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受不了這種委屈的貴女,也只能選擇絞了頭發(fā)當(dāng)姑子,一輩子青燈古佛。
日頭高掛,深山有霧氣升騰,熬夜找了一天的家丁紛紛暗中叫苦。
為了不耽誤時間,徹夜找人,根本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喊得嗓子啞了也不能喝一口水,肚子更是饑腸轆轆,兩條小腿腫得賣不動道。密林濕氣重,衣衫沾了晨露,現(xiàn)在濕了半身。
“唉……大娘子失蹤一日,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聽說家中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險些昏厥過去……”一名家丁低著頭尋找,一邊壓低聲音和身邊的同伴談?wù)摗?
要是放在平時,他是怎么也不敢談?wù)摻鹱鹩褓F的千金小姐,現(xiàn)在可不同了。
“這人都落到賊人手里,還能怎么樣?如今只希望小命還在,只是賊人歹毒,恐怕……”
那名家丁不贊成地道,“可我聽說賊人人多勢眾,恐怕這一夜下來……還不如就這么去了?!?
“呸!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要是讓旁人聽到了,還不割了你這張嘴。”
雖然后者嚴(yán)肅地呵斥制止了,但看他表情,其實也是贊成另一名家丁的說法。
“誒,你等等……你看那邊,是不是有炊煙?”
“炊煙?哪里的炊煙,這深山老林的,除了那些賊子,還能……”
話未說完,兩名家丁紛紛睜圓了眼睛。
盡管不能確定是不是土匪的老窩,但相較于漫無目的找了一整夜也沒什么線索,還不如試一試去找炊煙的位置。就算不是盜匪的賊窩,那也有可能是常年住在這里的獵戶!
河間郡山高林深,地形復(fù)雜,若是沒個帶路的人,很容易在這里迷了方向。
另一邊,姜芃姬已經(jīng)燒了熱水讓諸位貴女一個個都去洗了臉,再讓她們好好收拾收拾形象。
看著護(hù)衛(wèi)搜集所有可以燒的木柴,盡量經(jīng)篝火燒得旺盛,那名風(fēng)郎君瞧了眼有些玉樹臨風(fēng)滋味的姜芃姬,笑著調(diào)侃了句,“柳郎君倒聰慧,知道用炊煙示警,只是可憐我那些護(hù)衛(wèi)……”
姜芃姬連眼皮都沒抬,毫不見外地道,“你們不也在深山迷路好幾天,難道不想借此機(jī)會出去?那些被炊煙引過來的人,可都是來找我們的,而不是來找懷瑜的?!?
身邊這個瘦竹竿一樣的少年,姓風(fēng),單名一個瑾,表字懷瑜。
這都快一天一夜了,丟了貴女的家族竟然還沒有找到地方,這讓姜芃姬十分擔(dān)心鄙視這個時代的尋人效率。如果她不主動指引,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她之前倒是想帶著那群貴女下山,只是這個選擇太過費(fèi)時,也十分冒險。
盡管這個時代的野獸對她來講就是一群迷你版的小可愛,但也不能否認(rèn)它們的攻擊性。
姜芃姬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但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小丫頭怎么能好好保護(hù)自己?
更別說那些道路崎嶇險峻,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一樣如履平地的。
趁著時間還早,姜芃姬讓那些貴女好好收拾自己的模樣,發(fā)髻凌亂的互相幫忙重新弄一下,珠花亂的也擺正了,總之要神清氣爽,能多接近家中的裝扮,就做到多接近。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