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霜靜立在論劍臺上,雙手緊握九天玄冰劍舉至身前,雙目掠過隱隱寒光閃爍的劍刃,陽光的照耀之下,那柄長劍驟然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這便是九天玄冰劍的靈異之處!”沈長風(fēng)雖說曾聽聞這明教第一劍——九天玄冰劍的靈妙之處,但不想今日還能親眼所見。
他不由皺眉,劍身消失在視線之外,這樣便難以衡量那把劍到底身在何處,更何況泠霜的手腕一直藏在寬松的衣袖之下,根本看不出他用劍的方向。
沈長風(fēng)忽的凝眸,漆黑的雙眸落在那把驟然消失在視線里的劍身,隱隱約約之間還是能夠感覺到那一抹劍芒劃破空氣的波動,但是感覺很微弱,這看來并不是一場簡簡單單就可以結(jié)束的戰(zhàn)斗,好歹是明教圣子也不會是那種輕而易舉就可以擊敗的人。
也只是一瞬,他猛然間側(cè)身,一縷黑發(fā)被凌厲的劍氣削落,泠霜以后快步到了他的身旁,見一劍未成,橫劍點地退了一步,以腳尖點地的彈跳力使出了天寒劍法之中的霜降!
他將緊握在右手的蒼梧刀剎那間換到了左手,一刀護在自己身后,擋住了泠霜的九天玄冰劍,擦出一連串的火花。
在背影的陰影,隱隱約約看得見刻在九天玄冰劍上的劍紋,果然這劍身并不會神神秘秘隱身!
他不禁暗喜,腳步微移,抬起膝蓋就是一記后踢,泠霜被逼著后退,抬劍阻擋著沈長風(fēng)有如旋風(fēng)一般的連擊。
這蒼梧刀法果然是以出刀極快聞名,他若不是凝神屏息,一刀刀落在劍上的只是一道殘影,下一刀早已落在了下一處。
然而他卻不由得感覺到一絲絲停滯,在他一次次斬在九天玄冰劍上的時候,從劍身上傳來的寒氣順著蒼梧刀,依靠內(nèi)力不斷蔓延,那種透徹的寒氣竟然還能凝結(jié)內(nèi)力?
見沈長風(fēng)的動作有所停滯,泠霜找準(zhǔn)了時機打斷了他的旋風(fēng)斬,將他挑到了遠處,自己則深吸了一口氣,凝聚內(nèi)力,準(zhǔn)備下一次進攻。
他穩(wěn)住身形,眼睛的余光看向微微顫抖的左手,那般冰涼甚至連血液都要被凝固,必須速戰(zhàn)速決,時間越久,對他就越不妙。
“怎么,想認輸?若我猜的沒錯,你的左手才是真正執(zhí)刀的手吧!”泠霜冷嘲一聲,看著落在不遠處的沈長風(fēng)。
他不說話,深吸了一口氣,踏步上前,蒼梧刀直直撞上了九天玄冰劍,刀劍相碰,蒼梧刀直接滑過了九天玄冰劍,落下的剎那,猛的抬手,蒼梧刀貼著泠霜的脖頸而過。
風(fēng)兒,這是有些急了。坐在高臺的沈初沉不安地一手握拳,剛剛那一刀簡直是漏洞百出!
“差一點點呢?!便鏊χ溃盘煨鶆E然劃過他的小腰處,留下一道傷痕。
“嘖?!彼碎_幾步,也不去理會剛剛受傷的傷口,只是盯著被沾染上鮮血的九天玄冰劍劍身,果然,他賭對了。
見他再次快步靠近,泠霜不由得皺眉,九天玄冰劍的弊端就是滴血不落,這也是被稱為昆侖一族圣物的原因,千年玄冰會將落在冰上的血吸進冰里,而讓劍漸漸發(fā)紅。
但是僅僅只是靠這么一點血,根本不可能!那一點點血跡被九天玄冰劍瞬間吸收,他咬牙執(zhí)刀而上,刀劍碰撞之間甚是激烈,二人難解難分!
沈楚楚扶著樹干強撐著站起,她的身上全是血,原本用來遮掩面容的面紗早已飄落在身后那八具尸體之間。
“咳?!彼怪幸魂嚪瓭L,一口黑血濺落在樹下的草葉之上,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那八羅剎的刀劍之上涂了明教秘制的劇毒,隨著她運動內(nèi)力,劇毒隨血流早已漫布全身,原來那些人也是帶著必死的決心護著那個女人離開。
“哥哥……”她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她要回去,沈長風(fēng)還在等她,等她回去看他成為劍魁的那一刻。
只是走了幾步,便又無力地摔倒在地上,毒性已經(jīng)散布全是,靠內(nèi)力根本已經(jīng)快壓制不住了。
她掙扎著一點點爬向華山論劍臺的方向,渾身上下的感覺正在一點點消失,一點點失去知覺,她還不能死,她還沒有看見他,至少在死前再見一面,僅僅一面。
華山論劍臺
沈長風(fēng)喘著粗氣,死死盯著被逼到華山論劍臺邊緣的泠霜,那柄原本失去蹤影的利劍已經(jīng)完完全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而沈長風(fēng)的身上也多多少少都是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