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坐在尤明許身邊的那人,拔刀就朝尤明許刺去。尤明許早有準備,一把扭住他的胳膊,他吃痛匕首落下。尤明許提起他的頭,往前一擋。
恰好副駕的阿華拔槍,剛想往后打,結(jié)果正對上手下的頭頂,他一愣,板機就不能扣了,尤明許把手上的人往前一推,前排一陣混亂,尤明許已經(jīng)拔槍,“砰、砰”連射兩槍,正中阿華的肩部和原來后排那人的腰部,兩人痛呼出聲。尤明許又是一個點射,正中阿華的小臂,他痛呼一聲,手槍落地。
就在這時,司機突然一腳油門,車子急速朝前方棵大樹撞去,地面不穩(wěn)顛簸,尤明許一下子摔回座椅,想要控制司機,卻根本站不穩(wěn),而且腰部中彈那人擋住了她大半的射擊路線。
“轟”一聲巨響,撞上了。所有人都朝前甩去,尤明許身體騰空而起,撞在車頂上,又重重地摔了下來,她頭暈眼花,渾身劇痛,掙扎著在座椅下方找丟失的槍。
然后她的動作頓住了。
一根槍管,指著她的頭頂。
司機和腰部中彈那人都昏迷了,唯有阿華,頭破血流,渾身顫抖著,身子斜靠在那里,手里的槍對準尤明許。他也是運氣好到了家,原本他掉的那支槍,彈起后恰好落在他的肚子上,這就比尤明許快了一步。他滿臉的血,睜大眼,罵道:“臭婊子……”
這是一場突然爆發(fā)的混戰(zhàn),沒人能料到事態(tài)的發(fā)展,尤明許也不能。然而阿華的運氣,顯然比她要好。
尤明許腦子里快速轉(zhuǎn)著。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什么時候露出馬腳的,還是說阿華從一開始就沒相信她,在酒店帶她走,只不過是為了逃脫警方的埋伏圈并且挾持她當人質(zhì)?否則怎么直奔這里而來還那么巧有大卡車攔住了支援的路?她的心中升起陣陣寒意——這還只是接頭人的手下而已,已經(jīng)這么棘手。
阿華眸色一冷,手指扣動板機,尤明許轉(zhuǎn)身撲倒,心底一片冰涼——
距離太近,她根本沒有把握能躲過這一槍。
“砰、砰。”
“砰。”
預想中的劇痛沒有發(fā)生。她卻奇異地聽到了兩個槍聲,一個從車外射進來,一個卻幾乎就在她耳邊。她已抓住了座椅的槍,飛快轉(zhuǎn)身瞄準。
卻見阿華已經(jīng)中彈。
頭部一槍,脖子上一槍,胸口一槍。眼睛瞪得很大,瞬間氣絕。
尤明許卻只覺得整個后背涼颼颼一片,車外已有人走過來,她卻先轉(zhuǎn)頭,望著座椅背后的后備箱。
那里,藏著人。
阿華胸口那槍,只可能從這個角度射出。千鈞一發(fā)之際,那人開了槍。
后備箱與后排座椅間有個隔板擋著,這時隔板慢慢抬起了一道縫,她看到一雙熟悉的、藏在黑暗里的眼睛,失聲:“你……”
殷逢是什么時候爬進犯罪分子的車后備箱躲著的!
黑暗里她看不太清殷逢的臉,他輕聲說:“別怕?!睌R板慢慢放下,他又躲了進去。
尤明許此時的心情難以形容,震驚、荒誕、心有余悸,還有因他出現(xiàn)突然就安心了很多的感覺。她定了定神,看著車外,來了七八個人。為首的那人,化成灰她都認得。
尤明許心里倒不怎么慌了,槍聲已響,哪怕是荒郊野嶺,景平他們必然很快趕到。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逼近外圍。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殷逢。她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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