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本林榉鲋蚴系氖直?,小聲說:“我覺得那位孫小姐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沈氏嗤笑一聲:“幾個月前,陛下有意促成孫家小姐與宸王的婚事,可惜孫家小姐與齊王早已有情。陛下怎會讓心有他人的女子與宸王成婚,便只好改了主意,讓孫家小姐與齊王定了親。”
“原來如此?!本林榛腥稽c(diǎn)頭。
“你有什么想法?”沈氏看著女兒。
什么想法?
玖珠猶豫著開口:“孫小姐跟齊王……很配?”
沈氏:“……”
是她錯了,她就不該開這個口。
她應(yīng)該開始考慮,自家女兒嫁進(jìn)皇家后,怎么才能不吃嫂子的虧。這耿直不拐彎的性子,肯定是隨了她爹。
一路行來,時不時有人來與沈氏攀談,幾乎每個人都用看稀罕物件的眼神,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如果看她能收費(fèi),賺來的銀子能把荷包塞滿。
好不容易爬到山腰間的涼亭,沈氏與幾位相熟的夫人坐在一起品茶閑聊,玖珠陪坐在旁邊微笑點(diǎn)頭,心已經(jīng)像樹枝頭的麻雀,飛去了山頭。
“我與夫人在此處飲茶,你去山頭幫我們采幾枝最新鮮的茱萸來?!鄙蚴峡粗怨宰瑑芍荒_卻時不時動彈一下的玖珠,笑著道:“小姑娘體力好,這事交給你才行?!?
“好的?!本林檎酒鹕?,福了福身:“母親與諸位夫人稍候,玖珠去去就來?!?
說完,拎著裙擺小跑著出了涼亭。
幾位夫人看著玖珠離去的背影,感慨道:“令千金模樣真標(biāo)志?!?
就是要嫁的人,不太理想。
“姐妹們謬贊了,她啊,還是小孩子脾性。”沈氏抿嘴輕笑:“做長輩的,只盼她身體康健,比什么都強(qiáng)。”
夫人們也跟著點(diǎn)頭,哪個做父母的,不是盼著孩子無病無災(zāi),事事如意呢。
春分知道自家小姐能爬山,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小姐這么能爬。她氣喘吁吁往地上一坐,連儀態(tài)也顧不上了。
再看嬌軟軟的小姐,臉不紅氣不喘,仿佛無事發(fā)生。
“春分姐姐,你坐著歇一會兒,我去摘茱萸?!本林槿∠聮煸诒坶g的披帛,放到春分手里,搖頭嘆息:“春分姐姐,你身體太虛了?!?
春分:“……”
小姐,請你認(rèn)清一個事實(shí),不是我身體虛,是你體力太好!
茱萸樹長得并不高,累累紅果掛在枝頭,漂亮又顯眼。玖珠輕輕松松爬上樹,挑選著最紅最好看的茱萸枝。
“小丫頭,又是你。”
玖珠扒開樹枝往下一看,是上次見過的紫袍公子。今天的他穿著玄色紅紋錦袍,襯得臉如白玉。
他仰著頭看玖珠,指了指她身邊的茱萸枝:“幫我把這一枝摘下來可好?”
“這枝?”玖珠伸手一折,只聽咔嚓一聲,拇指粗細(xì)的樹枝,被她輕輕松松折斷:“你站遠(yuǎn)些,我給你扔下來?!?
看著茱萸枝上整整齊齊的斷口,宸王默默往后退了幾步。
刷拉一聲,茱萸枝砸在了地上。
秋風(fēng)來,樹被吹得搖來晃去,看起來十分危險。宸王再度走到樹下:“小丫頭,從樹上下來?!?
“什么?”風(fēng)吹得樹枝嘩嘩作響,玖珠沒聽清對方說什么,干脆踩著樹枝跳下來,拍著掌心的塵土:“你剛才說什么?”
宸王:“……”
這誰家的缺心眼孩子,做事這么虎?
風(fēng)停,隱隱約約有幾個男人的說話聲傳來。
“孫家小姐命好,跟齊王殿下定了親?!?
“倒是明家姑娘倒了霉,自小養(yǎng)在陵州,遠(yuǎn)離父母不說,剛回京就與宸王定下親事。聽說這位小姐回京后,足足一個月沒出門,未曾想還是沒能逃脫嫁給宸王的命運(yùn)?!?
“你們且歇歇,萬一被宸王的人聽見,就麻煩了。誰不知道,宸王睚眥必報,蠻狠不講理。”
“嗤!”
“哼!”
宸王嗤完,看向開始挽袖子的玖珠:“小丫頭,你哼什么?”
玖珠繼續(xù)挽袖子,并且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
“哎!”宸王伸手,揪住了小丫頭的后衣領(lǐng):“干什么去?”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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