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霜徐徐從一片混沌之中睜開了雙眼,他的頭痛得厲害,昏昏沉沉之間說不出來的難受。
“你醒了?”耳旁傳來一聲嬌柔的聲音。
他猛然間清醒,這個(gè)聲音分明就是冥月的聲音,而她昨天夜里——
然而他剛想要?jiǎng)訌?,一?dòng)便牽扯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寒氣,疼,渾身上下疼得他一瞬間咬緊了牙關(guān)。
“怎么,還那么有活力么?”冥月躺在他的身邊,美眸之中略帶著一抹**之意。
他一驚,下意識(shí)抬起右手,眼神瞬間黯淡無光,一臉的絕望,右手的小臂上原來那一朵昆侖冰蓮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已經(jīng)不是處子之身了。想到這里他不由得伸手一下子凝聚內(nèi)力想要自行了斷,反而被身旁的冥月一下子按住了手,一個(gè)反轉(zhuǎn)打斷了他,扣住他兩只手的手腕死死壓在榻上。
“讓我死?!彼Z氣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冥月秀眉微微蹙眉,似乎對(duì)于這種表情很是厭倦,那是一種一心求死的表情,生無可戀的絕望,這種表情雖然說她也是看得多有些熟視無睹,然而現(xiàn)在的泠霜卻還是讓她有些錯(cuò)覺。
“怎么,本尊親自為你褪朱難道還虧欠了你不成?”她的語氣之中明顯有了一絲不悅,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直直看著自己。
“讓我死?!币琅f是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話語。
“呵,”她**般地?fù)嵘纤哪?,輕吸一口氣貼近他的耳根吹了一口,“這世間不知有多少人想與本尊共赴巫山都只能求而不得,竟然還有像你這樣一心求死之人?!?
“愚蠢!”她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他面不改色,半邊臉幾乎是在瞬間腫了,一縷血絲緩緩從嘴角滑落。
“讓我死?!彼活櫮樕嫌腥缁鹱埔粯拥奶弁矗е篮莺莸?。
“死?哪有那么容易……”她放肆地輕笑著,玉指指尖悄然間拭去他嘴角的血跡,“你可是本尊養(yǎng)了那么多年的寵物,本尊怎么可能舍得讓你死呢?!?
“更何況,你一心求死,我就偏偏不讓你死?!?
他側(cè)過頭,合上雙眼,面如死灰。
她的眼中盡是一抹邪魅的冷笑,松開了制住他雙腕的手,翻身下床,走到架子上取了一件霓裳紗披在肩上,然后在軟氈上面坐下。
泠霜一聲不吭地躺在榻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這么多年他一直隱而不發(fā),不曾想竟是換來了這樣的結(jié)果,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當(dāng)然,若是你一心求死。本尊也可以尋一些人來為你陪葬,畢竟你是我明教的圣子……”她理順了長(zhǎng)發(fā),自顧自用一根發(fā)釵挽起凌亂的發(fā)絲,“你在乎的那個(gè)女人是藥王宗的人吧?!?
聽到這句話,泠霜絲毫不顧自己身體上的疼痛掙扎著從榻上支撐起身子,死死地盯著一臉平靜的冥月,這個(gè)女人什么都做的出來,當(dāng)初一人屠戮了他整個(gè)昆侖一族,又在幾年前覆滅了整個(gè)滇南云家。
不過是一個(gè)無稽的想法,但向來只要她說過的話,都是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