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背后是哪個高人指點,他們總能快一步猜出他們的意圖,極少正面作戰(zhàn),以偷襲和騷擾為主,努力揚長避短,嚴重阻礙了昌壽王這一邊的進攻步伐。
昌壽王帶來十數(shù)萬兵馬圍困諶州,每一日都要耗費巨額的糧草,一個冬天過去,本以為諶州方面已經(jīng)彈盡糧絕,他們便能用最小的損失拿下諶州,成為東慶之主,他將加冕為帝……
可現(xiàn)實給了昌壽王一個狠狠的耳刮子,諶州方面不僅不弱,甚至還能跟他們打個平分秋色。
想著開春之后把諶州一鼓作氣攻陷下來,卻不想栽了個小跟頭。
“呵呵,什么黃校尉,不過是宦官之后罷了?!辈龎弁醪恍嫉钠擦似沧?。
黃校尉,黃嵩,黃常侍之干孫。
黃嵩原為上京都巡,去年上京地動,他第一時間帶著巡邏兵卒救出不少重臣和重臣親眷。
哪怕這些人都鄙夷黃嵩的出身,但礙于這條救命之恩,他們也不得不夸贊兩句。
借著這股東風,黃嵩的仕途變得一片亮堂,隨后更是成為掌管五千兵卒的禁軍上校尉。
昌壽王攻打諶州,黃嵩主動請纓出戰(zhàn),皇帝龍心大悅,對他更加高看幾分。
于是,諶州左翼的戰(zhàn)場便以黃嵩為首,也是目前為止最難對付的一部分,昌壽王的兵力雖然比黃嵩那邊多不少,但雙方交戰(zhàn)幾次,反而是昌壽王這里損失了五千余兵卒。
哪怕昌壽王中路和右翼略有戰(zhàn)果,但相較于左翼的損失,依舊還是吃虧的。
謀士嘆了一聲,道,“英雄不問出處,縱然主公不愛聽,但這黃嵩的確值得主公重視?!?
昌壽王臉色一沉,面上閃過些許厭惡之色,“你有沒有鏟除這小子的辦法?”
那位謀士臉色看似不變,內心已經(jīng)生出了幾分厭惡。
之前昌壽王當著一營長的將士下了他的臉面,如今更是頤氣指使,絲毫沒有敬重之意……
他暗暗啐了一口,昌壽王如今還沒登上帝位呢,已經(jīng)迫不及待撕開禮賢下士的明主假皮。
內心這么想著,嘴上卻不敢繼續(xù)觸怒昌壽王的眉頭。
“若是正面戰(zhàn)場,他背后又有高人指點,黃校尉并不好對付……”謀士挑了一下眉梢,心中已經(jīng)生出了毒計,他語氣陰冷刻薄地道,“不過僅僅只是將他調離戰(zhàn)場,這倒是不難。”
昌壽王頓了頓,道,“只要將他調離走,等攻下諶州,回頭再收拾黃嵩小兒輕而易舉……你只管說你到底有什么計謀,若是可行,這便派人去做!”
謀士忍著內心蠢蠢欲動的煩躁和厭憎,平靜地道,“這倒是不用麻煩別人,只需主公寫一封辭懇切的招攬書信就好,能許諾多少好處便許諾多少好處?!?
昌壽王不解,口頭支票能將黃嵩哄騙過來?
謀士暗道自個兒有個豬一般的主公,腦子真是遲鈍得轉不動。
“并非是為了拉攏黃嵩,僅僅是為了讓皇帝忌憚黃嵩,甚至產(chǎn)生殺意而已?!敝\士簡意賅地道,免得昌壽王聽不懂,“皇帝極為多疑,黃嵩在軍中聲望日漸上漲,若此時傳來主公欲招攬黃嵩的消息,皇帝縱然不殺黃嵩,也不會任由他在前線了。至于黃嵩……”
謀士說到這里頓了頓,將之后的話咽了回去。
這個黃嵩也不是普通人。
不知道他是愚忠皇帝,一片忠心不改……還是見勢不好,帶著人撒腿就跑呢?
不過,不管是哪種,昌壽王都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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