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岳思考了一下,覺得是時候和父親談一下家里的事,母親剛好不在,這機(jī)會正好。
他叫了一聲:“爸?!?
岳哲文“唔唔”地應(yīng)著,阿岳說:“爸,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剛才姑姑姑父,叔叔嬸嬸,宸峰和小池來看過你了,他們都很關(guān)心你的身體,然后……我們還談了些其他事?!?
岳哲文拿起筆,寫下兩個字,童希貝一看,奇怪地問:“黎明?……香港那個明星?”
阿岳微笑著搖頭,撫了撫她的長發(fā),說:“是黎明畫廊,以我媽和我的名字取的名?!彼嫦蛟勒芪狞c了點頭,“爸,現(xiàn)在畫廊是由宸峰在打理,他也幫了你許多年了,你覺得他這個人怎樣?畫廊能交給他繼續(xù)經(jīng)營下去嗎?”
岳哲文皺起眉來,寫下了一個字。
童希貝老實地讀出來:“叔叔寫了一個‘你’?!?
阿岳嘆了口氣,搖頭說:“爸,不是我不想接手畫廊和裱畫工作室,我真的覺得,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條件,很難把它們經(jīng)營好。我看不見,而畫廊和工作室又是必須依賴視覺才能管理經(jīng)營的,就算我成了它們的老板,也只是掛個名,實際的操作管理我很難涉及,要宸峰和小池做我左右手的話,我覺得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們心里也會不服氣,久而久之,一定會出問題。”
岳哲文嘆了口氣,他知道阿岳說的有道理,但是要把自己多年心血交給別人,即便是自己的親戚,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他又寫下兩個字,童希貝說:“阿岳,叔叔寫了‘賣掉’。”
阿岳面色一滯,搖頭說:“爸,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賣掉它們,媽媽年紀(jì)大了,那個裱畫工作室留著她最美好的記憶,她與你是因為裱畫而認(rèn)識的,畫廊又是以她名字命名,若是賣掉,這一切都沒有了,媽媽會很傷心的。”
岳哲文握著筆,長久沒有落下。阿岳想了想,說:“爸,其實我有個想法。裱畫工作室雖然規(guī)模比較小,但是客源穩(wěn)定,這幾年一直發(fā)展得很順利,與那些技藝精湛的裱畫師也是分不開關(guān)系。小池在那里已經(jīng)做了近十年,從一個學(xué)徒做到現(xiàn)在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他的為人我了解,勤奮踏實,又肯動腦子,裱畫工作室可以交由他管理,然后再把其中一部分股份分給幾個資深裱畫師。這樣做一是可以調(diào)動他們的積極性,二是可以監(jiān)督小池,不會把這個工作室讓叔叔揮霍掉?!?
岳哲文知道阿岳的意思,自己的弟弟岳仕文好吃懶做,沉迷賭博,沒錢了還會來問他這個二哥要,令他很是頭痛,可岳仕文的獨(dú)子岳池卻是懂事又能干,如果不是因為岳仕文這個人太不靠譜,岳哲文早就把裱畫工作室交給岳池全權(quán)打理了。
他想了想,寫了幾個字,童希貝讀給阿岳聽:“叔叔說,可以考慮?!?
阿岳點點頭,又說:“我比較擔(dān)心的是畫廊,據(jù)我所知,宸峰曾經(jīng)賣過贗品,所以我一直在考慮畫廊應(yīng)該怎么經(jīng)營,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想……”
這時,岳哲文又放下了筆,閉上了眼睛,童希貝拉過阿岳的手,說:“阿岳,叔叔累了。”
“唔?!卑⒃傈c頭,攬過童希貝的肩,說,“希貝,謝謝你?!?
“謝我干嗎呀?!蓖X惵犃藗€大概,基本上知道了那些親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阿岳的壓力一定很大,他看起來像是有滿肚子的心事。
阿岳一笑:“謝謝你陪在我身邊,謝謝你讓我能和我爸爸說上話?!?
“舉手之勞嘛?!蓖X愒谒麘牙镔嚵艘粫?,抬頭說,“阿岳,我該回去了。”
“你自己去車站沒關(guān)系嗎?”他摸到她的臉頰,指腹掠過她的五官,細(xì)細(xì)地摸著。
“沒關(guān)系的,你在這里陪叔叔,我到家了給你打電話?!?
“好。”阿岳突然有些舍不得,很舍不得。這兩天,童希貝陪在他的身邊,他很是依戀她柔軟的小手,還有帶著笑的聲音。尤其是前一天晚上,他們肌膚相親,真正地把自己交給了對方,阿岳似乎還能體會到那一刻的**滋味。
他低頭尋找童希貝的唇,輕輕柔柔地含在嘴里,慢慢地吮吸著,童希貝激動地氣都喘不上來,無意中看到岳哲文,驚訝地發(fā)現(xiàn)老爺子不知何時又睜開了眼睛,正在盯著他們看。
童希貝臉都要燒熟了,手忙腳亂地推開阿岳,悄悄說:“你爸爸……看著呢?!?
阿岳的臉也紅了,他抿了抿唇,說:“那我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嗯,放心?!蓖X愓酒鹕?,尷尬地對岳哲文揮揮手,說聲“叔叔再見”,快速地溜出了病房。
岳哲文躺在病床上,看著身邊兒子泛紅的臉頰,不自在的表情,心里既高興,又有點兒酸澀。
童希貝回到家時已是晚上7點。她輕手輕腳地?fù)Q鞋進(jìn)屋,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她估摸著這時候盧靜和童大林該去散步了,松了一口氣就往房間走。
房門一打開,童希貝就嚇了一跳,盧靜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面向房門,神色冰冷嚴(yán)峻,不知坐了多久了。
“媽!”童希貝走進(jìn)去,“我回來了,你這是干嗎呢?”
盧靜也不看她,指著床沿說:“坐下?!?
童希貝不敢違抗,乖乖地坐了下來,盧靜抱起手臂,扭臉看她,聲音低沉又陰森:“童希貝,你倒是說給我聽聽,那個姓岳的,他究竟是怎么一個人,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倒要看看,他一個眼睛瞎了的,連個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的人,到底是怎么把你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
童希貝眨著眼睛,沒有說話。
盧靜等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她“砰”地一拍桌子,大吼:“說?。?!”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重要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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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的妹子現(xiàn)在開始就不用買了,可以留著以后完結(jié)了一起看。
這是含含的第一本出版書,因為停更,給讀者姑娘們帶來困擾,含含非常抱歉,衷心希望大家能諒解。
請大家放心,含含不會消失,因為我愛碼字,如果身體允許,我會把阿理的故事開起來,相信很多姑娘是期待已久的了。
對于喜愛阿岳,一直追文的讀者姑娘,除了要說對不起,含含還想說,我會努力把阿岳寫得精彩,盡快出版,這樣也能讓你們盡快看到他的幸福結(jié)局~畢竟阿岳成為了我第一個出版的兒子,很了不起。希望得到你們的支持,謝謝。
愛你們的含含——2012年10月30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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