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私自出去的。這夜深了,寒意甚重,你的身體才好一些?!壁ぴ吕o了披在阿紫身上的貂裘,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阿紫低垂著頭,有些猶豫??礃幼幽锊⒉恢浪侨タ戳怂绺纾贿^現(xiàn)在霜哥哥傷得那么重,若再不傳召醫(yī)者救治,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娘。”她再一次跪在冥月的面前,眼中泛起陣陣漣漪,“求求你,放了霜哥哥吧?!?
冥月面無表情,果然她還是去了那里。看來應該是緋煙事先找了阿紫說了自己囚禁泠霜的事情,嘖,她這個徒兒也不那么讓她省心。
“憑什么?”
“娘,霜哥哥渾身都是血,他已經(jīng)快堅持不住了?!彼蛑锨?,死死攥住冥月的衣角,求情道,“娘,放了他吧。阿紫求您了……”
“他的死活與你何干?”冥月的聲音冷到了極致。
“霜哥哥他是圣子……”
話音未落,冥月就打斷了阿紫接下去的說辭,“圣子?只要我一句話,圣子的位置就可以旁落到他人身上。”
阿紫愣住了,娘的話語里面似乎對霜哥哥嫌惡頗深,莫非霜哥哥真的做了什么不能讓娘親原諒的事情么?
不對,霜哥哥向來對娘恭敬有加,一直都唯命是從,怎么可能?
“娘,阿紫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求過娘親一件事,這一次求娘放了霜哥哥?!彼f得聲淚俱下,一時上氣,猛然地咳嗽起來,臉色愈發(fā)難看,“娘,求您?!?
“他對于你來說是什么?”冥月冷不丁地問道。
阿紫抬眸正巧對上了冥月那一雙冷漠的眼瞳,緩緩低頭,對于霜哥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每當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心里沒來由的,感到一絲安心,然而煙姐姐卻特意叮囑絕對不能對霜哥哥動情,怕也是考慮到了娘的那一面。
“如兄?!痹S久她輕聲說出了冥月想要的答案。
“僅是如此?”
“是。”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冥月的臉色稍稍緩和,扶起了跪在自己腳邊的阿紫,讓她坐在榻上,然后沖著外面?zhèn)鲉?,“來人!?
原本候在外面的婢子們紛紛進來。
“替圣女更衣就寢?!?
“娘!”阿紫拉住了冥月的衣袖,懇求地看著她。
冥月稍稍用力拽走了衣袖,從頭至尾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徑直一人快步走出了未央宮。
霜哥哥,對不起。都是阿紫沒用,救不了你。她忍不住低聲啜泣。
冥月站在未央宮外,一雙冷眸朝向夜空之中的明月,眼瞳中倒映著絲絲粼粼月光,她何嘗不知,阿紫對泠霜豈是如兄。
這么多年阿紫第一次開口求她的事情竟然是為了那個孽障!
她哀聲嘆了口氣。
不過是不希望阿紫再走了她的老路,落得如此痛不欲生的結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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