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671908遠東狂人第286章密謀
就在黃興與譚人鳳商議怎么分配泣五萬大洋協(xié)餉的時候甲法租界洋涇濱路一間不起眼的雜貨鋪里。幾個青年人也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雜貨鋪的店門緊閉,店里黑沉沉的。就靠桌上的一盞馬燈照明,桌上鋪著一張地圖,坐在桌邊的這幾個青年指著地圖小聲商議,從打扮來看,他們即非店員也非掌柜。
“陶成章何德何能,竟敢借位“總理,毛職?”
“娘西匹!何必跟他客氣,一顆炸彈就送他歸西!”
“蔣兄說得不錯,不過現(xiàn)在咱們手頭沒有炸彈,英士兄也沒有弄到共和軍的手雷,這炸是炸不成的?!?
“那就只能用手槍了。蔣兄當年在保定陸軍速成學(xué)堂上過學(xué),后來又在日本振武學(xué)校學(xué)過軍事,這槍法是我們幾人之中最好的,我看,這任務(wù)交給你最合適?!?
幾人正議得起勁時,店門突然被人從外頭敲了幾下,一名青年去應(yīng)門,店門拉開之后,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走進雜貨鋪,那店門又迅速關(guān)上了。
“英士兄,怎么樣?”屋里幾個青年紛紛起身,向那進店的其中一人詢問。
那人三十左右年紀,正是陳其美。同盟會干部,字英士。
陳其美指了指跟在身后的一名中年漢子,說道:“這位義士姓黃,大號金榮,現(xiàn)為法租界三等華捕包探。有他協(xié)助,此事并不難辦?!?
“幾位,在下不才,卻最講義氣,諸位有什么吩咐盡管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中年漢子向眾人抱了抱拳,說完,與陳其美小聲嘀咕幾句,向眾人告了個罪,轉(zhuǎn)身飄然而去。
“英士兄,此人可靠么?”
待那華捕走后,一個青年詢問陳其美。
“此人一心想入洪門、青幫,我有路子,他必不敢出賣我們。何況。我根本未向他講明我們打算做什么,之所以拉上他,只是為了在法租界有個眼線,法國領(lǐng)事邀請?zhí)粘烧碌阶饨绻げ烤肿隹?,這黃巡捕到時就在現(xiàn)場,有他掩護,咱們行動起來就容易多了?!?
說到這里,陳其美從洋裝口袋里摸出一支左輪手槍,交給桌邊一人。說道:“蔣兄,我們幾人之中數(shù)你槍法最好,由你做槍手最合適,到時我勇派人協(xié)助,礙手總后立即扔掉手槍逃走,有黃巡捕接應(yīng),你應(yīng)該能夠逃掉。此事若成,你便是我同盟會第一功臣?!?
“娘西匹!便是逃不掉,我也不會束手就擒,干脆連本黨的那些叛徒也一起干掉!大不了被法租界捕去,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同盟會!”那人拿過手槍,拍著胸口呵了幾句。
另一個青年卻說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孫先生是否知曉?”
陳其美搖了搖頭,說道:“現(xiàn)在孫先生不在國內(nèi),正在南洋籌款,此事他當然不知道,此次行動是我的決定。諸位都是同盟會的忠誠之士。此事關(guān)系重大,千萬守口如瓶。萬一走漏風(fēng)聲,由我一人擔待,與你們無關(guān)!與孫先生無關(guān)!”
就在陳其美等人密議刺殺陶成章的同一時間,同樣是在上海法國租界。距離華界南市不遠的一間賭館里,五個短衣打扮的漢子正聚在桌邊喝酒,旁邊的幾張賭桌上扔滿了賭具,但卻沒有一個賭客,賭館的門也關(guān)得嚴實,這五個漢子肆無忌憚的猜拳對飲,就著桌上幾樣冷菜下酒。
“阿虎哥,你這次趕到上海。不打算回杭州了吧?”
酒酣耳熱之際,一個漢子放下酒杯。詢問那坐在對面的漢子。
那漢子約莫三十左右年紀,身材壯實,一口淅江慈溪口音,見人發(fā)問,他便放下酒杯,嘆了口氣,說道:“杭州呆不得了,現(xiàn)在淅江軍政府借口整頓會黨,把咱們這些江湖好漢殺得雞飛狗跳,現(xiàn)在回杭州就是死路一條。說起來,當初光復(fù)杭州的時候,咱們這些江湖上的人還為革命出過力哩,若不是我跟我?guī)煾?,杭州府衙能那么容易就攻下來?那光?fù)會卸磨殺驢,真不地道!”
“阿虎哥,你是在武備學(xué)堂上過學(xué)的,為何不去投軍?聽說你跟北洋新軍的標統(tǒng)盧永祥是同窗,為何不去投奔他?聽說他現(xiàn)在就在武漢,做軍校的副校長,混得還不錯?!绷硪粋€漢子也接口說了幾句。
但那名叫“阿虎”的漢子卻頗為不屑的搖了搖頭,說道:“盧永祥就別提了,在武漢也就領(lǐng)份干餉而已,我不是沒去過武漢,可是見了盧永祥的面,他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到苦水,他叛了北洋,就成了北洋的罪人,北洋把他一腳踢出門去。如果不是共和軍收留的話,他盧永祥現(xiàn)在只怕也在這上海灘闖世界了。未必比我混得好?!?
說到這里,這漢子拿起酒杯。將里頭的酒一口捫下,然后接著說道:“我想好了,到上海闖世界不能沒有后臺,現(xiàn)在上海第一大幫是洪門。第二大幫是青幫,要么投奔洪門。要么投奔青幫,只有這兩條路可走。如果他們都不收留我,我也不會去碼頭做苦力,實在不行,我就落草!”
說到最后一句,用力將那只酒杯拍向賭桌,“啪”的一聲,酒杯碎裂。破瓷片滿桌都是,這漢子抬起手??戳搜埘r血淋漓的手掌,卻連眉頭都沒眨上一下。
個漢子起身走進里屋,取來棉布,給這阿虎包扎,不等忙完,賭館的門卻被人從外頭拍響。
另一個漢子走了過去,將門拉開。放進一斤。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那人一身長衫,做文士打扮。
“應(yīng)先生,你可算是來了。”正為阿虎包扎傷口的那個漢子站起身。向那人打著招呼。
“這里說話方便么?”那姓應(yīng)的文士看了眼坐在桌邊的幾個漢子,最后將目光停留在那再誣誣四友發(fā)布,凹加肌0
“這里坐的都是自己人,阿狗、阿宋他們幾人,應(yīng)先生昨日便已見過的,這位張阿虎,是淅江慈溪人氏,是我的老鄉(xiāng),早年跟我闖蕩過上海灘也是個頂天立地、守口如瓶的好漢,當年在杭州拱客橋一帶闖世界。這“張阿虎,的名頭也是響當當?shù)?。他不僅能打,還會寫大家呢。那一手大家寫得龍飛鳳舞,這都是他在漸江武備學(xué)堂時練出來的。”
“哦?你上過武備學(xué)堂?可會打洋槍?”
那文士對張阿虎頗感興趣,問了幾句,對方對答如流,不卑不亢,這讓刨良是滿意。
“既然你自詡槍法不錯,那么我倒有個差事給你,若你辦得好,事成之后有重賞,至少一萬大洋?!?
文士許下重賞,那張阿虎愣了一愣,急忙問道:“是什么差事?這一萬大洋是一次給?”
“先給你五百大洋,事成之后再給你一萬大洋。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么,你現(xiàn)在不“必知道,我只告訴你這是件殺頭的差事,干得不好。是要掉腦袋的。你想好了,干還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