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211908遠東狂人第340章人心向背

北洋軍與聯(lián)合陣線革命武裝力量的豫南決戰(zhàn)結(jié)束了。戰(zhàn)昨引…浩讓人膛目結(jié)舌，號稱“虎賁”的北洋南進第二軍竟然在豫南全軍覆沒，四個師長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虜，北洋第二軍統(tǒng)帥、西南巡閱使馮國樟在戰(zhàn)斗中“下落不明”這場決戰(zhàn)，北洋是敗得一塌糊涂。

主宰中的政局數(shù)十年的北洋集團竟是如此的外強中干，讓人大跌眼鏡，不惟北洋中人和外國觀察家感到意外，就連南方革命陣營內(nèi)部也被那從豫南戰(zhàn)場傳出的勝利消息驚得目瞪口呆。

“看不明白啊，看不明白啊。馮國障號稱“北洋雄杰”竟會一敗涂地，若不是總司令親自拍來密電，我只怕也是跟那幫人一樣狐疑了?！?

黎元洪直起身子，嘆了口氣，接過一名仆人端過去的清茶，潤了潤嗓子，將茶杯遞了回去，然后拿起小剪刀，繼續(xù)修剪盆景。

站在黎元洪身后的饒漢祥笑了笑。說道：“這也是委員長指揮有方。若是換了別人去指揮聯(lián)合陣線的部隊，勝或許還是勝，但只怕沒有這么干脆利落了?！?

“是啊，當初總司令一力主張開戰(zhàn)，宋鈍初他們不同意，現(xiàn)在看來。還是總司令眼光看得準，知道北洋軍是外強中干，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等宋鈍初他們回來。我看他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黎元洪也是笑了笑，直起身子。將那把銅剪刀放在了窗臺上，然后轉(zhuǎn)回身，接過茶杯又品了幾口。端著茶杯走到掛在墻上的那幾幅字畫前。遲疑了片刻，向幾名仆人吩咐了幾句。

“你們，把這幾幅字畫取下來，放在箱子里。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拿出來?！?

“黎公，這是何故？這幾幅字畫都是東海徐帥的手筆；這才掛上去沒幾天，怎么又取下來了？”

看到黎元洪的舉動，饒漢祥有些不明白，那些字畫是前幾天東三省總督徐世昌派人專程送到上海的，指名贈給黎元洪，徐世昌雖然不是書畫名家，不過這畢竟是一片心意，黎元洪當時也是很高興的收下了禮物。

黎元洪擺了擺手，仆人們?nèi)∠伦之嬐顺鰰?，并將門也關(guān)上了！饒漢祥卻走到黎元洪身邊，與他在一排太師椅上并排坐了。

“徐菊人是北洋元老，他送字畫過來，咱們也不好不收，不過既，然現(xiàn)在南北已是敵視狀態(tài)，這北洋元老的字畫確實不宜再掛在顯眼處，我吩咐將這些字畫取下，也走出于謹慎?！?

黎元洪的話讓饒漢祥有些不以為然，他搖頭說道：“黎公未免過于謹慎了，徐世昌是徐世昌，北洋是北洋，何況，這些字畫雖是贈給黎公的禮物，但是這純粹是私人交往。旁人也不能以此為借口攻擊黎公?！?

“時局紛亂，還是謹慎為上的拜”

黎元洪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于是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宏僧，依你之見。此戰(zhàn)之后，北洋格局是否會發(fā)生變化？”

饒漢祥遲疑著說道：“難說。近期內(nèi)袁世凱還可以掌握北洋，但是以后就不好說了，這豫南一仗。打垮了北洋四個師，偏偏師長、旅長都是袁世凱的舊人，此戰(zhàn)之后，袁世凱的威望肯定會跌下來，當年清廷跟日本開戰(zhàn)，甲午一仗也是敗得極慘。清軍主力也是北洋的淮軍、練軍。戰(zhàn)敗之后，北洋當家人李鴻章坐了冷板凳，雖然主要是西太后和清流找替罪羊的緣故，不過其中也未必沒有北洋自己人落井下石的原因。北洋本就不是鐵板一塊，現(xiàn)在豫南一敗，北洋精華又遭重創(chuàng)，在下以為，袁世凱未必能夠壓服那些政敵。

“可是如今袁世凱是共和中國的臨時大總統(tǒng)，北洋軍又是由小站新軍擴編而成，那是他的嫡系，也是他的倚仗，軍權(quán)在手，北洋里的人誰又可以扳到他？在北洋里，資歷比他高的人不是沒有，但手中無權(quán)，也是無奈。”黎元洪搖了搖頭，眉頭擰了起來。

“但是北洋分兩派，一派是武派。一派是文派，袁世凱壓服武派可以，但是未必能壓服文派?！别垵h祥說道。

“尖派？那幫文官？宏僧，你開什么玩笑呢？文官哪里斗得過武夫？”

黎元洪苦笑，文武相斗，最終誰能勝出，他黎黃陵黎議長最有發(fā)權(quán)。

饒漢祥卻是搖頭，說道：“黎公。不可小看了北洋里的文派，他們不僅有文官，還有一幫財神爺呢。離開了那幫財神爺，北洋的武派可是玩不轉(zhuǎn)，北洋軍也得垮?！?

“你是說盛宣懷那幫官商？”

黎元洪被饒漢祥一語點醒，不由連連點頭，說道：“你這么一說，倒讓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盛宣懷派了個管家給我送來一張?zhí)?，請我今晚去公共租界赴宴。前段日子這盛宣懷就跟閉關(guān)一樣，深居簡出，現(xiàn)在突然又來派人請我，只怕與北洋新敗不無關(guān)系啊?！?

“哦？盛宣懷想干什么？前幾年他跟袁世凱不對付，那是不假，可是自從共和之后，聽說袁世凱又想請他出山幫忙整理工業(yè)，兩人現(xiàn)在不像政敵啊?！别垵h祥沉吟著，揣摩著此事中透露出的妹絲馬跡。

“難說啊，盛宣懷是機靈人。不會看不出豫南一仗北洋吃了大虧，也許他心思又活了？想出山干一番事業(yè)了？前段日子聽說有人建圓誣最斬童節(jié)，語至靦曰肌肌口叭舊濟加正式大總統(tǒng)競選，只是他沒同“當初盛宣懷將名下漢冶萍公司的股份無償轉(zhuǎn)讓給了共和軍政府。按說他應該是共和的大功臣才是，怎么共和之后，反而不見提拔他呢？無論是共和軍政府，還是北洋方面，都好象忘記了他一樣?！别垵h祥不清楚漢冶萍公司股份轉(zhuǎn)讓的內(nèi)幕，也難怪會想不明白。

黎元洪卻是知道這中間的來龍去脈。也知道總司令“拉肥豬”的高超技藝，不過他不想糾纏這件事，畢竟，他這個“革命功臣”的身份也有些問題，當初在漢陽“反正起義”的內(nèi)幕也是不能揭開的，否則，他的把柄就算是叫人攥住了。

“容僧，盛宣懷的事情咱們先不去管他，咱們現(xiàn)在還是討論一下國會開幕的事情吧，現(xiàn)在咱們聯(lián)合陣線在豫南大獲全勝，議員們個個情緒激動，都想早日召開國會，張季老他們那幾位已提出辭呈的委員也特權(quán)同立場，他們叫我擬個章程，我可沒有那個功底，所以啊，這個章程還是由你來擬，內(nèi)容用白話，題跋就用你擅長的駢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