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腦子里亂糟糟的,羅羽的話令她似懂非懂,隱隱有非常不安的感覺,在往上冒。邢琰君也是一愣,轉頭看著她,兩人都沉默無。
羅羽扶了扶墨鏡,說:“寄予厚望的兒子,還有最愛的女人給他生的唯一的女兒,兩個籌碼在手上,你們倆的爸爸,這回要叫我爸爸了。”
邢琰君難以置信地看向尤明許,盡管羅羽的話石破天驚,可種種念頭在這時涌上他的心頭:難怪他第一次見尤明許,就感覺到莫名的親切,頗有好感;難怪羅羽帶著她出入,本犯了父親忌諱,父親卻無意阻止;難怪……她的眉眼間,與父親,與自己,頗為相似,都是丹鳳眼,高鼻梁。甚至她眉宇間的氣質,比自己更像父親,冷冷傲傲的,叫人看不透。
邢琰君訥訥不,尤明許的臉色卻變得極難看,一腳又踹在羅羽椅背上,吼道:“放屁!”
羅羽卻輕描淡寫地答:“你們的dna,我已經(jīng)拿去驗過了,你確確實實是他親生女兒。下次給你看,讓你徹底死心?!?
尤明許眼睛都瞪紅了,這些年,她從未深想過自己的父親,一閃過年頭,就冷淡地擱下。在她心里,覺得那個人多半是負心。否則母親不會只字不提。她只當那人死了。哪怕還活著,她也絕不相認。
可如果羅羽說的是真的,她父親是邢幾復!一個犯罪帝國的掌門人。她的母親是警察,而且是個好警察,因公殉職,怎么可能和這樣的一個人在一起?
不,她不信。
她不可能有這樣一個父親。如果邢幾復真是她的生父,她還當?shù)昧司靻幔克屯炅耍?
她心中念頭翻轉,臉色煞白一片,片刻后,整個人已沉靜下來。她對羅羽說:“你說什么我都不會信。我沒有父親。今天就算死在這里,也沒有認的一天。他也不會認我,你不必白費心機?!?
羅羽笑了一下,說:“你不了解他?!?
“他會認的……”邢琰君忽然顫聲開口,“他一直都想認,但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尤明許冷冷看他一眼,說:“我和你們沒有關系,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太子爺,還是好好操心一下你自己的處境,這人背叛了你們,估計要拿你當籌碼,和云南談利益了,你最好盼著自己不要落到他們手里。”
邢琰君心一涼,低聲說:“那怎么辦?”
尤明許對這太子爺,其實一直沒有惡感,淡道:“靜觀其變?!?
羅羽笑笑,說:“公主這么快就開始關心哥哥了?我可真感動?!?
尤明許說:“你閉嘴。羅羽,你真舍得把我丟出去當談判籌碼?我不信。”
羅羽看她一眼,女人到了這個境地,又聽到了自己勁爆的身世,居然半點不顯慌亂,眉眼輕~佻而挑釁,竟然還半真半假來擾亂他的心。
羅羽說:“是舍不得。所以乖乖聽話,別讓我為難?!?
尤明許和邢琰君都不說話了。
這時,車開到一處深深的密林里,出現(xiàn)一塊空地,前方有幾輛車,二十來個人,等在那里。
尤明許心一跳,只見那些人皮膚黝黑,面目冷冽,身材結實,一看就不是善類。
她又掃了眼指甲油,不知道景平等人,現(xiàn)在埋伏在何處。景平深諳此道,她抬頭望去,周圍都是茫茫山林,半點埋伏的跡象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