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演說:“我這邊被催婚很久了,也不是真結(jié)婚,就是領(lǐng)個證堵住他們的嘴,別再讓我生孫子就行?!?
傅惟演還說:“你那邊不也正愁這個嗎,拿了證以后你也不用擔(dān)心事情敗露了,誰逼逼你就拿結(jié)婚證糊他臉上?!?
傅惟演還說:“咱這跟形婚也差不多,反正現(xiàn)在同性婚姻法還比較籠統(tǒng),不存在財產(chǎn)債務(wù)分擔(dān)的問題?;楹笪覀兏鷨紊頉]兩樣,除了必要的需要共同出席的場合,其他時間各玩各的,自己掙了自己花,沒毛病?!?
傅惟演后來看他不表態(tài),又說了:“哎你怎么回事???怎么還猶豫上了?這個還很難決定嗎?你高中畢業(yè)我在讀博士,你二婚我初婚,我哪哪不都是高配啊,咋還在那咂么上嘴了?”
楊炯當(dāng)時咂么嘴完全是被嚇到了,他一會兒覺得這個主意好極了,一會兒又想,這不是在扯淡吧!過家家一次就夠了怎么還來一次?
可是傅惟演氣勢洶洶,一開始還是不大好意思地跟他商量,多少有點扭捏,后來看他一直沒反應(yīng)就惱羞成怒了。
傅惟演問他:“我哪兒配不上你嗎?”
楊炯一時犯慫,冒汗道:“配得上配得上?!?
傅惟演臉色依舊難看,氣憤道:“那還不給個準(zhǔn)信?!”
楊炯頭昏腦脹,又屈服了:“準(zhǔn)了準(zhǔn)了。”
傅惟演:“……行吧?!?
說完開車就走了。
這事決定的太倉促,楊炯甚至懷疑自己喝醉酒出幻覺了,又或者是夢游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手機上就多了個未接電話。他看了眼時間,提心吊膽的給人撥過去。
傅惟演在那邊平鋪直敘地安排道:“昨天你說的事我又考慮了一下……”
楊炯:“……”明明是他自己說的。
傅惟演說:“我今天值班,要一直值到明天早上八點,但是交接班后還得看看我的管床病人,要是人多了還走不開,估計下班就得十一點了?!?
楊炯:“……”他不知道傅惟演想表達什么,想了想道:“……你們太辛苦了?!?
“沒辦法,所以以后作為醫(yī)生家屬你也得多體諒,不過咱倆目前還不需要討論這個陪伴的問題,”傅惟演道:“這樣我明天盡快,你大約十點左右就去民政局等著我。早去了的話就先排著隊,春天來了領(lǐng)證的人估計多了?!?
“……”楊炯愣了愣:“???”
“……啊什么?”傅惟演在那邊道:“我先忙了,領(lǐng)完證明天中午一塊吃飯,商量下請酒席的問題。兩邊家里能通知的都通知到,份子錢得先收回來?!庇值溃骸澳忝魈齑﹤€白襯衣,我沒時間回去換衣服,咱倆得保持一致?!?
“不是,等等!先別掛……”楊炯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問:“不是形婚嗎?怎么還請酒席了?弄的大家都知道了以后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以后過不下去了就離唄?!?
“可是到時候影響不好吧,都知道離過婚了……”
“你不本來就離過了嗎?”傅惟演詫異:“離一次還是離兩次有區(qū)別嗎?”
楊炯:“……”好像……有點道理。
傅惟演又淡淡道:“隨便你吧,你那邊請不請隨意。反正我這邊得請,那么多人情費呢,再過兩年有些人都找不著了……”
楊炯:“……”這算計勁兒跟誰學(xué)的,一點不符合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兒。
倆人匆匆敲定時間,楊炯又反應(yīng)了半天,才頭重腳輕地從臥室出來。
從昨晚開始,從他發(fā)了那條微信開始,事情的發(fā)展似乎就沖向了一個詭異的方向。楊炯感覺從昨天道現(xiàn)在似乎都是在打仗,忙的暈頭暈?zāi)X,始終覺得不真實。
他心里七上八下,又不自覺的冒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兒。最后忍不住,在沙發(fā)上呆坐了一會兒后又給傅惟演發(fā)微信問:“明天幾點去領(lǐng)結(jié)婚證來著?”
傅惟演回:“十點,白襯衣?!?
楊炯回了一個ok。
之后便把手機關(guān)機,再開機,重新打開微信。
……信息還在……
是真的。
楊炯醒了之后就睡不著了,看了眼時間還早,又想起昨晚應(yīng)酬的事情,先給雷鵬去了個電話。
雷鵬也沒想道趙銘會這么安排,氣地連罵孫子。
楊炯忙安撫道:“算了算了,你也別上火,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怕趙銘以后借口這事再麻煩你家許瑞云,哎對了,你要不要跟他說一聲。”
雷鵬頓了頓才道:“許瑞云啊,回頭再說吧?!?
楊炯愣了下:“怎么了?”
“吵架了,”雷鵬道:“我沒在家,在公寓呢。”
他的公寓離著楊炯家挺近,楊炯沒事,干脆過去了一趟。
倆人從冰箱里各拿了罐飲料,開了蓋子一塊坐小陽臺上聊天。
楊炯納悶,問他:“你倆怎么又吵架了?以前政策不讓結(jié)婚的時候還好好的,整天蜜里調(diào)油地虐狗,怎么能結(jié)婚之后反開始折騰了?!?
雷鵬說:“殺熟唄!”
楊炯:“……”
雷鵬又道:“我就是過來清凈清凈,明天就回去了。而且今兒也不算吵架,就是心里有些不痛快?!?
“怎么不痛快了?”楊炯跟他碰了下杯,勸道:“要是有什么話說開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