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什么玩笑！”

王連忙阻止道：“你根本不知道那家伙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他——”

“okok?！?

被根本聽不懂的魔法理論洗腦過很多次的托尼·斯塔克當場放棄了掙扎：“我保證一點噪音都不會發(fā)出來，我的鋼鐵戰(zhàn)衣內(nèi)部隔音效果很好的?！?

魔法就是這樣一種奇妙的東西。

從遠天當中裂開第一道縫隙開始，眼尖的彼得·帕克就驚呼了起來。

天空之中徘徊的靈魂開始無端躁動起來，老薩滿看了一眼裂開縫隙的天幕，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費爾南多，竟然笑了笑。

“外面的那位?！?

他竟然難得稱贊道：“是個了不起的魔法師?！?

費爾南多露出理所當然的神色，和彼得·帕克交換了身位，一串火苗在面前憑空燃著，劃出軌跡向著薩滿掃射而去：“他是這一任的至尊法師?！?

說得就好像我們才是壞人一樣，老薩滿心中萌生出些許苦澀，歷史由勝利者書寫，在他的先祖?zhèn)儫o端喋血的過去里，從未有救世主降臨迎來救贖。

阿斯加德的戰(zhàn)士們出征前，會齊齊呼喊“為了阿斯加德”。聽說瓦坎達的戰(zhàn)士們也會將自己國度的名字綴上“forever”的祝愿。嘴唇上下磕碰翕動，年邁的老人輕輕吐出一個陌生詞匯，卡奧斯微微一愣，卻在魔力的交錯之間沒有聽清后面的名字。

“為了‘■■■’?！?

說完，藤蔓就瘋狂攀援了起來。發(fā)白的頭發(fā)和胡須逐漸變成植物軀干的褐色，生命力不受控制地四處奔流，對方以放棄生命為代價，強行點燃了最后的魔術(shù)儀式。

這是與時間的爭搶，費爾南多幾乎是下意識地迸發(fā)出深紅色的魔力洪流，在空間內(nèi)部肆意沖突破壞，和天空中的那道劍縫遙相呼應(yīng)，力量撕扯著空間的壁壘，硬生生從外側(cè)向內(nèi)撕開了一道生造的裂痕。

透過世界的縫隙，他看到了一雙眼睛。

斯特蘭奇的視線從卡奧斯肩膀的位置越過去，看向身后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和已經(jīng)幾乎不成人形的老薩滿，瞳孔倏地收縮了起來，他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以卡奧斯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速度從從剛剛被強行撕開的空間裂隙里鉆了進來，直沖著地面的方向撲了過去。

“你帶著他們兩個先從這里離開?！?

斯特蘭奇頭也不回地喊道：“剩下的我去解決，這家伙看上去拼死也要獻祭自己的靈魂去召請什么東西……”

“我當然知道，彼得，你帶著內(nèi)德離開——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當然知道他有可能召喚出來什么厲害家伙，你們先出去我才能放開手腳揍他?！?

費爾南多轉(zhuǎn)身揪住斯特蘭奇的披風(fēng)，危急時刻，兩個人毫無形象地在半空拉扯起來。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斯特蘭奇原本就因為失血而顯得有些臉色蒼白，現(xiàn)在被氣得表情更加陰沉：“從混沌之海的分流里潛航根本就是亂來一氣，那種地方如果稍有不慎迷路的話，你們所有人都——”

“這不是一切順利嘛?！?

魔法師滿不在乎地抻著披風(fēng)的一角：“而且也不是完全心里沒底啦，薩滿術(shù)式就算我不太會其實還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你年齡太小了見識不夠才會覺得危險，如果足夠謹慎的話其實沒什么特別危險的地方……”

卡奧斯后半句的聲音越來越小，斯特蘭奇直接拎起對方的衣領(lǐng)，兩個人的面頰距離極近。紅發(fā)青年眼神亂瞟，頗有一種剛剛甦醒的時候被按頭上戶口時候的局促場面，斯特蘭奇看了半天，意識到對這家伙生氣大概也是沒什么用的，嘆了口氣，身上一松。

魔浮斗篷直接放開了自己的主人，任由斯特蘭奇用魔法陣減緩著降落速度向地面墜去。

強風(fēng)吹過耳畔，和被過量魔力充斥著變得一片霜白的鬢角。

成長或許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有些心境上的改變同樣也可以是一瞬間的事。金紅色的魔力凝結(jié)出鋪天蓋地的鎖鏈，沖著已經(jīng)逐漸變成一棵樹的老薩滿傾瀉而去。斯特蘭奇的手腕上環(huán)繞著時間魔法的綠色輝光，如果這一擊不成的話，他有足夠的信心和耐心一次又一次地往復(fù)循環(huán)，直到找到破解這種魔術(shù)的方法。

——然而一切無事發(fā)生。

陣法確實成功地運轉(zhuǎn)，對方也徹頭徹尾地交付了靈魂，可是卻從來沒有什么印第安歷史上死去的英雄回應(yīng)這一祈愿，整個空間都伴隨著維山帝之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而緩緩崩解。啪嗒一聲，一滴像是露水的什么東西滴落在斯特蘭奇怔忪的手掌當中，再順著指縫緩緩滑落在地上消失殆盡，就像是最后的不甘化作的淚水。

魔浮斗篷輕輕飄落，重新回歸到主人的后背上，整個靈魂池里所有的魂魄都在四散奔逃，失去了魔法陣的約束之后，它們將伴隨著原本和身體之間的牽引力回到每一個無故昏迷的紐約市民身體當中。

樹冠在風(fēng)中颯颯搖動，已經(jīng)不會回應(yīng)任何信息。斯特蘭奇站在樹下，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你又‘早就知道了’？”

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一抬眉毛，表情不算友善。

“呃，說真的，不。我是做好了和無論他召喚出的是什么怪物總之打上一架的準備的。”

卡奧斯難得覺得有些尷尬，他倒退了一步，沖著某個即將爆發(fā)的活火山距離遠了一些。

而這些距離迅速地被彌補了回去。

“你——”

算了。

斯特蘭奇自暴自棄地伸手，擦去對方面頰上一道大概是交戰(zhàn)的時候所留下的血痕：“你下次做這種冒進的決定起碼跟我商量一聲?！?

他的聲音頓了頓，擺出很不贊同的態(tài)度：“而且還帶著彼得——彼得就算了，還帶著內(nèi)德?！?

“中樞術(shù)式就是那小子炸掉的，這個時代的技術(shù)有的時候比魔術(shù)還好用，畢竟認知干擾能夠影響眼睛和大腦但是是阻礙不了紅外探測器的……”

空間正在寂靜無聲地崩解，卡奧斯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至尊法師，對方十根手指全部都帶著反復(fù)的劃痕，下頜繃得緊緊的，嘴唇抿成一線，就像是壓抑著什么復(fù)雜的情緒。

魔法師深吸一口氣，開口妥協(xié)：“好吧，下次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沒有下次。”

斯特蘭奇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通用附注：

[1]毀鑰系統(tǒng)：你們可以理解為一種在關(guān)鍵時刻能夠能夠自我破壞不留下可用數(shù)據(jù)給別人的系統(tǒng)。

現(xiàn)行的軍用飛機上大多搭載毀鑰系統(tǒng)。

我區(qū)也有一例病例了，然而并不方臟，繼續(xù)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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