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日天刀閣一戰(zhàn),蕭晨殺死碧云峰峰主宋缺。按照門規(guī),不管什么原因,弟子殺死峰主,非死不可。
大長老姜遲,免他一死,卻也讓他發(fā)誓永遠(yuǎn)不再踏入天刀閣中。
對于這位大長老,蕭晨還是很感激的,當(dāng)日天刀閣上,若不是他壓住了那些世家長老,恐怕他早就死了。
之后雖然變相將他趕出了天刀閣,可實(shí)際還是在幫他。
蕭晨凌空一躍,直接跳到了峽谷之中黑龍河上,沿著這黑龍河一直往前走,躍過那個去荒古之地的岔口,就會正式進(jìn)入秦國的土地了。
咦!
腳步剛剛踏在河面之上,蕭晨就聽到了一聲輕咦之聲,回頭看去,嘴角不由的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意。
峽谷之中,身穿黑色的皮甲,帶著面具遮住半張臉的石楓,竟然出現(xiàn)在了此地。
石楓眉毛輕輕一挑,笑道:“路癡兄,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就不怕摔死嗎?”
蕭晨淡淡的笑道:“讓你失望了,再高一倍,跳下來也死不了,面具還沒摘下嗎?看來你這次的試煉,不成功??!”
石楓沒好氣的道:“不用你管。”
蕭晨思索了一下,從乾坤戒中拿出一個木匣,朝石楓扔了過去,“把這件東西,帶給你義父,就說是故人送的?!?
“什么東西!”
蕭晨平靜的說道:“對你我而,不過是一堆廢鐵而已?!?
石楓將木屑接在手中,目光疑惑的看著蕭晨,道:“我憑什么一定要幫你送過去。”
咔擦!
石楓的話音剛剛落下,蕭晨閃電般的抽出月影刀,一道凌厲的刀光閃過。
臉上的面具,被劈成兩半,晃蕩一聲落在了河面之上,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容來。
蕭晨輕聲笑道:“不用謝我,當(dāng)是你幫我送東西的謝禮了,順便說一句,你很美。真的不用整天帶著一個面具。”
“打打殺殺總歸是男孩子的事情,別聽你那混蛋義父的話,什么戰(zhàn)斗時候的控制表情之類?!?
看著遠(yuǎn)去的蕭晨,石楓呆立在水面之上,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跟隨了她十幾年的面具,竟然就這樣,被人給取了下來。
雙目之中的神色,由最初的憤怒,慢慢的歸于平靜。低頭看了一眼水中自己的容顏,輕聲道:“自大狂,什么叫戰(zhàn)斗終究只是男孩子的事情,早晚要讓你敗在我的手上。”
大秦國西河府,連綿起伏大氣蓬勃,群山翡翠的連云山脈腳下,聞名天下的刀城,如往昔一般人流洶涌。
過往的武者,或身背大刀,或腰佩寶刀,一個個神情肅穆的來到了這刀客的圣地。
城門前,一名白衣青年,腰佩纖細(xì)的長刀,身體筆直的站在城門腳下,俊朗清秀的面容之上,露出些許惆悵的表情。
“兩年了,兩年了,我蕭晨又來到了此地?!?
從雷帝谷到天刀閣,本來需要兩個月的行程,但在蕭晨馬不停蹄的趕路下,硬生生的將時間縮短了大半,半個月就趕到了此地。
一路趕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蕭晨心中的思緒變越發(fā)的忐忑起來。
兩年來,自己將對愛人的思緒,埋藏在心底,不去想,不去問。
只因?qū)嵙Σ粔?,根本就回不到這天刀閣,一味去想,除了苦澀不會在有其他。
想快點(diǎn)見面,就什么都別想,只將思戀埋在心底,誰也不去告訴。寂寞孤獨(dú)苦澀,自己品嘗,待到他日我臨巔峰之是,自會完成屬于他的承諾。
可如今臨近刀城,往日壓在心底的思戀,卻是不受控制的飄散出來。
她過的好不好,她現(xiàn)在怎么樣,她的傷怎么樣,她會怪我連封信都不寫嗎?
她是否還記得,曾經(jīng)有個青澀的少年,在萬丈高峰之上喊出那有些好笑的話語嗎?
還會記得那個白衣少年許下的承諾嗎?
蕭晨悵然一笑,微微搖頭,收回飄絮的思戀,交了入城稅之后,緩緩的朝城內(nèi)走去。
“嘿嘿,白袍刀客的影響也夠大的,竟然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人模仿他的打扮?!?
“正常,也不想想當(dāng)日他天刀閣上的事跡,獨(dú)自一人先敗圣地高手,又大敗秦國諸多世家天才,如此天眾絕才,我天刀閣好幾千年都沒有這樣的人了?!?
“只可惜,宋缺那個王八蛋,太缺德,白白讓我天刀閣損失了那樣的天才?!?
“是啊,這王八蛋殺的好,活該被一拳爆頭,殺的一點(diǎn)都不冤?!?
身后傳來守城武者的低聲細(xì)語,蕭晨六識敏銳,聽的一清二楚,聞不由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