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根發(fā)燙,趕忙低下頭退了出去。
柳凝歌一覺睡到晌午才醒,秦禹寒將她抱去浴桶內(nèi)沐浴,又膩歪了一陣才坐在桌邊用膳。
“怪不得王爺昨夜折騰的這樣狠,原來今日不必去上朝,昨天不還說忙的腳不沾地么?!?
“今天父皇要去南音寺為國祈福,文武百官罷朝一日?!?
“我竟把這事忘了?!绷桴局?,佯怒瞪了罪魁禍?zhǔn)滓谎?,“色令智昏,都怪你!?
秦禹寒倒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背負(fù)上‘紅顏禍水’的罪名,他神色不改,抬手為自家夫人盛了碗湯,“昨天下了一夜雨,今早才停,南音寺建在山中,父皇需親自爬三百臺階才能叩拜神佛?!?
“三百臺階?”柳凝歌咂舌,“皇帝那把老骨頭,能爬的動么?”
“不知,但大梁開朝以來,歷代帝王都是這樣祈福的,數(shù)百年未曾更改。”
“看來坐在龍椅上也沒那么快活,王爺最好讓溫太醫(yī)隨行,免得皇帝爬一半暈過去,還得及時救治。”
秦禹寒笑道:“沒你想的那么夸張,曹公公與一眾太監(jiān)宮女會跟在父皇身旁伺候?!?
“行吧。”算算時辰,皇帝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宮,喬羅那邊也該有動靜了。
……
宮外,儀仗隊聲勢浩大的朝著寺廟而去,曹允生怕天子受寒,特地在車內(nèi)鋪了厚厚的褥子,車外四周也用布簾遮擋,不讓一點(diǎn)風(fēng)鉆進(jìn)去。
“咳咳咳……”皇帝最近身子不太爽利,沉悶的咳嗽聲從馬車?yán)飩鞒?,隨行的宮人們目視著前方,心里不停發(fā)憷。
但愿這次祈福不要出什么變故才好,若皇上有半點(diǎn)意外,他們腦袋就得搬家了。
“曹允,到哪了?”帝王問道。
曹公公:“回皇上,還有一炷香時間就到南音寺了,昨兒個剛下過雨,地上潮濕泥濘,馬車走快了不安全?!?
“朕上次為國祈福時,爬三百階梯毫不費(fèi)力,這一次怕是要被攙扶著上去了?!?
“皇上說的哪里話,人吃五谷雜糧,總有不適的時候,這次只是剛好趕上了,下次來祈福,您照樣能面不改色的爬三百臺階?!?
皇帝笑了聲,“你這張嘴,愈發(fā)會哄朕高興了。”
“奴才說的都是實(shí)話,可不敢哄騙陛下。”
正說著話,前面似乎碰到了什么阻礙,儀仗隊全部停了下來。
曹允正了臉色,揚(yáng)聲道:“前面的,出什么事了!”
一位侍衛(wèi)趕來稟報,“回曹公公,前頭有一棵樹倒下了,這樹有幾尺粗,一時半會兒挪不開?!?
“混賬東西,明知皇上今日要去寺中祈福,怎么也沒提前派個人來勘察路況,耽誤了正事,你幾個腦袋都不夠砍!”曹公公呵斥道。
“公公,卑職半個時辰前剛派人來查看過,當(dāng)時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阻礙,這棵樹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大膽,事沒辦好還敢狡辯!”
“行了。”皇帝難得出來一趟,不想被這種事打攪了興致,“多派幾個人去清除路障就是了,朕在車內(nèi)剛好有些悶得慌,想下去走走?!?
曹允勸道:“皇上,地面濕滑泥濘,當(dāng)心弄臟了您的靴子。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