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良沒提什么滿分作文,更不提省臺報道,只說是不懂事的小孩,算是給齊磊定了性。
總之,不管齊磊要說什么,他都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包括可能說出一些出格的問題,徐文良算是打個伏筆。
這邊本來要說話的齊玉華,一聽徐文良這么介紹,不光給齊磊的性格定了性,而且還把齊玉華和齊磊的親戚關(guān)系摘出去了,馬上就退了回去。更是給丈夫使了眼色,別說話。
……
郭昌存是最慌的,對他來說,這個變數(shù)最不應(yīng)該發(fā)生。但是,徐文良開口介紹就很反常。
無它,他也好,徐文良也罷,都不應(yīng)該說話,因為位置在這兒,得讓上面的領(lǐng)導決定,徐文良就不應(yīng)該開這個口。
而且,郭昌存怎么感覺,徐文良和這小孩挺默契的呢?不會是徐文良早就準備好一場戲吧?不然沒道理。
皺眉想了想,最終也閉嘴了。
而陳副部,他等的就是個變數(shù),哪怕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孩。
或者說,最好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兒,因為沒有那么多顧及。
就坡下驢,慈祥一笑,回復著徐文良的那句“不懂事小孩?!?
“那正好,就是小孩才敢說話??!來來來,小同學。”
說著話,親手挪過一張小凳子,“坐伯伯身邊,聽聽你到底有什么‘高見’?!?
到這會兒,齊磊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其實手心已經(jīng)有汗了。
畢竟這種場面,兩輩子也沒見過啊!
只能說,為了討好老丈人,拼了!
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下來,“伯伯,我爸爸就是下崗職工,所以,您說的事,我家還是有一點發(fā)權(quán)的?!?
他使了個心眼,半真半假。
齊國君確實是下崗職工,只不過,和大人們說的林業(yè)系統(tǒng)下崗沒關(guān)系。但是聽到不知悉內(nèi)情的人耳朵里,下意識以為他說的就是林業(yè)下崗職工。
深吸口氣,“伯伯,您不了解情況.,可不是幾萬林業(yè)工人的問題?!?
“哦?”陳副部挑眉,暗笑小孩就是不一樣,通透,敢張嘴,上來就把自己這個大部長給否了。
笑意更濃,“那你可得跟伯伯說說,伯伯錯在哪兒了?”
齊磊繼續(xù),一句話,就掀開了尚北問題的大蓋子。
“下崗的可不是幾萬工人而已,而是河山屯林業(yè)局覆蓋的白河子、向陽等好幾個鄉(xiāng)鎮(zhèn)的幾十萬老百姓呢!”
“?。?!”陳副部一下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這話怎么講?”
怎么講,那就不是齊磊的任務(wù)了,他的作用其實只有一個,做根攪屎棍,也就是第一個敢開口的那個人。
多說無益,到這兒就已經(jīng)夠用了。
皺眉苦想:“反正我聽我爸說的,具體咋回事,我也不知道。”
陳副部聽罷,不但不怪齊磊話說一半兒,反而會心一笑,這根棍子遞的很舒服!
本來還有幾分輕松的神態(tài),登時嚴肅了起來,看向郭昌存,“怎么回事?”
郭昌存眼珠一轉(zhuǎn),“這個...這個這個....陳部長別聽一個小孩子胡說,他能懂什么?”
陳副部:“哦?他不懂?也對!那他爸爸應(yīng)該懂??!要不要把這位小同學的父親也請過來聊一聊?”
“這...”郭昌存知道今天過不去了,打了個太極,“這好像不光是林業(yè)系統(tǒng)的問題吧?涉及到全局,得讓文良同志來發(fā)表看法了。”
他不是推卸責任,而是就坡下驢,最后把問題甩到徐文良這。
而徐文良...突然看齊磊順眼不少,這根棍子也遞到了他的手里,很舒服!
徐文良知道,他該發(fā)揮了。
深吸口氣,面色凝重,“小同學說的...沒錯!”
陳副部至此也終于松了口氣,這個口子打開了。
“文良同志,你是黨員,是父母官,請你本著對尚北百姓負責的態(tài)度,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個情況?!?
徐文良,“是這樣的,河山屯林業(yè)局覆蓋兩鎮(zhèn)、七八個鄉(xiāng),林木資源管控確實影響的不僅僅是幾萬林業(yè)職工?!?
“各位領(lǐng)導也看到了,就拿白河子鎮(zhèn)來說吧,地處山區(qū)與平原交界地,可耕種面積本來就有限,人均耕地面積也小,農(nóng)民光靠種糧食是無法保證基本收入的?!?
“所以,當?shù)匕傩崭嗟倪€是靠山吃山?!?
陳副部,“你的意思是,封林影響了百姓收入?可是封山只是禁止采伐,并不影響山林副業(yè),像是山野菜、菌類、藥材的采集,林業(yè)部門并沒有阻止,反而在大力扶持嘛!”
徐文良聽罷,苦笑一聲,豁出去了,“陳部長第一次來東北,可能不太了解情況。”
陳副部一聽,點了點頭,“是啊,我一直負責南方工作,確實是第一次來東北,所以才需要你們這些父母官幫我來擦亮眼?。 ?
這是對徐文良的鼓勵。
至此,徐文良再也沒了顧及,“里面的因素有很多,我向領(lǐng)導匯報一組數(shù)字吧!”
“還是拿白河子為例,單白河子一個鎮(zhèn),交通部門注冊在案的貨運車輛就有近6千臺!”
“這些都是冬伐時,木材出鎮(zhèn),且鐵路運力不夠時的補充運力。是靠著林場養(yǎng)活,專門從事木材運輸?shù)倪\輸戶?!?
“而木材從山上采伐下來,也需要運力,要用騾馬從山溝里運到楞場,再從楞場裝車下山?!?
“老百姓管這叫拉套子,用馬爬犁完成木材轉(zhuǎn)運的第一步,這也是白河子普通農(nóng)戶的主要收入。每年冬季,白河子各村屯的男性勞力幾乎是傾巢而出,上山拉套子?!?
“一個采伐季的個人平均收入都在4、5千元上下,非??捎^?!?
“所以,白河子鎮(zhèn)只要肯出力的,家家都不窮?!?
陳副部點頭,“這倒是真的。這兩天,我留意了一下白河子各村屯的情況,家家都是大瓦房,條件很好嘛!”
徐文良道:“不光一個冬季的采伐,夏季林區(qū)百姓也有收入。林場的植樹還林,經(jīng)濟林、保護林的雜木雜草清理,光靠木場職工是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還是要雇傭地方百姓來實施大面積作業(yè)。而且無分男婦,一把鐮刀,一把斧子就能上山,收入可觀?!?
“白河子鎮(zhèn)耕地雖然少,但是有副業(yè)收入,不但過得去,而且過的好?!?
“可是現(xiàn)在林場禁伐,等于是白河子全鎮(zhèn)失業(yè)!”
“不單單是收入變少的問題,而是過不下去的問題。百姓沒了收入來源,在富裕狀態(tài)下培植的工商業(yè)也不得不萎縮,甚至流通都是問題,幾乎就是癱瘓狀態(tài)?!?
全鎮(zhèn)失業(yè)并非夸大其詞,聽的陳副部心跳都在加快。
徐文良說的是白河子一個鎮(zhèn)的崩盤,而他做為部級領(lǐng)導,想到的是東北上百個林場、下轄的上千個鄉(xiāng)村。白河子如此,那別的地方能好到哪去?
突然有些激動,目光漸冷:“這么大的問題,你們?yōu)槭裁床辉缯f?”
陳副部想想就后怕,做為一個南方干部,他真的不知道會是這么嚴重的情況。
如果今天撬不開尚北干部的嘴,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回去了,那是什么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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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兩句,這段很難寫,不是劇情和人物塑造的問題,而是....404你們懂的,說心里話,不太盡興。
更不應(yīng)該把這段放在上架之前的這個節(jié)點,為了不404不得不拉長篇幅,過多的用于解釋和旁白。
但是,在最開始的設(shè)定里,徐文良這個角色就不僅僅是一個工具人、高官老丈人的扁平形象不符合徐小倩的成長環(huán)境,也沒法對中后期大劇情的推動有一個正面的作用。
思前想后,還是加上了。
斷章的問題,請大伙兒理解,上架之前,沒辦法的辦法,蒼山每段大高潮平均兩萬字來一波,要是不斷,我離死也就不遠了。
上架就好了,見諒。
一會兒來一個正經(jīng)的上架感,借機和大伙兒聊聊劇情和上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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