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為美國駐華公使,司冀德在統(tǒng)帥堂的這間會客室里,三二差不多半個小時,他在等外務總長伍廷芳過來。然后才能去見總統(tǒng)先生。
就在司戴德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位伍總長終于姍姍來遲,看著他那花白的胡須,司戟德也不好抱怨,不過他也很奇怪,因為按照這個國家相關法律的規(guī)定,公務員一到六十歲就可以退休了,而伍廷芳先生今年已是七十多歲,可是仍然沒有退休,難道,這個國家的外交人才竟是如此匿乏么?
想到這里,司戴德想起了唐紹儀,那位年富力強的前外務總長曾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相比這位伍總長,唐總長辦事效率就高得多了,這或許是因為年紀的緣故。
跟著伍廷芳趕來的還有幾名助手,最年輕的那個不過二十六歲,名叫顧維鈞。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畢業(yè),也正因為這個緣故。司戴德對這個。年輕人格外注意。
“顧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似乎作為辯護律師為那個刺殺日本政界元老伊藤博文先生的刺客辯護,你對各國法律的熟栓確實讓我印象深刻
司戴德雖然沒有抱怨伍廷芳遲到,不過他也決定用冷落對方的方式表達一下內心的不滿,于是,他在伍廷芳引見了那些助手之后,便將主要注意力放在了顧維鈞那里,刻意的找了一些話說。
顧維鈞不知道司戴德的小算盤,但是既然對方已經開口稱贊,他也不能不敷衍一下,這畢竟是外交場所,一舉一動都是涉及國家利益的。
“公使先生謬贊了,如果我對各國法律的研究真的很透徹的話,也不會辯護失敗了。對了。那位朝鮮刺客名叫安重根,在我看來,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為了國家的獨立與富強,他甘愿以命相搏,只要有這樣的勇士。朝鮮就不會永遠淪亡,朝鮮必然會有獨立的一天。
。哈!顧先生。沒想到你也是一個沖動的人,或許刺客是勇敢的,但是勇敢不能代替國家的實力,在我看來,除非世界局勢發(fā)生根本性的改變,否則的話,朝鮮將作為日本的殖民地繼續(xù)沉淪,畢竟。這個世界是現(xiàn)實的,理想主義者只會碰得頭破血流,最終向現(xiàn)實妥協(xié)。不過話又說回來。貴國顯然是幸運的,你們擁有一個很有領袖氣質的國家元首,只要趙大總統(tǒng)仍舊是國家的元首,貴國的復興就不是一個遙遠的夢
“公使先生,既然你這么推崇總統(tǒng)先生。那么現(xiàn)在我們可以去拜會總統(tǒng)先生了。他正在辦公室等著我們?!?
伍廷芳顯然老練得多,他幾乎立刻明白了司戴德為什么要與顧維鈞說話,但是他并沒有為他的遲到而做什么歉意的表述,只是順著司戴德的話頭將話題岔了開去,然后領著得意洋洋的司戴德去了統(tǒng)帥堂,并在那間一號辦公室里見到了總統(tǒng)先生。
司戴德看見總統(tǒng)先生的時候,這位年輕的總統(tǒng)正在辦公桌上擺弄一只玩具火車,而且?guī)酌惫僬驹谵k公桌前,看樣子是在安裝鐵軌,美國公使一到,總統(tǒng)擺了擺手,副官們迅速退出辦公室,然后,總統(tǒng)先生也結束了對那只玩具火車的研究,走上前來。與美國公使握手寒暄。
“公使先生。咱們又見面了。很抱歉讓您久等。剛才為了處理中日之間的一些事情,我不得不派伍總長去一趟日本使館,湊巧的是,英國公使居然也在那里。結果這交涉時間就長了一些,讓您久等了趙北歉意的笑了笑。
“哦?是關于楊度先生遇刺案的交涉么?”
司戴德有些驚訝,看了伍廷芳一眼,這才明白他為什么遲到。
“公使先生,您說得不錯,正是那件刺殺案。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全,報紙煽風點火,國民群情洶洶。日本政府又死不承認,所以,也只好交涉來交涉去了,不然的話。我這個做總統(tǒng)的該如何向國民交代呢?畢竟,楊度是堂堂政府官員,一省之長,換了哪個國家,遇到這種跨國政治暗殺事件,恐怕都不會容忍吧?其實,幾年之前,我也曾被日本刺客刺殺過一次,只不過他們沒來得及行動就被捕獲了,所以。我是相信警方的證據(jù)的,楊度遇刺一案,應該與日本人脫不了干系,就算日本政府不知情。至少,日本軍方應該是知情的,因為策劃刺殺案的主謀之一就是日本陸軍現(xiàn)役軍官
趙北一本正經的將矛頭對準了日本政府和軍部,他也相信,美國人樂于看到日本吃癟,畢竟,這兩個列強在東北亞的利益沖突非常嚴重,實際上。司戴德就親自出面組織了一個反日宣傳機構,用于輿論戰(zhàn),此次楊度遇刺案,那些在華出版的外文報紙中,反日立場最激烈的基本上都是司戴德控制下的那些報館。
“據(jù)我所知。日本政府對于目前的群勢非常不滿,我認為,貴國應該謹慎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