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呢?！?

“那算了。你去忙吧，我先去見總參謀長。”吳銳上車后和助手分道揚鑣，自己向伊爾庫茨克機車廠趕去。

伊爾庫茨克機車廠是葉尼塞河以東碩果僅存的幾家大型工廠。除本身的設備外還有從鄂木斯克和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等地區(qū)搬運來的設備，經過充實后已經成為目前東西伯利亞鐵路線上唯一具備建造和維修重型火車的工廠。工廠內有不少俄國工人，這些工人都是從各地逃到這里的，其中不少還是火車方面的行家里手。但他們在得到工作和為家人賺取食物的同時，也要接受軍事管制。

寬敞的封閉式車間內，宋子清正和慕容翰、徐樹錚、陳宦幾人一起視察三列新裝備的裝甲列車。列車旁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防止有人破壞這些價值連城的陸軍新寵物。,

這些裝甲列車可不簡單，全都是戰(zhàn)后專門為西伯利亞地區(qū)作戰(zhàn)改裝的。不僅使用俄制重型機車可以暢通行駛與伊爾庫茨克至烏拉爾的所有軌道，而且火力配備都是目前遠東地區(qū)絕無僅有的！每列都安裝4門重慶仿造的斯柯達1918年式重型榴彈炮（非之前的海軍艦炮），這種大炮是斯達克兵工廠與1916年開始研制。1918年初生產。生產后不久總參謀部就通過特殊手段弄到4門量產炮和全部圖紙，經由意大利秘密運回國交給重慶仿造，并與18年10月試驗成功，國內命名為戰(zhàn)錘1919年式210mm重型榴彈炮。

單根炮管5.8噸，列車型使用液壓驅動旋轉炮座后全重達到38噸，如果采用牽引炮架則是18噸。使用重慶自己研制的110公斤全鑄造高爆榴彈時，最大射程可以達到18300米。但由于目前國內沒有大戰(zhàn)，也缺乏牽引這種超重型火炮的車輛，所以陸軍先采購了8門列車型，和弄回來的4門一起安裝到三輛專為西伯利亞準備的重型裝甲列車上。每列前后各一輛大馬力機車。中間為12節(jié)炮兵車廂，裝備一個連4門210mm重型榴彈炮，還有4門25mm速射機關炮和8挺重機槍，還有一只觀測氣球。其中2列車廂為居住車廂，剩余為彈藥和倉庫車廂，還可以攜帶鋼軌等設備用于修復鐵路。

除了這三輛正在最后檢查維修的裝甲列車外。旁邊還有一列稍短的四節(jié)列車，那也是裝甲列車，但上面安裝的東西卻有些特殊，是1917年西線大戰(zhàn)時繳獲的克虜伯420mm大貝爾塔鐵路炮！這門炮當時繳獲后陸軍相當重視，連夜運回漢陽進行研究，本來陸軍是想仿造的。但經研究發(fā)現(xiàn)，一來當時國內金屬冶煉水平還不足加工這種大炮，二來成本太大，一門炮的價格足以制造3門210mm重炮，所以探究并測繪完后干脆帶到北方進行實戰(zhàn)測試。

無論是宋子清還是慕容翰，都不怎么在意這些夸張的巨炮，他們的目光早已超越武器裝備本身，反倒是陳宦和徐樹錚很激動，得知高爾察克正在和楊秋會談后問道：“總參謀長，你說高爾察克會不會答應條件呢？”

“你們知道高爾察克最大的問題在那里嗎？”宋子清笑著拍拍大貝爾塔炮身，說道：“心軟！他回國就拼命收攏那些俄國資本家和自由人士，所以得到俄國很多高知識分子的支持，但問題是他們已經成為部隊安心打仗的最大麻煩！情報部的數(shù)據(jù)，目前已經有大約100萬反對窮黨的俄國人跟著部隊一起行動。你們想想，光是養(yǎng)活他們就已經非常麻煩，還怎么可能打勝仗呢？偏偏他又舍不得驅逐這些人。以人格說，他的確是不可多得的愛國將領，但卻不是合格的將領！他現(xiàn)在最急迫就是給這些人找一條出路。否則不用打也吃光了！幫他安置100甚至200萬張嘴巴，你們說他能無動于衷嗎？”

“但要是他不答應呢？”

陳宦剛問完，慕容翰卻先笑了起來：“二庵兄，這不是他答不答應的事情。既然我們開除了條件。那么如果他拒絕，這個消息傳出去他的名聲就全毀了！光是拖著大家一起死，不讓同胞躲避戰(zhàn)火的謠就足以摧毀他的軍隊了！”

陳宦到底不是玩政治的人，反倒是徐樹錚點頭道：“說得不錯。但要是真有百萬甚至200萬人，安置到國內會不會出問題？”

慕容翰搖搖頭：“現(xiàn)在不是我們安不安置的問題，而是不得不安置！因為一旦高爾察克失敗，這些人還是會進入我國境內。被動接受反而會給北方帶來隱患，所以副總統(tǒng)就決定干脆主動收納這些人。至于北方是不可能的，肯定是疏散到中原腹地或者西南內陸，建立多個甚至幾十個專門收納的地區(qū)。雖然人數(shù)看似不少，但以我國的人口總量，這點人翻不起浪花來！民政部也針對他們建立專門的外籍人員居住管理制度，每年都需要向當?shù)鼗蛘吒浇木焐陥笄闆r，發(fā)放的暫住證明。并且派人專門教他們漢語讓他們能自謀生路。實際上我認為，和隱患相比得到的其實還多些，撇開司令的條件不說。這批人中大多數(shù)都受過高等教育，很多還都是大學教授和高級人才，等兩三年后過了語關，完全可以成為很好的老師，技術專家，連女人都可以成為美術和音樂老師?！眱扇寺犕旰蠖加X得他想法不錯，正要繼續(xù)詢問安置的具體辦法時，吳銳的車子停在了外面。幾人都是東北地區(qū)的核心軍官，都認得這位安全局要員，知道肯定有事。所以避開幾步去查看列車，為宋子清和他留出空間。,

吳銳隔著老遠和幾人點點頭后，把剛才的事情說了遍，說道：“我預計，這批貨很有可能走鄭州黃河上船，然后從渤?；厝毡?。我們想請示看看在哪里動手比較好?！?

宋子清知道最近安全局和軍情局都在追蹤這件事，說道：“總司令還在和高爾察克會談，這件事我一會轉告他，你們的任務就是要利用好這次機會，爭取多釣些大魚出來。”

“那東北呢？舒米亞茨基那幫人現(xiàn)在自稱窮黨紅軍遠東方面軍，又和日本勾勾搭搭，要不要......。”吳銳做了個雙手合什的動作：“收網呢？”

宋子清想想說道：“不用.....全打死，西伯利亞的人口比例還需要降低些！等會你去找徐樹錚商量一下，再聯(lián)系一下張作霖，讓他們趁天還沒徹底冷下來前狠狠打幾下，最好是能把他們逼到日占區(qū)?！?

逼到日占區(qū)？吳銳揚了揚眉毛，有些明白了。剛要離開就看到楊秋的貼身衛(wèi)隊長雷猛跑了進來。雷猛滿頭大汗，臉色漲紅興奮無比，見到宋子清幾人大喊道：“報告總參謀長，總司令的命令！鐵道大隊和第16步兵師49旅即刻啟程前往車里雅賓斯克，務必要協(xié)助高爾察克部守住城市！命令徐樹錚上校挑選軍官，帶領收攏在滿洲里的五萬俄國志愿兵一起回國參戰(zhàn)！命令第123混成師70、71騎兵旅立即啟程赴東哈薩克，協(xié)助李烈鈞124混成師向西哈薩克斯坦進攻奧倫堡！”

即使是宋子清，聽到這些命令也狠狠一握拳！這說明高爾察克的黃金已經順利到手了！最后的事情就是盡可能拖住窮黨，所以連之前投降并一直在滿洲里封閉訓練的五萬俄國志愿兵都用上了，只是調走徐樹錚卻讓他有些棘手，因為剛才他還想要讓徐樹錚和張作霖攜手打一下舒米亞茨基呢，看來要另選人了。扭頭看向已經興奮起來的徐樹錚，重重關照道：“記得多帶棉衣和御寒裝備，不求戰(zhàn)果只要盡量拖住，拖得越久越好！”

“注意！一旦高爾察克有潰敗跡象......你們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挖斷鐵路路基，炸斷全部橋梁，然后安全撤到葉尼塞河東岸！”宋子清最后關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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