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陵閣
沈蘇瑾的傷在秦如月的治療下已經(jīng)痊愈得差不多了,他坐在院子里,吃著廚房里專門的準(zhǔn)備的點心,等著他想要的消息。
想來這些天敦煌那邊甚是熱鬧吧。他指尖輕點桌面,嘴角漸揚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公子,這是夫人讓我送來的衣物?!边@時一個衣著簡樸的侍女端著一個大托盤,走進院子,沈蘇瑾一抬頭,微微怔然,忽的明白了什么。
他起身,頭也不回道,“端到屋子里去吧?!?
“諾?!蹦鞘膛酥挛锞瓦M了房間,沈蘇瑾隨即跟了進去,順便帶上了門。
“大人?!蹦莻€人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從里面拿出一件器物,雙手呈遞,單膝跪在他的身前,“奉城主大人之命,將所約之物奉上?!?
沈蘇瑾凝視著他身前的器物,并沒有動容,反而冷靜得出奇,他取過刀,一手抽出刀刃,寒光凌冽,毫無疑問這是真正的蒼梧刀!
杜七娘的計劃十分完美地達成了,大哥此時怕已是身陷囹圄,這明教的牢獄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了。
“城主大人讓屬下提醒大人,莫要忘了約定之事?!?
沈蘇瑾不露聲色地皺眉,“回去告訴七娘,我與她約定之事從未忘記?!?
那人領(lǐng)命,端著空的托盤離開。
沈蘇瑾沉默著,沒想到杜七娘竟然將人打入了風(fēng)陵閣,他竟然還沒有發(fā)現(xiàn),若是讓她發(fā)現(xiàn)了云漓的事情,怕又會發(fā)生什么,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云漓總是特意避開他,就好像有什么瞞著自己。
既然一切的機遇都湊到了一塊,若是他不利用豈不是可惜,謀劃了那么多年,只是為了今日放手一搏的機會,天時地利人和皆俱,何愁不成事。
想到這里他下意識握緊了手里的蒼梧刀,嘴角微抿起一絲淡然的笑意,是時候索取他所想要的一切了。
夜幕漸深,風(fēng)陵閣書房的燈還亮著,沈初沉這幾日一些坐臥不安,敦煌的消息一下子全斷了,自從那時收到密信之后就了無音訊,這讓他很是不安,怕又發(fā)生在南楚時的意外。
他輕撫過放在桌上的一個黑曜石盒,盒子里面放著能夠號令江湖的江湖令,原本想著等風(fēng)兒回來就將風(fēng)陵閣主之位傳給風(fēng)兒,而他亦可以去清溪別居安住,那里離念兒最近,每日都可以去看看她。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他驟然間將手中的黑曜石盒放回秘匣里,然后傳來輕聲的敲門聲。
“誰?”
“父親是我?!?
聽到了沈蘇瑾的聲音,他稍稍放松了些許,“何事?”
“孩兒見父親這么晚了書房還亮著燈,便來給父親送一杯提神茶?!?
“那便進來吧?!?
沈蘇瑾推門而入,只見書房之內(nèi)就沈初沉一人,夜已深,大部分風(fēng)陵閣的人都已經(jīng)熟睡,他也便是等著這個機會。
他將茶水放在桌上,微笑著,“父親,可愿與孩兒聊聊?!?
沈初沉輕抿了一口茶,稍稍頓了頓,“哦?你這孩子素來都是心思縝密,處處事情都考慮,若不是因為……父親還真是希望你繼承這風(fēng)陵閣?!?
沈蘇瑾不說話,眼中暗自閃過一絲異樣,卻隱藏地極好甚至連沈初沉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為父曾想過讓你學(xué)武之事,然而這江湖終究是江湖,水深不見底,一入這江湖脫身便難。我只是不想讓你接受一樣的命運,你仕途尚好,這也算是你最好的歸宿?!?
沈蘇瑾自然是明白沈初沉話中的意思,藏在衣袖下的手驟然緊握,他的外祖是當(dāng)朝元老,掌管天下兵馬,想要在朝中謀取個一官半職簡直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