并無不可,可姑姑或許因敏兒之故,對輕如一直頗為冷淡,孩兒對此亦甚是頭痛。”
楚名棠斥道:“不管你姑姑是如何所想,你們這些小輩應盡之事不可避而不為。”“是,孩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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