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愷開始還不明白,但細細一想頓時心中惡寒。蘇軍能在風(fēng)雪中饑寒交迫撐七八天,不是他們紀(jì)律嚴(yán)明,而是大家都沒有吃的,只能抱團堅持。但如果這時出現(xiàn)一點食物,士兵們肯定會互相爭奪。只要鬧出哄搶流血事情,部隊最重要的紀(jì)律和精神就會蕩然無存,到那時就算斯大林再調(diào)一批政委和黨員來,都壓不住陣腳。
一支饑寒交迫。連最后的紀(jì)律和精神都因為互相爭搶失去的部隊,戰(zhàn)斗力將下降到何等程度還用說嗎?想到蘇軍士兵為搶食物大打出手甚至互相開槍,廖仲愷就控制不住的拍腿叫好:“太惡毒了?誰想出來的?。 ?
“滾蛋!”楊秋黑著臉,將笑得前仰后翻的幾人趕出了辦公室。
......
“天晴了!大家快看。天晴了。我們的援兵馬上......?!?
通德克河河畔,三十五萬從塞米伊撤到這里的蘇軍被包圍在這片不足四十平方公里的山谷內(nèi)。當(dāng)陽光時隔十天后終于探出頭,一位面色青黑的蘇軍上尉營長忘情的邊跑邊喊,呼喊著他的士兵。但是當(dāng)他跑到最近的戰(zhàn)壕時。卻如同被人掐住脖子般,猛地寂靜無聲,呆呆地望著塹壕說不出話來。
這是一條什么樣的戰(zhàn)壕??!
紛飛的大雪。已經(jīng)將深深地戰(zhàn)壕覆蓋大半,原本遮擋風(fēng)雪的油布被壓垮,成堆成堆的士兵就這樣暴露在風(fēng)雪中擠成堆,面容枯槁身體僵硬,猶如一個個冰凍雕塑!尸體的旁邊,擺放著一支鋼盔,鋼盔里被煮爛的皮帶和草根已經(jīng)凍成冰塊,寥寥的幾支鐵皮豆罐頭更被添得光可鑒人!無論走到哪里,全都是這樣的尸體堆,只要是暴露在外的士兵,無一例外全都被昨夜的風(fēng)雪活生生凍死!
“不可能,這不可能!醒醒,馬恩斯!保羅!醒醒,都醒醒!”上尉發(fā)了瘋般將每一個尸堆掰開,試圖尋找幸存者。但直到他的手指被凍得僵硬,也沒發(fā)現(xiàn)一個幸存者。
就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遠處一個尸堆突然挪動起來,一名裹著厚厚毛毯的士兵從尸堆最下面爬了出來?!白舴??!你還活著,太好了,快,開吃下去,動嘴巴,快動......。”上尉連長跌跌撞撞沖過去,叫喊著將兜里最后一塊偷偷藏起來的壓縮餅干掰下一小塊,試圖塞入這名幸存士兵的嘴巴里。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士兵的嘴巴就想鋼鐵一樣堅硬。
等他重新抬頭才發(fā)現(xiàn),這名幸存的士兵瞪大眼睛看著陽光,呼吸卻早已停止。
聽到這里的呼喊,搶到好位置躲在掩體內(nèi)的士兵慢慢圍了過來,呆呆的看著,眼神麻木而空乏。不久后,陣陣發(fā)動機的轟鳴從頭頂遠處傳來,軍官和政委叫嚷著躲避,但很多幸存士兵就這么站著,或許對他們來說,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馬克維奇也沒躲,而是提著槍,抬起頭,目送一架運六從頭頂掠過,灑下無數(shù)的傳單。突然,他發(fā)現(xiàn)傳單中還有幾個黑點,其中一個正徑直向他腳下砸來。
炸彈?
馬克維奇想躲,但雙腳根本不聽使喚,只得看著黑點砸在面前不遠的雪地中。
很奇怪,沒爆炸。
馬克維奇移上一步,向雪洞里瞄了一眼,只是這一眼,讓他再也無法平靜。
一個罐頭,一個印著肉圖案的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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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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