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先去的是何佩真的碧瑤院,她是最先入府的側(cè)妃,外公又是鎮(zhèn)國公,這府里誰不給她三分面子。阿霧既然要殺雞,當(dāng)然得選一頭羽毛亮麗的。
瑤碧院里的何佩真聽得阿霧領(lǐng)了三個姨娘來看她時,眼睛都瞪圓了,“呵,她還真敢來我面前擺譜兒,還正當(dāng)她這個正妃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我倒要看看她能奈我何?!焙闻逭孢@個不請安的,倒比阿霧還更窩火些。
“主子,她畢竟是正妃,你是不是先去床上躺一躺,也算是給她個臺階下?!焙闻逭嫔磉叺闹褚鈩竦溃鋵嵰彩墙o何佩真自己一個臺階。
哪知何佩真偏偏不領(lǐng)情,呵斥道:“我干嘛要給她臺階下,我不信她能奈我何,再不濟(jì)我也是皇上賜婚的,玉牒上寫了名字的。”
“就是,也不想想不過是個禮部侍郎家里的姑娘,還敢在咱們主子面前擺譜,哼?!敝耥嵲谝慌詭颓坏?。
竹意心底暗自搖頭,卻也知道自家主子是個什么脾性,越勸越鬧,索性不再開口。
阿霧走進(jìn)碧瑤院的正房時,就見何佩真氣定神閑地坐在榻上喝茶,見了她也不起身,“還請王妃見諒,我這兒正病著,起不得身給王妃行禮?!?
這樣的睜著眼說瞎話,也虧她掰得出。
阿霧倒也不動怒,徑直走過去坐在何佩真的對面道:“既然病著,這些虛禮自然就免了。瞧瞧真是可憐,病得連站也站不起來了,看的哪位大夫,怎么這么久也不見效?”
何佩真被阿霧這居高臨下的語氣惹得怒火燒心,“不敢勞王妃掛心,我也不記得是哪位大夫了,王妃若想知道,去問紅藥山房就是,大夫都是她們請的?!?
阿霧抿嘴一笑,也不是太沒腦子嗎,還知道挑撥離間。不過阿霧也不再跟何佩真廢話,又拿右手認(rèn)認(rèn)真真地?fù)崃藫嶙约鹤笫值氖种?,仿佛這天下再沒有能比她的手更精貴更值得她注意的了。阿霧這個動作是跟?;蓍L公主學(xué)來的,旁人看來這是最輕蔑人的一種舉止。
“前些日子王爺也說了,何側(cè)妃這樣一直病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府里人多事雜,不利于何側(cè)妃養(yǎng)病,還是去莊子上住一陣子,待病好了再回來吧?!卑㈧F淡淡地道,仿佛決定的不是何佩真的去留,而是一只貓兒狗兒的去留。不得不說,阿霧很會激怒人。
“憑你,也敢?”何佩真壓根兒不信阿霧敢這樣對她。
阿霧不知道何佩真是哪里來的底氣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這下子就是楚懋先頭沒發(fā)過話,她也得好好收拾何佩真一頓,好叫她曉得,飯可以亂出,話卻不能亂說。
“我怎么不敢,王爺昨日叫你抄三百遍女戒,去了莊子上你正好有閑工夫好好抄寫領(lǐng)悟?!卑㈧F站起身,吩咐紫扇等幾人道:“你和赤錦帶著幾個婆子在這兒幫何側(cè)妃收拾行李,我要在午前看到何側(cè)妃的馬車出府?!闭f罷,阿霧也不看何佩真,起身就要走。
門口就站著四個從玉瀾堂特地挑出來的五大山粗的婆子,這不過是為了威懾何佩真,其實光是留赤錦一個,就能乖乖叫她們聽話了。
“榮璇,你敢!”何佩真尖叫著跳起來。
“呵,可沒聽說過哪個府上的側(cè)室敢大呼小叫主母的名諱的。”阿霧諷刺道:“咦,不是先前才說起不了身么,怎么這會兒倒站起來了,你也不怕咒自己咒得多了,今后真的半身不遂?”
紫扇在一旁扶額,從來不知道自家主子可以這般毒舌的。
其實阿霧也不愿意的,誰都想給人落個溫柔敦厚的印象,可是對付何佩真這種人,你稍微軟一點兒,她就以為你怕了她,簡直都敢爬到你頭上來拉屎。
不過阿霧這樣暢快地諷刺何佩真后,身心都得到了舒愉,比起當(dāng)年她被何佩真罵小娘養(yǎng)的之后只能用哭泣來反擊,這回可是爽多了。
阿霧嫌這樣還不過癮,上前走到何佩真的身邊,低身在她耳邊輕笑道:“你當(dāng)年不是罵我娘是小娘養(yǎng)的嗎,我倒是想你也生個孩子出來,它可不就真正是小娘養(yǎng)的么?”
作者有話要說:前段時間因為爸爸突然離世,所以無法更新我實在抱歉。但是當(dāng)我能上網(wǎng)之后,看到大家給我的留和關(guān)心,我真的特別感動。謝謝你們一如既往的支持和善良。現(xiàn)在這幾天,我是用的是好不容易節(jié)省下來的幾章存文。后面還有許多后續(xù)的事情要處理,我的心情也還恢復(fù)不過來,不過我會盡量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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