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這個(gè)偌大的團(tuán)隊(duì)餐廳像個(gè)搭起來的大棚子,此時(shí)居然燈火輝煌,全是堵車在山上的旅行團(tuán)客人。童希貝下車后,只覺得自己頭重腳輕,靠在阿岳身上,也不知是她在帶阿岳走,還是阿岳在拖著她走。
終于在餐桌邊坐下,所謂餐桌,只是一張茶幾高的矮桌上,擱了一張圓桌面,大家坐在小矮凳上,都已經(jīng)餓過了頭,完全沒有食欲,偏偏上來的菜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原材料都看不太出,萍姐說看著就像是別桌吃剩下的東西匯到了一起端給了他們。
童希貝幫阿岳盛飯夾菜,她吃了一口炒青菜,生的,立刻就吐了出來。
又吃了一口炒肉片,更離譜了,餿的。
童希貝望向桌上那些惡心吧唧的東西,突然好懷念前一晚與阿岳一起吃的美食。
現(xiàn)在還是過年呢,他們居然在這么一個(gè)古怪的地方,吃著這些半生不熟,甚至餿掉的食物,實(shí)在太過悲催。
她擱下筷子,扭頭看阿岳,他居然就著她夾的菜,已經(jīng)扒掉了大半碗米飯。
童希貝拉住他的手,說:“別吃了,會(huì)吃壞的。”
阿岳一怔,說:“味道不對(duì)的我沒吃,把飯吃下去就行?!?
童希貝嘆氣,深深地感到無能為力,她不知道他們幾點(diǎn)才能到麗江,或許會(huì)在這山上,在車?yán)?,度過一夜。
坐了那么久的車,童希貝的身子早已酸痛不已,見阿岳吃完了飯,她把他拉起來:“去外面走走吧,我骨頭快散架了?!?
餐廳外的山坡上根本沒有路燈,只能望見車道上依舊堵著的長龍,童希貝一邊發(fā)著抖,一邊帶著阿岳走到山邊,偶然間抬頭,她愣了一下,突然就來了精神。
她找出包里的近視眼鏡戴上,抬頭看天,那個(gè)景象足以令她終身難忘。
沒有城市燈光的干擾,這山上的星空是那么璀璨,一閃一閃的星星清晰可見,與杭州灰蒙蒙的夜空天差地別。
“好美啊……”童希貝根本就不舍得低頭,她由衷地感嘆著,恨不得眼睛變成照相機(jī),把這從未見過的壯觀景象記錄下來。
“什么好美?”阿岳不明白。
“星星,好多好多星星,特別亮,特別美,天哪!”童希貝眼睛眨也不眨,“那是北斗七星嗎?一顆,兩顆,三顆……??!肯定是!還有北極星!我第一次看到哎!”
阿岳只是聽她興奮地說著,沒有搭腔。
童希貝看了好久,終于收回視線望向阿岳,她沒說話,阿岳聽她一直沒動(dòng)靜,問:“怎么了?哪顆星星找不到了?”
“不是?!蓖X悡u搖頭,又開始沉默。
阿岳等了一會(huì)兒,說:“我們回車上吧,這里很冷。”
他拉著童希貝的手,小小地邁了一步,童希貝沒動(dòng),手一拉,阿岳就停了下來。
他側(cè)過身,有些不解地面對(duì)著她。
“希貝,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蓖X愐е齑?,叫他,“岳明亮。”
“恩?”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
“你喜歡我嗎?”
“……”阿岳站在那里,微微一笑,“我眼睛看不見的。別傻了,走吧,我冷了?!?
一陣風(fēng)吹過他們身邊,凍得童希貝打了個(gè)哆嗦,她看著阿岳波瀾不驚的面容,他的樣子,仿佛聽到她的表白,一點(diǎn)兒也不覺得奇怪。
她有些生氣,真想甩開他的手,一個(gè)人走回車上去,可是她知道,不可以。
童希貝垮著臉,拉著阿岳慢慢往回走,路上,她又抬頭看了眼朗朗星空。
滿天星辰,在這么美的情境下,她鼓足勇氣表白了。
可是,沒有成功。
車子開到麗江時(shí),已是凌晨2點(diǎn)40分,麗江的導(dǎo)游在路邊等著他們,隨后將他們帶到了下榻賓館——麗江官房酒店。
童希貝拉著阿岳,隨著游客們一起擁來擠去地下車,導(dǎo)游收了**去辦房卡,回來分房卡時(shí),大家亂成一團(tuán)。
粽子早就趴在媽媽肩頭睡著了,粽子爸爸?jǐn)D在人堆里拿**和房卡,回頭看到呆滯的童希貝,說:“我?guī)湍銈儼?*和房卡拿了吧?!?
“好,謝謝?!?
童希貝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軟軟地靠在阿岳身上。
等到粽子爸爸把**和房卡交給他們,童希貝背起包,拖起拉桿箱,拉著阿岳的手就上了賓館的電動(dòng)車。
他們住的是別墅區(qū),電動(dòng)車停在一幢別墅前,童希貝看看號(hào)碼,就與阿岳下了車。
他們住在三樓,別墅一樓客廳亮著燈,看著挺豪華,但是童希貝一點(diǎn)都不感興趣,她心情很糟糕,腦袋也暈得厲害,這時(shí)候只想趕緊洗澡睡覺。
到了房間門口,童希貝刷卡進(jìn)屋,開燈后,第一眼就傻了。
粽子爸爸幫他們拿到的房間,竟然是一間大床房。
作者有話要說:更加悲催的希貝……
第三更要晚上了~時(shí)間暫定不定,不會(huì)太晚。
么么,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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