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的確沒有護(hù)好師娘,可他何曾虧欠了你?”沈?qū)④娕豢啥簦白詮脑诖笱├锞然亓四?,他舍棄了將軍身份,躲在荒山野嶺里十幾年,獨(dú)自將你撫養(yǎng)長大。這其中的辛苦,你就一點(diǎn)都感覺不到么?”
“若不是他無能,我怎么會被蠻人抓走!他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贖罪!”
沈?qū)④娛麚u頭,“你簡直無藥可救了。”
“哈哈……師兄,你可知我有多羨慕你們么?在山里那段時日,我看著阿爹教你騎射,教你習(xí)武,而我只能坐在屋檐下,喝著那碗該死的苦藥!”
“凝歌答應(yīng)了為你醫(yī)治,只要你按時服藥,照樣能策馬馳騁,可你卻滿腦子想著害人。
“別騙人了,我們都心知肚明,這病根本不可能治得好。就算喝再多的湯藥,也只能和從前一樣茍延殘喘罷了。”
柳凝歌扯了扯嘴角,“現(xiàn)在說這些都遲了,你造成了這場瘟疫,害死了無數(shù)百姓,理應(yīng)付出代價。”
“我的確犯了錯,可柳凝歌,你又是什么圣人?”賈詩靈明白哀求沒用,索性破罐子破摔,“要不是你算計我在先,我也不會用這種法子報仇,歸根究底都是因?yàn)槟悖麄兪菫槟愣?,哈哈哈哈,你才是那個罪魁禍?zhǔn)装。 ?
“砰!”
沈策再也不想聽她的瘋瘋語,一腳將人踹回了污水里。
“有臉說凝歌害你在先?你用良心想想,從師父帶你來京都后,她為醫(yī)治好你的病,耗費(fèi)了多少心血?你不知好歹也就罷了,還敢倒打一耙!”
賈詩靈被踹的嘔出了一口血,“她幫我只是為了在王爺面前裝好人,沈策,你明明清楚我對禹寒師兄的心意,為何不能體諒我,還反幫著這賤人欺辱踐踏我!”
“就算沒有凝歌,王爺也不會喜歡你的?!鄙?qū)④娎湫?,“凝歌是天上仙,你就是地上泥,不,也許連泥都算不上,你就是陰溝里的老鼠!”
“老鼠……”跌坐在污泥中的女人吶吶重復(fù)著這兩個字,無力的閉起了眼。
是啊,現(xiàn)在的她,可不就是一只灰溜溜的老鼠?
成王敗寇,這一次真的輸了個徹底。
“凝歌,走吧?!鄙虿卟辉冈俸瓦@種人浪費(fèi)口舌。
“嗯。”柳凝歌站起身,臨走前,朝著暗處示意了一抹眼神。
待兩人走后,白珂出現(xiàn)在了岸邊。
她憎惡的目光緊盯著狼狽不堪的女人,拔出了腰間佩劍。
“你幾次三番陷害王妃,今日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不,不要!”賈詩靈驚恐的往后退去,鋪天蓋地的絕望朝她席卷而來。
很快,白珂長劍入鞘,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微風(fēng)拂過,腐臭味里又摻了濃郁的血腥氣。
賈詩靈的臉被劃了數(shù)道血痕,身上的肉也被削下了無數(shù)片。
水中不知名的蟲子從她鮮血淋漓的傷口上爬過,到了這一刻,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過往種種不停從眼前閃過,年幼時被蠻人擄去的絕望,少年時與師兄們談笑嬉鬧……
現(xiàn)在想想,只剩下了濃烈的不甘。
在閉起眼的瞬間,她恍惚中感覺到一道修長的身影朝著自己走來。
那人搖著折扇,嘴角勾著陰冷的弧度。s