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希貝說:“你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嘛。”
后來,童希貝還見到了杜翔,他帶著于燕,身邊還有其他幾個大學同學。
同學會時問了童希貝好幾個問題的男同學,很誠懇地向童希貝道了歉,最后說:“童希貝,你和男朋友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給我發(fā)喜帖,你們的這頓喜酒,我喝定了。”
杜翔走到童希貝身邊,也說:“要是結婚不請我們,就是不給我們面子??!”
童希貝眼眶都有些濕了,她點著頭說:“放心,一定叫你們。”
下午四點時,參觀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童希貝站了整整兩天,累得不得了,這時正坐在展廳入口的休息椅上休息。
一個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走到她身邊,輕聲叫了她:“小姐,請問,你是這個攝影展的負責人嗎?”
童希貝抬頭打量她,女人留著烏黑蓬松的長發(fā),發(fā)尾打著卷兒,身穿黑色粗線毛衣,杏色長褲,襯得皮膚白如凝脂,她五官精致秀美,氣質嫻靜溫婉,淺淺的笑容顯得很是親切。
童希貝對她頗有好感,站起來回答:“是的,我是負責人,請問你是?”
“哦,是這樣的,我叫占喜,我和我先生看了新聞,特地過來參觀,我先生也是一個攝影發(fā)燒友,剛才……”她猶豫了一下,說,“恕我冒昧,只是剛才,我參觀時聽到有人說,這些作品的作者岳先生,現(xiàn)在雙目失明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童希貝一愣,不過還是說了實話:“是的,他在做一個戰(zhàn)地攝影項目時遇到了炸彈襲擊,眼睛受傷看不見了?!?
占喜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指著不遠處一個身姿修長的男人說:“那個就是我先生,他姓駱,嗯……我來找你,其實是因為,我先生正在做一個項目,是關于盲聾啞兒童的慈善基金會,不瞞你說,我先生是一位聾啞人,他得知岳先生是一位盲人后,有些吃驚,很想要和岳先生見一面,如果有可能,還可以一起合作。要知道,他一直在尋找一位杰出的盲人合作伙伴?!?
童希貝對慈善基金一點都不懂,但是她看見了那位駱先生,他正側對著童希貝負手而立,身著一身深色西服,看不清五官,但能看出他年紀并不大,身材頎長挺拔,氣度不凡。
童希貝收回視線,對占喜說:“說實話,我也挺想岳明亮能和兩位見個面的,只是,他現(xiàn)在去了法國巴黎,近幾個月都不會回來。”
“哦,這樣……”占喜顯得有些失望,但還是拿出名片遞給童希貝,“沒有關系,我們的基金會也沒那么快成立,等岳先生回了國,請他聯(lián)系我們好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童希貝接過名片,把自己的名片也遞上去:“我叫童希貝,等阿岳回來,我一定讓他給你們打電話。”
半個小時后,占喜挽著駱先生的手臂準備離開展館,童希貝與占喜打了招呼,她終于看清了駱先生的臉——是一個相當英俊的男人,眼神深得像是一片平靜的海。
他對著童希貝輕輕頷首,嘴邊泛出一個微笑,然后就與占喜相攜離開。
童希貝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突然就覺得很羨慕。
不在乎他人的目光,與心愛的人一起肆意生活,多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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