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菲最近剛舉辦完容市的小型獨奏會,比她想象里取得了更好的效果,自己哥哥說出資就真的是不遺余力出資,一場小型獨奏會,愣是辦成了大型名家演奏會的排場。
“裴菲,你彈鋼琴時候的樣子真是太美了!我看我座位邊上那幾個男記者,眼睛都直了!”鄭晴一邊咬著橙汁吸管,一邊眼睛里流露出艷羨,“你的禮服裙真的是太漂亮了!是當季的高定吧?”
裴菲卻有些心不在焉,獨奏會是相當成功,但她一點也提不起精神,有氣無力道:“是啊,我哥給我聯(lián)系品牌方定制的?!?
“你哥哥真好!”
一說起裴時,裴菲臉色就不好看了:“別提他?!?
見裴菲不愿多提,鄭晴也識相地換了話題,兩個人隨便聊了聊近期的八卦,鄭晴就巧妙地轉(zhuǎn)到了自己的漫畫上:“對了,我新漫畫出版上市了,不過也不知道是巧還是別的,又和白桃的新單行本撞上檔期了,她工作室那邊營銷宣傳推廣費一直往死里砸,真擔心我的拼不過她……“
裴菲本來還沒什么精神,一聽白桃,立刻抖擻起來了:“我給你宣傳新書!我剛舉辦完獨奏會,微博熱度挺高,我哥還給我買了不少營銷推廣的,流量正好著,來,我們合個影,我給你上微博宣傳去!趕緊把白桃從銷量榜上擠下來!”
鄭晴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感謝后繼而就是感慨:“我新上市的其實就是那本女主角是鋼琴家的,當初好多彈琴的細節(jié)都是請教的你呢,你還幫我宣傳,我可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你。”
裴菲和鄭晴合影完,立刻三下五除二地發(fā)了微博,一邊問鄭晴道:“你漫畫實體書有嗎?給我一本,之后我哥還給我安排了幾個采訪的,我?guī)氵@本書出鏡?!?
鄭晴靦腆地笑了笑:“我正帶著一本想送你呢?!?
鄭晴說罷就從包里拿出了漫畫,然后她挺體貼地看向了裴菲:“你怎么空腹喝咖啡?我?guī)湍泓c個蛋糕吧?這家店就是以蛋糕出名的……”
“別!”裴菲一提蛋糕,臉都扭曲了,“別和我提蛋糕,我哥最近瘋了!給白桃在海邊過完生日,天天就跑我這兒來做蛋糕!”
“這不是挺好嗎?你哥對你真好呢,知道你喜歡,就每天給你做蛋糕。”
“好個屁!”裴菲簡直氣死了,“他做的那就不是人能吃的,就天天找我當試驗田!”
一講起這事,裴菲就忍無可忍了:“我哥那種人,這輩子基本沒怎么進過廚房,你指望他能做出點什么來?第一次做的時候打雞蛋的蛋殼都在蛋糕胚里;第二次呢,面粉沒攪拌開,他連做蛋糕有攪拌機都不知道!第三次更好了,也不知道怎么設的烘焙時間,外層都烤焦了,里面還是一大坨濕乎乎的……”
鄭晴聽了,抿唇笑了笑:“裴時哥哥真可愛,愛烘焙的男人一般內(nèi)心都很溫柔呢。”
“還行吧?!迸岱菩挠衅萜莸?,“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愛上烘焙了,天天特意回家來烘焙,說要給我吃,雖然我的生日還在兩個月后,他這么早就準備起來是挺讓我感動的,但也不能老是吃這種失敗品啊……”
“好在我連續(xù)吃了六個黑暗料理蛋糕后,昨天他終于烤出了一個好的!連裱花都堪稱完美!現(xiàn)在放在冰箱里冷藏呢,今晚回家我就能吃了?!?
只是裴菲沒高興幾秒,臉又垮了下來:“只可惜我哥,好好的一朵鮮花,怎么就插白桃這堆牛糞上了?!?
鄭晴狀若不經(jīng)意道:“他們現(xiàn)在,感情真的那么好嗎?”
“好!好的都快發(fā)膩了!從海島回來,白桃就春風得意的,見了我更趾高氣昂了,我哥呢,就差把性生活和諧寫在臉上了,反正看到了他們兩個我就煩死了。照道理他倆結(jié)婚也快一年了,不應該是老夫老妻的風格了嗎,但怎么看怎么給人狗男女的氛圍……”
裴菲一說起這,就糟心:“總之,我哥應該是瘋了,鐘瀟都在綜藝上回憶往昔成那樣了,就差指名道姓讓人對號入座了,你上次一告訴我這事,我就告訴我哥了,結(jié)果他竟然還不膈應,我真是服了!我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我哥這么寬宏大量和包容呢?”
鄭晴喝了口飲料,垂下了視線:“那你現(xiàn)在還想他們離婚嗎?”
“我連晚上做夢都在想!”
“你以前不是說你哥肯定不會喜歡她嗎?會不會是你哥有什么難之隱沒法離婚呢?”
“我哥那樣子,我看也不像有什么難之隱,哎!人在局中看不清吧,還得外界施壓或許才能讓我哥清醒起來離婚……”
鄭晴咬了兩下吸管:“對不起,菲菲,都怪我?!?
“嗯?”
“還是因為我當初告訴你,你當時那個男朋友劈腿的小三在畫室,沒講清楚是女模特,害得你沖動之下把白桃打了,才讓你們結(jié)仇,才讓她懷恨在心到今天。當初為了報復你就不惜接近裴時哥哥,后來失敗了還以為她放棄了,沒想到她心眼這么小這么壞,這么多年過去還是禍害裴時哥哥禍害你家了……”
鄭晴說到這里,露出了羞愧又難過的表情:“真的,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不是我,白桃也不會記恨你。如今裴時哥哥一定是被她蒙蔽了,他以前對你和我都那么好那么照顧,自從和白桃結(jié)婚后,就和我再也沒聯(lián)系,徹底疏遠了,如今和你也……”
“你放心吧,我會幫你一直盯著白桃的,最近我工作室那邊好像查到點什么,但還沒確定,就暫時先不告訴你了,但如果是真的……”鄭晴咬了咬吸管,微微笑了下,“那白桃就能被打趴下了……”
裴菲沒太在意鄭晴的話:“不是你的錯。”她安撫地拍了拍鄭晴的手,“主要還是白桃這小賤人戰(zhàn)斗力強,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魅力,我哥突然對她這樣了,鐘瀟又上節(jié)目說多年不能對她忘懷?這些男人一個個都怎么了?真是……”
裴菲又罵了白桃一頓,才發(fā)現(xiàn)對面鄭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側(cè)頭往旁邊看,她循著鄭晴的目光看去,才發(fā)現(xiàn)了緣由。
裴菲皺起了眉,鐘瀟怎么在這里?
鄭晴覺察到裴菲的視線,終于轉(zhuǎn)過了頭,聲音有些不自然:“那個就是鐘瀟吧?長得竟然還挺好的,我還以為綜藝節(jié)目里是ps過的?!?
裴菲嘲諷道:“白桃眼睛倒是不瞎,男小三和老公這個臉都是可以的?!?
也是巧,此刻鐘瀟朝著裴菲一桌走來:“不好意思,請問你們帶現(xiàn)金了嗎?我剛在這邊喝咖啡,車停在外面,停車場只收現(xiàn)金,我可以加微信轉(zhuǎn)賬還……”
鐘瀟剛說到這,抬頭一看,也愣了愣:“裴菲?你怎么在這?”他順勢看了眼鄭晴,“這位是……”
裴菲了扯嘴角:“我朋友?!?
恨屋及烏,裴菲對鐘瀟完全沒好印象,也沒有借錢幫忙的打算,倒是鄭晴掏出了錢包:“你要多少現(xiàn)金?我今天剛好帶了……”
鐘瀟露出了一個紳士的笑,然后向鄭晴借了錢加了微信還款。
鐘瀟一走,裴菲的余光就看見鄭晴在手機上搜索起鐘瀟來,她打了個哈欠:“他沒什么好查的,綜藝里都有,深情咖,有些話真是讓我都起雞皮疙瘩?!?
裴菲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她還等著回家去冰箱里取裴時做的蛋糕吃呢,冷藏時間正好,正應該是最適宜享用的時刻。
只是等裴菲興沖沖回家,她并沒有吃到心心念念、親哥親手做的蛋糕,本該在冰箱里的蛋糕,不翼而飛了!
*****
裴菲并不知道,在城市另一頭的別墅里,白桃此刻正盯著這只蛋糕發(fā)出驚嘆——
“老公!這是你親手做的嗎?做的好棒??!”
裴時矜持地點了點頭:“恩?!彼蛄嗣虼?,云淡風輕道,“因為想給你驚喜,所以去老別墅里做了。”
“你怎么不親手做給我看呢!”
“因為這款是第一次做,怕做不好,所以先提前做一下,你想要看親手做的話,可以挑別的款,下個周末我可以做給你?!?
原本其實是可以買現(xiàn)成手工定制蛋糕的,但裴時覺得人應該遵守契約精神,既然答應了白桃親手給她做,那自然還是應該守約,畢竟他都是個快上市企業(yè)的創(chuàng)始人了,而無信傳出去比較壞名聲。
而裴時如今很鎮(zhèn)定,連續(xù)失敗多次后,他確信已經(jīng)完全掌握蛋糕的正確做法,未來無論面對白桃想讓他親手做什么的要求,都無需擔心。
從海島回來后,白桃顯然更黏人了一點,約定以后必須夫妻之間更有儀式感,于是早晨自己上班出門前,都必須給她一個分別吻。
分房分層自然也是廢除了,白桃當夜就挺大發(fā)慈悲般地表示裴時可以去她房里睡覺了,結(jié)果第二天一早就黑著臉反悔,扶著腰要把裴時再次趕出去。讓裴時不得不感慨,女人真的是很麻煩很善變。
好在此刻,白桃因為眼前的蛋糕,表情非常雀躍,眼睛也亮晶晶的,然后她看了裴時一眼,像是有些糾結(jié)掙扎的模樣,隔了片刻,她才頗有種壯烈犧牲覺悟般道:“今晚,那就獎勵你和我一起-睡吧!”
*****
裴時從海島回來后精神抖擻,白桃就正相反了,她覺得是真的和裴時用完了三個月的量了……
她覺得自己最好能暫時出去避避風頭,休息休息再回來繼續(xù)“勞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姐妹連心,正是這時,余果給她打來了電話——
“白桃,周末去泡溫泉嗎?就你和我喊了好幾次的那個溫泉酒店,很難訂的那個,我找代拍給我訂到了!”
白桃眼睛都亮了,她當然想去!
可答應的話剛到嘴邊,白桃望了鏡子里的自己一眼,就給咽下去了:“不去了!周末沒空!”
“為什么??!”
白桃撇了撇嘴,強顏歡笑道:“要陪老公!你這種單身狗是不會懂的!”
最終,被余果笑罵了兩句后,白桃掛了電話,然后她就胸悶氣短地坐到沙發(fā)上瞪著鏡子里的自己來。
裴時就站在不遠處,對她和余果這段對話聽的一清二楚,這男人看了她一眼:“你既然這么想去,去就是了,不用周末特意空出來陪我?!?
白桃委屈死了:“我怎么去啊?!彼吕死骂I,露出了脖頸里的斑痕,“泡溫泉也要穿泳衣,可就算頂著被余果嘲笑的風險穿那種老式的連體泳衣,我身上現(xiàn)在也全是這種……還怎么見人?。 ?
裴時不說話了。
垃圾男人,連哄也不哄一下的嗎?
造成自己不能去泡溫泉的加害人不就是他嗎!
白桃有點點氣憤:“你就不說點什么嗎?都是你,害得我連泡溫泉都沒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