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瀟依舊不停地挖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挖了多久,指甲縫隙里面滿是血與泥土的污垢,她只是想將他找出來,然后帶他離開。
“沈長風,你在哪里?”她已經(jīng)流不出眼淚,沙啞的聲音輕聲念著,雖然她知道被那么多石頭掩埋肯定是兇多吉少,但是她相信那個人可是沈長風,她心目中無所畏懼的沈長風!
她似乎隱隱約約聽見了一聲輕微的敲擊聲,那種聲音很輕,好在四周沉寂無聲,而她的聽力本就比平常人靈敏許多,那種敲擊聲絕對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四下已經(jīng)無人,那種敲擊聲斷斷續(xù)續(xù),時強時弱,是沈長風!她心下一喜,他還活著,這個敲擊聲是在告訴她方位。
她仔細聽著敲擊聲的位置,然后目光落在了一處角落,她深吸了口氣,聲音就是從這里傳來的。
“沈長風?!彼龏^力搬開最上面的巨石,移到一旁,隨著上面的石塊和沙土漸漸被移開,敲擊聲越來越明顯。
這是蒼梧刀!她一驚,自然是看見了那柄熟悉的刀,看見了蒼梧刀也就是說沈長風就應(yīng)該在這下面,不過她看見了蒼梧刀下的血跡,那么多血,他應(yīng)該傷的很重!
敲擊聲在一瞬間斷了,她心下一緊,你一定要撐住啊。
她摒足了氣力,奮力地移開了最后一塊巨石,發(fā)現(xiàn)了被壓在最下面的沈長風。
他一手扣在蒼梧刀的刀刃上,指尖上已是血肉模糊,應(yīng)該是憑意識扣擊的刀刃,手指擦過鋒利的刀鋒,留下的傷口密密麻麻,他……
他的頭上還有絲絲血跡緩緩淌下,滿臉的血污,她將他從廢墟里面小心翼翼地移到了之前被他推入的密道之中。
好在之前在放在包里的藥還沒有被搜走,她翻出了所有的藥,將自己的長裙撕成短裙,然后用力撕成條狀,簡單地處理了他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她隨身帶著的藥并不多,只能暫時包住傷口止血。
他似乎感覺到了疼痛,輕微地顫抖著,緊鎖著眉,他身上有許多淤青,她心疼地拭去他嘴角的血跡,輕輕擦拭他臉上的污漬,他的臉蒼白得讓人有些害怕,幾乎看不見血色,虛弱地靠在石壁上,緊閉著雙眼。
白瀟瀟四下張望,這里的密道縱橫交錯,也不知哪一條才是真正的出口,若是一不小心還會遇上明教的人,那就是死路一條。
“沈長風,醒醒?!彼p聲喚道,他依舊毫無反應(yīng),她不由得輕嘆了口氣,看來他應(yīng)該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
她收拾好包里的藥,他傷得那么重,必須盡快離開這里,但是現(xiàn)在他昏迷不醒,這也是一個大問題。
那就只能,她看著沈長風,將他扶起,用蒼梧刀支撐著一步步朝著密道深處走去。
“不愧是大哥看上的人?!币闺[站在高處,眼中的寒意漸盛,饒有興趣地盯著將沈長風拖入密道的白瀟瀟,嘴角抿起一縷淡漠的淺笑。
“的確不是尋常女子,也是有意思了?!彼菩Ψ切Γ龅幕仡^,“你來了?!?
“是?!痹评燧p聲走上前,在離他不遠處站定。
夜隱滿意地點頭,既然云漓出現(xiàn)在這里,那就是說明辰溪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真正的朋友,他對于云漓從來不多問,只是相信她,就足夠了。
“他死了嗎?”
夜隱自然知道云漓詢問的是誰,惋惜地搖了搖頭,無奈地攤開手,“很可惜,秦如雪將他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