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亂投醫(yī)也沒辦法,誰讓我倆不會算呢,風清揚見有算命的就湊過去,不管有人家有生意沒生意,不管是瞎子還不是瞎子,也不管歲數(shù)大歲數(shù)小,伸手就比劃奇怪的手勢,跟劃拳里的六六六似的,然后問道:“能算陰樓?”
只要對方露出茫然神色,風清揚拉著我就走,要說這世道假貨實在是太多了,我倆一口氣找了個五個低地道橋,十幾個算命的,甭管上看去多仙風道骨,整的多像那么回事,就是沒有一個知道風清揚說的是什么的。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溜走,等找到第六個地道橋的時候,天色都黑了,我不由得著急了起來,催促道:“瘋子,你能靠譜點不?不行給你爹打個電話,讓他找人給你算算,省的咱倆這么瞎找?!?
“浪總,你別嚇唬我,哥們好不容易脫離了我爹的魔掌,信誓旦旦的跟他說要闖出名堂來,絕不能找他求助,這才剛自立幾天啊,就找他求助,他肯定訓我一頓不說,沒準就把我拽回他身邊去了,那日子不是人過的啊,何況他也不一定算的出來,必須得是本地人士,知道陰陽流轉(zhuǎn),風水方向才行。猴子請救兵都有個時間,就別說咱倆了,浪總你有點耐心?!?
我真心不理解這爺倆關系,也不好太難為風清揚,但還是跟他說人命重要,真要是還找不到陰樓的位置,就讓他給風正罡打電話,風清揚答應下來,掃地道橋就更快了。掃到第八個地道橋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算命的都下班了。
就在我都快要放棄了這個地道橋的時候,右邊地下通道的下面?zhèn)鱽硪魂嚫杪暎骸霸鴫粝胝虅ψ咛煅摹?匆豢词澜绲姆比A,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已四海為家,曾讓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無蹤影,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到煩惱,曾讓你遍體鱗傷,di....da...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di....da...有難過也有精彩……”
嗓音中略帶沙啞。唱的卻很動聽,簡直都唱出哥們的心聲來了,這地道橋歌手唱的真心好聽,哥們?nèi)滩蛔〕莻€方向走了幾步,就見一個比我年紀還小,二十出頭,長發(fā)的年輕人,長相很俊美,穿著一條破爛的牛仔褲。一件皮衣,特酷的抱著一把吉他,自彈自唱,不同的是他前面并沒有擺放著要錢的帽子或者吉他盒子。而是擺了一片白布,凌亂的寫了幾個子,六爻。梅花,預測吉兇。
竟然是個算命的。太讓人想不到了,我還以為是個懷揣音樂夢想的文藝青年呢。我很懷疑這樣一個看上去沒有一點能跟卜算扯上關系的文藝青年知不知道關于陰樓的事,但我也知道人不可貌相,剛想上去搭話,風清揚就急不可耐的過去了,大大咧咧問道:“哎!哥們,知道陰樓嗎?”
一曲終了,文藝青年有點意猶未盡,看了一眼風清揚,撥了下琴弦道:“算位置?”
三個字一問出口,哥們眼睛就亮了,急忙走到跟前,風清揚就跟文藝青年愉快的聊了起來,問道:“算陰樓今天的位置,快點,我們哥們有急事?!?
那青年剛聽風清揚說完,頭都沒抬,張嘴道:“五千!先給錢,后算!”
算一次就五千?這小子本事不知道怎么樣,價錢倒是真敢要,我楞了下瞧著他,那文藝青年正好一扭頭看見我了,楞了下,道:“臥槽,浪總!”
為什么見了我都要加上這兩個不文明的字眼呢?并且用得著如此驚訝嗎?哥們又不是葛大爺,不過既然被認出來了,我還是矜持的點點頭道:“是我,是我。”指了指風清揚道:“我們是一起來的,他也在星期五上班,兄弟,你要是真會算,就幫我們算算?!?
“浪總,我是你粉絲啊,你節(jié)目主持的不錯,我每期都看,就是電影拍的不咋地,尤其是那主題曲,都弱爆了,你啥時候還拍電影?。课医o你寫首歌,保證唱的陰氣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成為經(jīng)典!”
我發(fā)現(xiàn)文藝青年跟風清揚屬于一個德行的,都是嘴比較臭的那種,不過認識就比不認識強,認識就好辦事,我急忙道:“成啊,以后再有這事,我記著找你,推薦給導演,你要是真會算,就幫我們算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